“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江远帆闻言,有些提防地看了他好几眼。
“什么意思?”
他们之间能做什么交易,季氏现在可称得上如日中天,是许多人争破头皮想抱上的大腿,他身上有什么可让他图的?
看到江远帆脸上满是防备的表情,季宴临轻笑一声,也不再拐弯抹角。
季宴临:“你应该知道现在学校里的那些流言,我要你声明你跟沈昭昭是和平分手,且过错方在你,是你出轨多次在先。”
闻言,江远帆一愣,他看向对面的男人,随即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就这样?”
季宴临点点头,随即话锋又一转,“这是其一,可以交换那两份你们意图吞并赵氏的证据,至于我手上赵氏的股份,也可以无偿送给你,但这还需要你做一件事。”
听到季宴临的话,江远帆惊讶地看向他,“什么事?”
季宴临:“想必你也知道,赵氏目前的难题,赵氏千金意不在商界,所以赵伯伯为了留下祖辈基业,已经开始留意赘婿人选。”
闻言,江远帆瞥向他,“你什么意思,我不可能入赘。”
“不是要你入赘,你先听我说完。”
“赵氏千金现下属意与你,如果你愿意与赵氏联姻,那么我手上的股份悉数赠送,至于赵伯伯那边,你交给我,我保证是联姻,而不是入赘。”
“且你也知道,赵伯伯只有赵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如若你跟她在一起,那以后赵氏也是你们两个的。”
说完,季宴临看着已经低头在思索着的什么的江远帆,也不着急,慢悠悠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开始悠闲地品起茶来。
他说股份悉数赠送,可没说送给他还是送给赵小姐,既然他俩都要结婚了,那送给两夫妻中的谁想必也没有什么分别吧?
还有,他以此引诱江远帆与赵氏联姻,其实另一方面也是受赵伯伯所托。
赵小姐寻死腻活不要赘婿,只一心想嫁给江远帆,老人爱女心切,但若是他们自己开口,便是矮了一截,故才有了他这一遭。
不然,真当他有天大的本事,能凭一己之力拿到赵氏那么多股份?
而这个局,在他设计让江远帆拿下与季氏合作项目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了。
至于怎么保证日后赵氏依然姓赵,这便是老季的事了。
想起那次会谈,季宴临脸上笑意一闪而过。
他在老季与赵伯伯谈事的时候直接进去,将两份材料坦诚布公,赵伯伯虽然震怒,但想到唯一的女儿,在商海浮沉半载的老人还是忍着没有与江氏撕破脸。
故才有了他后面这些计划。
再当着赵伯伯的面,假意安慰,说凭着他跟他父亲的交情,老季日后总不会坐视不管,于是,顶着赵伯伯含泪涕零的目光,老季咬着后槽牙答应在他百年之后一定会替看好赵氏,赵伯伯这才放心。
儿女都是债,赵伯伯纯粹是为了唯一的宝贝女儿。
而老季嘛,算是实属无奈,碰上他这么个算计他的不孝子。
想起那日老季的眼神,季宴临轻笑。
也不知道老季现在消气了没有?
“你说的都是真的?”思索良久,江远帆终于开口。
“自然是真的。”
闻言,江远帆脑中思绪快速翻转。
虽然这跟他想的不一样,但现在....也只能这样了。季宴临手上有他们江氏的把柄,他们不能功亏一篑,而季宴临说得也没错,如果不用入赘,那这笔买卖,怎么算他都不亏...
尤其,赵氏千金还喜欢他......
等婚后,赵孟德死了,他再稍加哄劝,那赵氏姓江不是迟早的事?
想到这里,眸光一沉,江远帆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个自始自终都神色万分淡定的男人,“成交。”
听到江远帆的话,季宴临眼神微动,但面上丝毫不显,他倾身,将眼前两份文件悉数推向江远帆,“那么,合作愉快。”
说完起身,不带一丝犹豫,“那就一言为定了,我先走了。”
时间不早了,快十一点了,不知道那个小人儿醒了没有,想到这里,眼神里不自觉泛起了些柔意。
希望在他回家之前,她还未醒。
闻言,江远帆也没再说什么,他只目送着那人缓缓消失在眼帘中。
待完全看不到身影后,这才大发雷霆地将茶桌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地,脸上怒意丝毫未减。
他喘着粗气,望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神情阴鸷。
纵使衬衫纽扣已扣上最上面一颗,但在他倾身之际,仍能让人隐隐约约看到那蔓延至脖颈处的抓痕。
江远帆不是什么少不经事之人,那抓痕是什么,又是怎么产生的,不言而喻。
但他现在,已经彻底失去了介意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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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带上门,房里仍是一片漆黑。
季宴临带着笑意,在大床旁边处的沙发上坐下。
满室尽是她身上的香味,季宴临只觉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睡觉,也是极好的。
安谧,柔软。
他望着她,光线过暗,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但他知道,他的昭昭就躺在那里。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
可能是已经睡饱了,也可能是男人的视线过于灼热,床上的那一小团终于动了动,似有要醒来的征兆。
沈昭昭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漆黑,她朦胧地眨了眨眼,实在有股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恍惚感。
这是还是晚上?
还是又到了晚上?
“季宴临.....”
娇柔又沙哑的声音响起,季宴临打开一旁的灯光,昏暗的房间瞬间一片明亮。
他走至床边,坐下。
扶起因为睡得过久而神情有些晕乎乎的女孩,神色温柔,“饿不饿?”
沈昭昭摇了摇头,刚刚睡醒有些没胃口,揉着微微有些胀疼的太阳穴,看向一旁的男人,“现在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