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钱晓锋、韩一防和陈锋三人情况却是不容乐观,这陈锋和韩一防二人身负重伤,眼下更是已经奄奄一息,钱晓锋也因为城墙倒塌而被摔伤,也不知是内伤还是外伤。
好在可见怜,这一支长矛就掉落在钱晓锋身旁,故而钱晓锋用这支长矛,在两处空间原先的缝隙上,来回戳了好一会儿后,我这才通过拇指宽的缝隙,瞧清了钱晓锋的脸。
从钱晓锋的模样上看,这钱晓锋的状况也是很糟糕啊。
钱晓锋紧咬牙关,双手紧握长矛,尽管疼痛如刀割,他依旧坚定地支撑着。他的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那是对生存的渴望,对战友的执着。
陈锋和韩一防躺在他的身边,他们的呼吸微弱而艰难,每一次吸气都仿佛是在与死神拔河。
他们的伤口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鲜血已经凝固,但新的血液仍在不断地渗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钱晓锋用力将长矛插入缝隙,他的身体因为用力而颤抖,但他没有放弃。
终于,缝隙被撑开了一些,一个年轻的脸庞出现在缝隙的另一边,这是他们的同伴,通过这狭小的空间,他们之间的联系重新建立。
钱晓锋脸上虽然脏兮兮的,但我依旧能通过强光手电筒的光芒,看到钱晓锋脸颊上那尚未干枯的血迹。
我连忙问道:“陈锋和韩一防他俩呢?”
钱晓锋估摸着是踢了两人各自一脚,紧接着陈锋和韩一防哼唧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便再次出声道:“你先给我弄点吃的下来!”
要知道我已经近乎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尤其是这么长的时间都处于精神高度紧绷之中,精力消耗的速度自然也快。
在黑暗中,我焦急地等待着,突然,上方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钱晓锋的喘息。
手电筒的光芒晃动,逐渐照亮了我所在的小空间。我抬头望去,只见钱晓锋的脸颊上带着未干的血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踩着岩石,手里提着一个破旧的背包。随着他慢慢下来,那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是食物的味道!我心中一喜,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
钱晓锋将背包放在我面前,打开拉链,露出里面几个已经被压得变形的罐头和一些干粮,他递给我一罐打开的罐头,声音沙哑地说:“先吃点,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闻言钱晓锋连忙从背包里取出压缩饼干,掰成小块后通过之前扩大的缝隙扔了下来。
话说这钱晓锋也算是个人才,地宫开始崩塌时,他居然还姑上这装着食物和水的背包。
吃饱喝足那是不可能的,这钱晓锋为了节省口粮,给我的压缩饼干也只有一块。
随后我开始想方设法,看看有没有办法逃出去,眼下这鬼是指望不上了,因为寻常的鬼魂是无法触碰阳间任何东西。
而且我之前也说了,鬼其实就是利用某种特殊磁场,加上自身的能量制造出幻境,以恐慌血腥的画面,让当事人被活活吓死罢了。
我开始尝试着用双手去推动那块巨大的石头,尽管石头纹丝不动,但我没有放弃。
每一次推动,都仿佛在与死神抗争,试图夺回自己的生命,汗水浸湿了我的衣服,我喘着粗气,但内心却充满了坚定。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石门的边缘有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我心生一计,开始用尽全力将那块石头推去。
请神也是没什么用,若这里是地下数米深也就罢了,但这可是四五百米深的地下啊,加上压在我们上面的巨石,就算我运气爆棚真的请到了所谓的大力神,这大力神都没办法以蛮力强行冲出去。
之前有一位阴阳师,也是进入一个矿洞之中,去调查一起厉鬼伤人案时,这矿洞忽然之间倒塌。
后来这位阴阳师遂施展请神上身术,而来的则是附近一只穿山甲妖王,这只穿山甲因行善举得善果,故而成为了半妖半神也半德的神明。
然而施展请神上身术,亦或者是请仙上身术,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价的,要么是施法者的些许寿元,要么是施法者的自身精血,或者是其他之物。
在矿洞的深处,黑暗如同巨大的兽口,无情地吞噬着一切光明。
我站在碎石堆中,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压力,仿佛整个地底世界都在与我作对,我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试图沟通那遥远的神明。
这点我们暂且不说,当年这位阴阳师,请来穿山甲妖王上身后,竟是以双手双脚化为铲子,生猛的挖开了一条通道逃出生。
虽这位阴阳师最终活了下来,但是他的双手双脚已经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这就是施展请仙请神的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所会的各种秘术之法,已经仔仔细细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可我依旧是毫无任何办法,无奈之下,我只能等待地面的救援力量前来了。
我独自坐在昏暗的地下室中,双手紧握着那把已经有些磨损的法器,心中充满了焦虑。
我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穿山甲妖王咆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地下室中,令人不寒而栗。
我抬头看向那巨大的石头,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绝望。
救援力量何时能够到达?我是否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这些念头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让我无法平静。
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强光手电筒发出的光芒,和身旁的同伴,便是我们能够坚持下去的希望,为了节省压缩饼干口粮,我们全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免得白白浪费了力气。
时间在滴答滴答之中悄悄逝去,我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摸了摸自己新长出来的胡须,对被困在另一头的钱晓锋问道:“你的手表到底走了几圈了?”
之所以没有问时间,是因为钱晓锋的手表早就损坏了。
钱晓锋此刻已经是有气无力,回道:“这我哪知道啊,一进入刘伯温的墓,我这号称是手表中的劳斯莱斯都已经失灵了,早就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