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若是我将这条五色鱼从黑水里捞出来的话,那蔡心祺就能看到五色鱼的嘴角两侧,已经各自出现了一个黑点,这正是龙须即将诞生的迹象。
十几米长的蟒蛇有过不少记载,这些蟒蛇大多数覆盖坚硬鳞片,且动作也有些缓慢。
因为这些蟒蛇即将锐变成为蛟,大部分超越生物本身特定条件的蟒蛇,腹部正常来说是有四个黑点的,这正是大蟒即将成为蛟的痕迹。
我凝视着那条在黑暗中闪烁的五色鱼,它身上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从黑水中将它捞出。
当我的手指触碰到它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我手中跃动。
我将五色鱼捧在手心,仔细端详。
果然,在它的嘴角两侧,各自出现了一个黑点,那是龙须即将诞生的迹象。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这是否意味着我手中的这条鱼,即将蜕变为传说中的龙?
从西周时期开始至今,关于蛟的记载也有不少,故而蛟这种生物,严格来,就是蟒蛇在特定的环境下,身躯已经超越了自己生物的限制而已。
但这一切我也不怎么关心,五色鱼也好,九五之尊的树木也罢,对我而言,就像曾山村的普通村民对跳神婆死亡的事一样,只不过是我人生中一段的插曲罢了。
随后我对工地负责人严肃道:“此木已经再次见阳失去效力,已然无法改变这条五色鱼悲惨的命运,现在你必须找个地方,最好是深山老林里的泉水源头边上,将五色鱼好生安葬!”
其实一句说实在的,这条五色鱼的心性算是好的了。
要知道五色鱼付出了这么多,却被工地的人不断破坏,要想成为龙族的话,本性就必须要善良,而工地的人接二连三出事,并非是五色鱼在进行报复。
当日工地的施工升降梯出事,之所以没出现人员死亡的原因,我猜定是五色鱼在出手相助。
听到这工地负责人问道:“那为何…”
我知道他要问什么,所以我打断了工地负责人的话,道:“你无需多想,造成你手下两名工人意外死亡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就连天道都看不下去了!”
而那沈世元之所以中招,是因为他和他老婆以及孩子三人,是负责将木头吊上来的,另外两名死去的工人,则是将木头扔到阳光底下。
而那挖掘机师傅,正好遇到本命年龙年,又恰逢他佩戴着龙形吊坠,正所谓两两相抵,天道自然是没有惩罚于他。
若按照因果关系的话,挖掘机师傅排第一,紧接着是那两个工人,其次才是沈世元一家。
但挖掘机师傅正好遇到了本命年,这才躲过了一劫,只不过正所谓是在劫难逃,这位师傅明年还是会遇上死劫,这劫数根本就难以躲过去。
这里我说一句实在话,以我的道行,我的确是能帮这位挖掘机师傅躲过这场劫数。
但我跟他非亲非故的,我凭啥要去帮他呢?冤有头债有主,这因果总该有人来偿还。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丢下这句话后立即扭头就走,留下工地负责人独自站在那发呆。
见状韩一防和蔡心祺二人也紧随其后,在我们三人离开后,工地负责人一刻也不敢拖拉,立即让人将这截寓意九五之尊的树干,载到附近的山脉之中埋葬。
而我还有一个推断是没有跟他们出来,那九五之尊树干内的黑水,虽是粘稠却未散发恶臭,且五色鱼的尸体也有些鲜活。
这说明五色鱼是刚死不久,只怕我踏上工地制高点的时候,这条五色鱼才在挣扎之中痛苦死去。
坐在车内的我双手抱胸一言不发,但我的内心里却是极其难过。
我踏足阴阳已经十几年了,若算上在曾山的话,都已经整整二十八个年头。
而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类似于五色鱼的事了,可以这么说吧,我有着悲天怜悯的心,但却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这对身为天师的我来说,让我始终都是处于痛苦的煎熬之中,否则我也不会冒着如此风险,将十只厉鬼放出去让他们去复仇了。
我一言不发。窗外的风景在我眼中变得模糊,我的思绪却异常清晰。
我想起那些年的经历,那些被命运折磨的人们,那些我无法拯救的灵魂。
每一次的失败,每一次的无助,都像一把尖锐的刀,深深地刺入我的心。
我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动。
然而,那些画面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些因为厉鬼复仇而痛苦的家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一个人没有足够能力,却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正在发生,或者是已经发生的话,那么对于这个人来,世间万物的一切,就像是道对待我们一样,也不过是当做刍狗一样罢了。
韩一防很快就开着车按照导航来到医院里,在病房内陈锋对我轻声道:“这沈世元倒是没啥大碍,医生他们一家三口人,都是食物卡在了喉咙导致无法呼吸”
随后陈锋神秘兮兮道:“奇怪的是救护车明明还在半道上,这沈世元卡喉咙里的食物竟是悄无声息消失了,不过沈世元的器官受到一点损伤,需要住院观察几天看看情况!”
想到这我也突然明白了,这沈世元其实不是运气好,而是五色鱼在自己生死存亡的紧要时刻,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初衷善心,故而定是五色鱼用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施展某种秘法将沈世元一家人的性命给救下。
其实如果那时候五色鱼若是在树干之内,发出求援的讯号,那么身为拥有天师道行的我,定是能够听得到。
但是五色鱼却没有这么做,而是把属于自己宝贵的求援时间,用来救沈世元一家人身上了。
这条五色鱼只开启了灵智,虽说五色鱼没有法力在身,但它也能感应到身为天师的我气息,若是那时候五色鱼直接呼救的话,我也能以秘术将五色鱼连同那截树干封入地底。
“这世道有时候的确是不公啊!但世道何时公正过呢?”
我没头没脑的忽然回了陈锋一句,但其实我也不是在回应陈锋之前的话,而是在自言自语和埋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