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李芳草来学校,上完课在教室没走,一直到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才起身准备去食堂吃饭。
一直坐在教室最后排的马明海看到李芳草起身,赶紧跟了出去,叫住了李芳草。
“你说什么?你要我给你安排两篇文章,作者写你的名字?”李芳草不敢置信的看着马明海。
马明海一改往日在李芳草跟前卑微的姿态,昂着下巴不屑的看着李芳草这个“荡妇”,“我可告诉你,你那点见不得人的事我都知道!要不想我捅给学校领导,你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办!”
马明海心里美滋滋,他不但要捞学术资本和名声,等毕业的时候,他还要靠这个秘密安排个好工作,最好是留大学里当教授,不过进政府部门当官也不错。
“我看你是疯了!”李芳草冷冷的说道,“闪开,不然我先举报你耍流氓!”
马明海脸色阴沉,“你要不办,我可就不客气了,到时候你可就在学校里混不下去了!”
“随便你!”李芳草冷冷的说道,大踏步走了。
她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非就是她跟养父母断绝了关系,养母是个杀人犯罢了。
且不说江城那么多人都知道事情的原委,就靠她这些年积累的荣誉和技术成就,马明海想通过这点事来搞臭她名声,让领导开除她,简直笑死人了。
马明海觉得李芳草只是嘴硬而已。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趁老师还没来,同学们都在低头预习,他把手里的小纸团扔到了李芳草桌子上。
李芳草随手把纸团弹到了远处,看都不看一眼。
马明海气的七窍生烟,又写了个纸条团起来扔了过去。不过这次扔偏了,扔到了孙云竹的桌子上。
孙云竹莫名其妙的展开纸团,看到纸条上的字后顿时惊了,上面写着——你跟老男人的事我都知道。
李芳草凑过来看了一眼,依然莫名其妙。
老师这会儿已经进来上课了,李芳草示意孙云竹把纸团扔了,不想在马明海这种垃圾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她哪来的“老男人”?这不搞笑吗?说不定马明海跟肖姝雪得了一样的病,一天到晚的发癔症。
马明海气的七窍生烟,又等了两天不见任何进展,新仇旧恨加起来决心要给江凝来一个大的,就跑去领导办公室,说要举报他们班的女大学生跟教授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系领导听了之后恨不得把马明海一棍子敲死,就看到徐君延和江黎一起进了一户人家的院子,就断定德高望重的教授和勤奋优秀的学生有不正当关系,他怎么不上天?
“你误会了!”校领导十分不耐烦,越瞅马明海越觉得这人看着正气凛然,实则猥琐下作,“徐教授家庭稳定,他早就收了江黎为学生,江黎本人也有未婚夫,我们都是知道的。”
马明海险些跳脚,校领导连调查都不肯,分明是故意包庇徐君延和江黎,欺负他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学生。
“我亲眼看到的!他们关系一定不正常!江黎从徐教授那里拿了多少好处,你们看不见吗?”马明海嚷嚷道。
校领导气的无语,他们没看到江黎拿好处,他们只看到江黎给学校带来了不少研究成果和荣誉,而且几个重要的校领导都被上头打过招呼,江黎的对象是国家级保密项目的负责人,年轻有为,非常可靠,上级领导都已经审批了两个人的结婚申请,只等江黎毕业就结婚。
“看不见!”校领导拍着桌子大骂,“随便什么人嘴皮子一碰就能污蔑优秀人才了,你以为你是谁?”
江黎除非是疯了,才放着英俊有为的年轻未婚夫不要,去跟徐教授一个中老年地中海搞不正当关系。
最重要的是,江黎本人也十分出色,是省报点名表扬的优秀青年,做过很多好人好事,还不顾生命危险在国家级保密项目上立了大功,省市领导都跟他们强调过了,要照顾江黎。
他们一直发愁没机会照顾江黎,眼下不就机会到了么!
马明海强调,“我真看到了,我们班同学严红娟也看到了!我可以把她叫过来作证!”
“谁作证都没有用!除非江黎到我跟前亲口承认!”校领导余怒未消,指着马明海,“学生就该好好学习,别把心思浪费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去!”
马明海委屈的都要哭了,“领导,我也想认真学习,可江黎还有她的姘头欺负我,针对我,授意我们老师打压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校领导只得把负责马明海的刘老师叫过来了解情况,刘老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了校领导办公室听说了事情原委之后恨不得把马明海一脚踹飞出去。
“马明海是竞选班长了,可在选举班干部之前,我们班有两个男同学过来反映马明海多次骚扰江黎同学,人家江黎同学都拒绝他几次了!”刘老师激动的说道,“我怎么能安排这样的人当班干部?”
校领导愤怒的把马明海撵滚蛋了,直白的说如果马明海不认真学习,再作风不正,就让他退学,不需要徐教授出面。
马明海只得面色惨白的走了。
江黎看马明海消停了,再也不来打扰她了,乐的轻松自在。
严红娟也跟马明海日渐光明正大起来,不少同学都看到晚上两个人在僻静的地方拉拉小手什么的。
到了下个月发了生活费和补贴,马明海也依旧用着严红娟的补贴和粮票,他自己倒是置办了几身新衣服,穿上了笔挺的的确良衬衣,扎着簇新的牛皮带,走在校园里,很有电影里风华正茂的男主角既视感,可谓是生活一帆风顺,意气风发。
然而这天晚上,李芳草从实验室回来,惊讶的看到她们宿舍门口围了不少人。她挤到门口,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又高又壮的女人,叉着腰虎着脸往屋里看,跟个黑门神似的。
李芳草盯了那个女人一眼,随即收回视线,推门进了屋。
屋里多了几个女老师和宿管老师,在严红娟的床前围成了一圈。
门口那个黑脸女人还在撒泼叫骂:“你们学校得给我个说法!她勾引我男人,不能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