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就像潮水,既带来一切,又可以将一切带走。最后大幕拉上之后,一切都如这大山的夜晚一般,寂静黑暗。
但并非所有的夜晚都如此的寂静,此刻大山下,城市里,却是灯火通明,好一方火树银花不夜天。
而真正的罪恶,也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孕育,发生。
鲜血和混乱是夜的主题
这里的夜晚从来都是不安静的。歌舞厅里热热闹闹,人声鼎沸,酒精和香水的味道弥漫的满大街都是,让路过的人不禁头晕目眩。
在歌舞厅旁的小巷之中,污水伴随着鲜血悄然的流入了地沟之中,散发着恶臭的味道。这里就是十里洋场,一切欲望的集合之处。
邵建国坐在自家的轿车里面,脸上毫无表情,他的手边放着一个大大的袋子,里面装着的不是其他,正是他从自己家钱库里取出的整整五十万。
五十万的前到底有多重?
邵建国之前从未琢磨过这个问题,他此刻方才知道,原来这五十万块钱,仅凭他一个人,是很难带着这些钱走太远的。
他看着窗外的风月场所,心中很是不屑。虽然他自己也是混迹于这里的常客,他与自己手下的许多人都是在这个地方认识的。
不过现在,对于邵建国而言,这里变成了他所厌恶的地方。就像是厌恶赵峰那个该死的家伙一样。
在夜幕之中,从黑暗的街角处走了一个黑影,这黑影穿过了繁杂的歌厅和热闹的街道,直接来到了邵建国的轿车旁,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辆汽车,接着在汽车的窗户上敲了两下。
车门嘭的一声轻轻打开,车外的人往车里望了一眼,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坐到了车里。
“呦,这不是邵建国么?怎么还记得我这老朋友啊?”
上车的男子摘下了自己脸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阴冷且狡黠的眼睛。
邵建国看了这男人一样,这男人曾是他很久之前的一个追随者,名叫鲁二狗。
他曾是城市里有名的打手,风投一度还是很盛的,不过却因为惹上了两起人命官司,现在往日的荣光已然消散了,沦为了一个亡命徒。
原本邵建国以为自己这辈子不再会与他见面了,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却再次与他见面,并且有求于他。邵建国却也不与他多说,而是单刀直入的说道:“我今天是有事来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鲁二狗嘿嘿一笑,说道:“您现在可是有钱大老板,我只是个流氓地痞,你找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帮我除掉一个人。”
邵建国冷声说道,接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照片,递到了鲁二狗的面前。鲁二狗接过那照片一看,却发现照片上的人是一男子,年龄大约二十多岁的样子。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峰!!
“这个家伙是谁?”
鲁二狗看着照片,脸上也没有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他从未见过赵峰。
“这个重要么?”
邵建国轻声说道,又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笔钱,放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是五十万块钱,是订金,你若帮我出掉了这个家伙之后,我会再给你五十万块钱的。”
这可是整整一百万块钱啊!鲁二狗没想到邵建国出手会这么的阔绰,反倒犹豫了起来。
邵建国这样的人,会出这么多钱让自己去杀人,那么只能说明这个赵峰的来头肯定也不一般
鲁二狗瞅着照片上那人,看了半天也想不起他是城市里的哪家公子,于是便冷哼一声说道。
“邵总可真是出手阔绰,让人羡慕啊。可我鲁二狗虽然是个粗人,却也不蠢。呵呵,说实在的,除掉一个人倒也不难,反正这城市里每日死于非命的人也不少,只是,你得给我说清楚了,这照片上的男人姓甚名谁?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轻易帮你的。”
“这男人没什么来头。”
邵建国非常自信的说道,他自然不会告诉鲁二狗,关于赵峰的详细情况,而是隐瞒道:“他只有个程序员,虽说也认识些人,不过,也都是些提不上台面的人。”
“既然这般一个提不上台面的人,你又为什么要我去杀他呢?”
鲁二狗继续追问着,邵建国这个家伙他还是了解的,跟城市里的所有黑老大一样,他心眼极小,有仇必报,不过,却也是爱财之人。
他花这么多钱去杀一个身份地位并不怎么高的家伙,鲁二狗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情当中有蹊跷。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
邵建国说话之时,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
“你只消说你这活能否接下,能接的话,这笔钱你就拿走,一个月后我要见到这个家伙的尸体,接不下的话,呵呵,我也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娘的,真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
见邵建国居然用如此语气跟自己说话,鲁二狗只觉得有些气闷。可一百万块钱可不是一笔小钱,若说鲁二狗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他稍稍犹豫了片刻,便拿起了那五十万块钱,说道:“就等着瞧吧。”
说完这话之后,鲁二狗便开了车门,重新走入了城市里的灯红酒绿之中。
此刻,邵建国的唇边才露出了一抹笑容。正如鲁二狗清楚他一般,他也是清楚鲁二狗的。
他丝毫不担心鲁二狗这种人会拿着这五十万就私自逃走了。要知道,城市里最多的就是赌徒了,能挣一百万万的事情,鲁二狗断然不会只挣五十万的。
至于一条人命么。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之中,人命是不值钱的。正如鲁二狗所说,每日死在城市之中的人不知凡几。
而在这些众多的人当中,大概赵峰的命算得上是最贵的那一种吧?
他虽然向王梦欣动手了,却并不记恨她,实际上,他最为仇恨的人是赵峰,他真正对付的人也不是王梦欣,而是赵峰!
愤怒的火花在欲望与金钱之间流淌,枉死之人总是无辜的,然而却并非每个无辜的人都能逃避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