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朝中的每个大臣的脸上都露出了一股不屑的表情。
整个朝堂上上下下就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敢信任,能信任唐稷口中所说的一切的。
即便他唐稷确实是有点能耐,但想要做到半月的时间之内,制造出上万杆精良的火枪,这完全就是扯淡!
根本就不符合对正常人的要求。
更何况,现在的唐稷更是处于一个要什么就没有什么的尴尬期啊,
即便皇帝李佑堂再怎么信任面前的唐稷小子。
可眼下的唐稷非但是没有半点能够制造火枪的原材料,更让人感到懵逼的是,这小子更是连一个最基本的工厂都没有。
他们又怎么能够相信,区区一个唐稷能够在几天之内成功将一整个拥有完善功能的兵工厂制作出来呢?
“唐稷,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是做不到,朕若是无法从战争之中抽出身来。
你知道,这对整个大周的百姓,意味着什么吗!”
皇帝李佑堂面对唐稷的巧舌如簧,第一次表示出来了愤怒的态势。
而文武百官见如此,也都纷纷附和了起来。
“就是啊唐稷,瞧瞧你这小子给陛下气的,打什么仗打仗,这都什么年代了,以国策以民生为重啊!”
“大家同朝为官,别怪我们没有提醒你,若你这小子将陛下气出来个好歹,我们在场的每一个大臣可都饶不了你!”
“唐稷速速认错吧,现在认错还来得及,莫要让陛下伤心,莫要让陛下继续生气了啊!”
皇帝李佑堂之所以会生气,完全是因为他目前还没有得到一个有力的条件,能够让他放开手脚的正式开战。
虽然唐稷给出来的条件已经十分诱人了,甚至已经满足了皇帝李佑堂的开战条件。
但奈何,唐稷仍旧只是空口无凭啊,若是唐稷能够拿得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有力的条件的话,说不定,他李佑堂会选择站出来试一试。
这一次可不比其他的小事小情,这一次,可是事关整个大周北疆百姓的生死安危,事关整个大周腹地的安全啊!
“陛下,这就看您自己定夺了,若是你想要与那些北蛮子一战,您大可相信我,我保证能够按照我所说的数量,如数的交给您,交给工部改良火铳。
可您若是不信任我的话,那咱们便不打,便继续做一个任人宰割的大周。
到那时,北漠那些已经归顺了的国家,都会再一次见识到大周的懦弱。
那红衣大炮的威慑力,也终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是做还是不做,请陛下三思!”
唐稷微微拱手,整个人的眼中更是登时生出了几分异样的火气出来,
而皇帝李佑堂闻言,刚才还有几分释然的面色又在登时绷紧了起来。
唐稷这小子所说话的并非没有道理啊。
若是现在直接投降认输,大周在北漠诸国眼中的地位,定会一落千丈,重新变成之前那个可以任由所有人宰割的病猫!
他李佑堂肩负六世余烈,好不容易等到了唐稷这个天才设计出来了红衣火炮,能够在整个北漠诸国的面前耀武扬威。
他又怎么可能将这份殊荣如此轻易的就丢掉呢?
这段时间,整个朝堂上上下下,无一人出声。
寂静的气息,登时席卷了整个大殿。
直至一刻钟之后,皇帝李佑堂龙眉微蹙,缓缓抬手说道:
“唐稷,你当真能够按照你说的数量给朕提交上来等数的火枪么。
这一次朕可是不容许你有半点的误差啊,你若是做不到,朕可是要诛你九族的!”
“诛九族算什么,倘若我做不到,陛下诛我十族都可以!
只不过......”
唐稷的豪言壮语刚刚说了一半,便突然卡住了。
旋即,他跪拜在地上,以一种近似于祈求的眼神看向龙椅之上的皇帝李佑堂。
“只不过什么?”
李佑堂也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唐稷心中的那点小九九,他知道,若是办这么大一件事儿,唐稷都没能给出一个合适的条件,那这件事儿,唐稷百分之一万是做不好的。
“只不过,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官,而且背后也没什么靠山。
倘若有哪家的世家大族和臣子为了弄死我,故意使绊子。
我该怎么办呢.......”
唐稷故作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但是心中的暗爽却已经在此刻彻底的铺展开来了。
“哼。”
皇帝李佑堂闻言,只是会心一笑,而后他便冲着面前的唐稷淡淡回应道:
“朕赐你口谕令牌,在第一批制作火枪的任务完成之前,朕的口谕令牌都寄放在你那里。
另外,朕再将你升为二品御前统领,由于你当前所做的乃是制作行当,便暂归朕与工部双向领导、
此外,你需要多少银两,在今夜卯时之前,列出一个清单来,全部呈给朕。
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倘若出现一点纰漏,唐稷,你休要怪朕心狠手辣!”
皇帝李佑堂很快便想出来了一整套的应对之法。
升官加爵、升职加薪,甚至还将自己最为宝贵的口谕令牌都给出来了。
这种情况,即便是当年李佑堂对待临危受命的河东伯爷唐达都没这么阔绰。
可是对待唐稷,这一次他几乎是将自己这个皇帝所能够给出的东西,全都毫无保留的交出去了!
“叩谢圣恩!”
唐稷闻言,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猛然朝着地上叩头,声音响彻整个朝堂。
满朝文武见状虽心有不甘,但彼时的事情就是已经盖棺定论了。
若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想着如何去劝皇帝李佑堂收回成命,那无疑就是在往枪口上撞了。
而不多时。
唐稷便将这个所谓的清单交了上去。
这次他确实是想要帮着大周狠狠的出一口恶气,所以缔交上去的缴费账单的数目也就比较正常了。
皇帝李佑堂在看到如此童叟无欺的一个单子之后,更是想都没想,直接就让户部将银子批给了唐稷。
而唐稷也在第二天便来到了燕郊的一处废弃的炼铁大厂之中。
这里在半年之前,就已经近乎于倒闭了。
在皇帝李佑堂按照唐稷的建议,将地方和个人盐铁权收缴至中央之后。
这个硕大的外强中干的炼铁厂便彻底成为了过去。
规模很大,地方空旷,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的冶铁工具,除了这里距离京城内城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之外。
压根就没有任何缺点。
而彼时,唐稷和一中年男子正坐在一起商讨铁厂的转卖。
“两万,最多只能出两万,这是小爷能给出来的最高价了,若是李老板不想卖的话,我就只能用头顶的乌纱帽强买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