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
河东伯府内。
“阿嚏!阿嚏!”
唐稷一口一口的猛打着喷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染了多严重的风寒。
“真是纳闷,这半个月来,总感觉有什么人在小爷的背后骂小爷,希望只是一些嫉妒心强的小人,千万别是哪家位高权重的大臣惦记上了我。”
唐稷轻揉了揉鼻子,旋即面无表情的苦笑了几声。
“师父,我们是来向您拜别的,今日就是会试了,我们三人定然不负师父的期望,绝对会在今年的会试现场上一鸣惊人的!”
还是为首的张三率先拱手,冲着在院中踱步的唐稷说道。
“不错,这次考试据说陛下要亲自监考,你们三人莫要因此分心。
他只是大周的皇帝而已,只要你们能够通过这次考试,日后天天都能在朝堂之上见到他,所以万万不要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专心于卷面之上,明白了吧。”
听闻此言。
三人眼中也是露出了无限的感慨,纷纷冲着唐稷拱手称道:
“是,徒儿遵命!”
不多时。
以张三为首的这三人便匆匆离开了伯府,赶到了会试的现场。
随着三人来到会试的现场,唐稷这边也是深吸一口气,准备前往皇宫后面的那十万亩良田瞧瞧,看看那群农学博士这几天把地瓜秧栽培的如何了。
而与此同时。
会试现场。
当张三、李四、王二蛋这三名考试从河东伯府的轿车上走下来的那一刻。
全场所有考生的目光都不禁射向了他们三人的身上。
“真是可怜啊,居然真的被那唐稷在府中教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我看这三位今年考试是没戏了!”
“唉!唐稷这个混蛋玩意也真是的,人家寒窗苦读了十几年,明明就差最后的这一下子了......”
“实在是可惜啊,不过话说回来,这三位小友今年的落败,也是能为咱们提供相当多的成材机会了。”
“这倒是不假,听说这三位来自大河之南的小友都是他们当地数一数二的天才,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也着实令人唏嘘啊!”
“整整半个月都没有复习到任何典籍,我看这三人今年的会试是白扯了,那唐稷小儿还真是个混蛋啊!”
随着越来越多的风言风语流传到三人的耳中。
三人也只是猛然挥袖,长吸一口气,径直的朝着考场中央走去。
仿佛周边人对他们三人的指点,都是在放屁一般。
围观的一众考生见三人如此之后,也是纷纷露出了满眼的狐疑之色。
不过就在下一秒。
三名身着红色长袍的三品大员缓缓从考场的大门口踱步入内。
考场内的上百名考生一见到三名考官,都纷纷弯腰拱手作揖。
可这三名三品大员却并没有直奔主座的位置而去。
他们反而是径直的走向了主座的后面,像是三个雕塑一样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那里。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今日的考官不是这三位大人?”
“不清楚啊......我听坊间传言,说这一次的会试会有皇室的人出来做考官呢!”
“怎么可能呢,这只是一次会试,又不是到皇帝脚下的殿试,我觉得应该只是升级一下考官的等级吧?”
俯身弯腰的一众考生纷纷猜测。
紧接着。
一架金色的轿子赫然出现在了考场大门口。
这架金色的轿子与寻常的马车完全不同,不光是因为它从外观上看上去十分华贵。
而且这台金色轿子车头前面的拉马竟然都是清一色的卷毛青鬃马!
要知道大周王朝历朝历代本身就对马匹的培育不够上心。
国内的马匹种类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参差不齐的,即便是朝中的一品大员,也很难凑齐六匹花色一样的马作为坐骑。
能够拥有如此殊荣。
足以见得,这金色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人绝非常人!
“臣等,恭迎陛下!”
还没等足下的一众考生反应过来。
那站在主座椅子后面的三名三品大员却在瞬间下跪,扬声喊道。
旋即,几十个御林军宛若狼卫一般,风风火火的冲进了考场,他们迅速占领门口的两侧位置,挺直腰背,满眼战意。
“都起来吧!”
人未到,声先至。
浑厚的音色从李佑堂的嘴里传出,会试考试现场内顿时鸦雀无声。
紧接着。
李佑堂便踏着四方步,穿着一身蓝色的龙袍,缓缓的走到了会试考场的正中央。
“陛下圣躬安!”
考场内的数百名考生反应慢了几拍儿,直至李佑堂站在他们面前,他们才齐声的开口问候。
“朕安!”
李佑堂满面严肃,浑身上下都吐露出一种王者不可侵犯的威严。
“朕今日特来此监考,望汝等好生作答,千万不要因为坊间的一些风吹草动就乱了阵脚。
倘若你们当中的一些学生,本是有机会考取功名成功上榜,但却因为一些纨绔的影响,而名落孙山,无缘仕途。
那朕也定然会对此深追不放的!
今日汝等放心答题便是!”
随着李佑堂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所有话。
在场的考生也纷纷将目光又一次的落在了张三三人的身上。
看来陛下早就知道了唐稷圈禁会试考生的情况。
而且陛下此次前来,很显然就是想要看看这三名被唐稷圈禁起来半个月的考生能够考出什么样的水平来。
若是这三人没有考出足够通过会试的水平,
那皇帝李佑堂百分之百会拿唐稷那个纨绔恶少开罪!
“看来你们三人的运气还真不错,我建议你们这次就直接弃考,好让陛下趁早收拾收拾那个唐稷!”
“对,三位仁兄,按照陛下的意思来看的话,他就是想亲眼看看你们三人的作答成绩如何,只要成绩不好,你们非但能够再获得一次考试的机会,而且还能让唐稷那个恶少得到惩罚。
这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绝对是最棒的法子了!”
“弃考吧三位,如今陛下已经来了,只要你们将自己所经历的全部冤屈都说明朗的话,陛下一定会给你们机会的!”
周围的一众考生纷纷围凑到张三三人的身边。
他们劝诫张三等人,当着皇帝的面儿举报唐稷,为民除害,
可张三三人却不为所动,只是满脸唏嘘。
而当众人听清张三三人嘴里嘟囔的话之后。
整个考场的考生都被惊得睁大了双眼。
“真是太惨了,在这大周王朝朗朗乾坤之下,竟然还有人敢圈禁会试考生!
还好我们三人被唐稷师父救了下来,否则真的很难想象,咱们这种孤苦伶仃的外地考生究竟该怎么办!”
闻听此言。
皇帝李佑堂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他便踱步到三人身前淡淡说道:
“你们三个说,唐稷是你们的师父?而且还救了你们?”
为首的张三见状,不卑不亢的拱手称道:
“是啊陛下,唐稷师父把我们三人在闹市口捡了回来,而且还日日夜夜教我们读书,让我们对学问的研究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若非是唐师将他毕生所学传授给我们三人,我们又有何颜面,又何胆量敢参加这次的会试呢!
以一人之能耐,改我们三人的命运!
这岂不是就是我们三人的再生父母么!”
此话一出,
在场的所有考生都愣住了。
张三这三人这么说,不就相当于是在跟皇帝对着干吗?
如此一来,本还借他们之手打压唐稷的皇帝,岂不就直接落了空。
“哈哈哈!”
谁料,李佑堂闻言却只是长吸一口气,而后仰天大笑道:
“看来你们三人是真的被那恶少折磨的够呛,不必与朕多言了。
若你们三人的考试成绩不如意,朕定会为你们三人讨个公道的!”
李佑堂已经认准了。
这三人肯定考不出好成绩。
就算这三人能考出一个差不多的成绩,他也要从中作梗。
虽然根据之前的密报来看,这唐稷在作诗上确实是神一手鬼一手的。
但在密报之中,并没有提及唐稷是从哪儿学的诗。
根据李佑堂的判断,这小子要么是在家中找到了几本绝世的古诗词。
要么就是河东伯唐达从外地请了高人指点唐稷。
否则就凭借唐稷那厮二十年不学一个大字儿的水准,他能作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诗词?
“咚!咚!咚!”
三声鼓响,午时已到。
大周王朝第三十六次会试,正式开始!
上百名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纷纷入座。
三名三品大员挨张桌子发放会试试题。
而当数百名考生看到自己手中密密麻麻的题目之后。
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呆住了。
“这试题的题目......竟然如此冗杂?而且这一次的会试,竟然不考察作诗能力,这一次的会试,考察的竟然是作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