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出行了两天时间,还剩半天就能抵挡京城。
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灾祸。
其中有天灾,比如有三州之地蝗虫遍地,下游城镇洪水泛滥等等。
更多的则是**,烧杀抢掠的比比皆是。
也有不长眼的,想来抢了这辆看着就不俗的马车,结果被宁胜轻松取了首级。
至于官兵,都是在事情结束后才迟迟赶来,草草解决了一下现场就没再出现过。
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根本就不想管百姓的死活。
地元界里的普通人似乎都活在水深火热中,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状况,还是整个位面都出现了一些问题。
“罢了,我来看一眼。”
秦阊起身,缓缓走出马车。
“好!”
宁胜没有质疑老祖宗的决定,乖巧地掀上帘子,迎霸祖出来。
无意中往马车内看了一眼后,他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出错觉了。
总感觉霸祖似乎高了好多,人也更壮了,跟头熊似的。
直到强壮的人影走近,宁胜直接呆住了。
眼前的壮汉站直后,竟有三米多高。
宁胜站在壮汉面前,甚至还没对方的腿长。
老祖这是怎么长的?
在车里呆了两天就高了这么多?
秦阊没有在意对方惊讶的目光,径直走下马车。
他的目力极为强大,瞬间就锁定了远处那硝烟滚滚的村落。
残垣断壁,死尸无数。
眼前这个村子是秦阊见过最为惨烈的。
“霸祖,我们该怎么办?”宁胜忍不住问道。
“最近的道路必须得穿过这村落,反正路途也不远了,我们直接步行。”
宁胜点头,拿上一些物资后,匆匆跟上秦阊前进的步伐。
两者快速穿梭在尸山火海中,准备快速远离这是非之地。
突然,秦阊停下了,定眼看向一处烧焦的大院。
“怎么了?”宁胜见霸祖这般小心,下意识看向四周,警惕可能存在的贼寇。
可除了燃烧的建筑外,看不到其他的事物。
“你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秦阊赤手空拳,就这么走向那边焦黑大院。
嘎吱!
布鞋踩在断裂的木门上,发出难听的吱嘎声。
秦阊刚踏过门槛,猛然抬头,看到了一个上吊的白影。
正当他想细看的时候,白影又消失了,无影无踪,连一丝气息都没有。
有异常!
秦阊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
这种情况太不对劲了!
明明他都看到了对方的身影,却感受不到对方的一点气息。
就好像刚刚看到的都是他的错觉。
秦阊可以肯定,对方不是靠抹除自身存在感去做到这一点的。
这是另一种未知的能力。
他慢慢退后,打算退出这个怪异的大院。
然而,转身的瞬间,秦阊顿住了。
刚刚还在燃烧的火焰与残破建筑全都消失不见。
眼前的小镇变得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挂着惨白的布条。
一个个面带微笑的人行走在大街上,身上穿的也都是惨白的衣物,像是丧服。
他们迈着正常的步伐,身体跟常人无异,唯一不妥的是,一切都显得那般死寂。
咔!
一声细微的断裂声出现。
声音虽小,但在寂静的街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声音吸引,齐齐看向大院门口的那个人影。
“不好意思,我身体太壮了,挤坏了。”
秦阊丢掉手中断裂的门框,赔笑一句。
人们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微笑,紧紧盯着秦阊。
嘴巴笑得越发张大了,露出森白牙齿。
他们的瞳孔中也是一致的死白,看不到任何光彩。
嗒。
一位微笑的男人迈出了第一步。
紧接着。
嗒嗒。
越发多的人开始动了,朝秦阊这里涌来。
不知为何,他的呼吸因此变得艰难了一些。
“我只是路过此地,不想惹事生非!”
秦阊无奈地摊手。
嗒嗒嗒!
密集的脚步声几乎连成一片,一次又一次地冲击人的心理防线。
喉咙间也愈发难受,窒息感开始涌上头脑
“我不想这样的,你们这是在逼我!”
秦阊的脸色逐渐变得不耐。
话音刚落,他右臂肌肉迅速隆起膨胀,竟直接壮大了数倍,看起来夸张而震撼。
人们依旧保持着微笑,浑然不知危险的临近。
“恶虎出笼!吼!”
秦阊用出了《猛虎爬山功》的起手招式,拳头挥出一道亮黄色的光芒,于空气中炸出一道凶猛的啸声。
只是那啸声与其说是猛虎,不如说更像一头狂暴的巨熊。
庞然力道夹杂着爆裂气流轰向地面。
轰!
刹那间,大地崩裂。
无数土壤飞溅,秦阊直起身,却错愕地发现。
那些微笑的怪人跟丝毫没有受到一般,仍然自顾自地往他这边走。
史诗级的一击居然对他们造不成一点伤害!
“猛虎下山!”
秦阊不信邪地再次攻击,双手以拳换爪,作虎扑状,抓向最近的怪人。
噗!
虎爪上流动的真元汹涌澎湃,可见威力不凡。
然而,抓到怪人身前的白衣时,但没能抓出一丝痕迹。
“靠!捡来的功法果然不行!”
秦阊的脸色终于变得认真起来。
“我不信你还能挡住这个!”
他两手伸出,直接不留余力地用出全身力量。
裂天碎宇手!
这一次总算有了变化。
秦阊摆出裂天碎宇手的瞬间,就看到了那蔓延在天地各处的破绽。
破绽极其众多,甚至布满了空气的每一处。
怎么会这么多?
他没有时间去疑惑,抓住最近的破绽,狠狠一撕!
呲啦!
明明是在撕裂空气,可发出的,却像是布帛破裂的声音。
手臂处传来的抗拒力极大,像是在和整个世界作斗争。
在此刻,秦阊终于看见了一些异常。
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虚幻,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苍白,与那一丝丝像是丝线的东西。
嗤!
全身肌肉再度爆发,秦阊一举突破了那强大的反抗之力,一举将所有的一切彻底撕碎。
“这是!”
扑通!
秦阊落在地上,愕然地看着手上的布条,再看了看头顶。
只见原来的房梁上,正悬挂着半截破裂的白布。
而另外半截则在他手上,碎成了破布!
刚刚那个上吊的身影……
原来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