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另外一只手扬起朝南初扇下去的瞬间,整个人被直接拽了出去。
这个拽的力道极大,一把把南桑拉摔到了地上。
南桑脸扭曲了一瞬。
在景深松手蹲下后,朝着他的脸扇了下去。
啪的一声。
景深脸偏到一边。
南桑眼圈赤红,从齿缝中挤出字:“你不配!姓景!”
景深是南初从山里带出来的。
但的的确确是她舅舅外公和母亲养大的,吃穿用度从不弱于她分毫。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比她还清楚。
他可以在景家破产,外公舅舅母亲相继去世后抛弃她。选择南初,选择如日中天,还能给他荣华富贵和权势的南家。
可以整整三年对她不闻不问。
也可以为了得到南初利用她。
但他怎么能!又怎么敢!听到南初说出这种话,还这么护着她。
南桑一字一顿,第一次对景深眼神凶狠,“你!真的不配!”
南桑爬起来想走,转身回头,把客厅里目光所及的全部东西都砸了个遍。
抹掉额上的汗水,拍拍手上的灰,抬头挺胸的走了。
南桑手腕脱臼了。正骨回来,但因为错筋严重,被绑上了厚厚的正筋带。
在医院门口坐了很长时间。
起身朝家附近走。
到单元楼下,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南桑回头,受伤的手腕被拽住,整个人被反按到了单元楼的门柱上。
江州咬牙切齿:“你他妈……”
触及到南桑额角的汗怔了瞬,这才看见她的手。
南桑把手抽出来,甩了甩胳膊,声音很低,“改天吧。”
江州视线收回,皱了眉:“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点累,改天……明天行吗?”南桑抬头,脸色和唇泛白,但眼圈却发红,声音很轻的说,“江州,明天你再欺负我吧。”
景家从前不是一般的有钱。
对南桑也不是一般的宠爱。
南桑没生下来前,身上就背了无数的不动产和证券基金。
生下来后更是众星捧月,锦衣玉食,吃穿用度全是最好的。
就连她在景家的床都是她那混不吝的舅舅自己运回来暖玉,一点点为她磨平打造的。
她有娇蛮的资本,本性却并不娇蛮,和景家人完全不一样。
家里没出事的那十八年。
天真善良活泼,脸上长带明媚的笑,长的像洋娃娃一样精致漂亮,也被外公舅舅母亲宠的像是洋娃娃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没心没肺到只会笑,不会哭,更不知道什么叫做累。
后来家里生了变故。
她孤身一人和南家断绝了关系。
那三年,南桑什么都干过。
服务员、传单、家教、车模。
除了上课,几乎算得上是连轴转。
和江州确定关系后不怎么缺钱花了,但任凭他怎么闹也依旧没停止工作。
忙忙碌碌了三年,却从来没说过累,是真的一句都没说过。
现下白着脸,耷拉着浓黑的墨羽长睫,倦倦的说——我有点累。
江州沉沉的看了她很久。
在她转身想走的时候,拉住她另外一只手。
南桑回过头:“你……”
“你家的位置曝光了,不安全,跟我去订婚的酒店。”
南桑没说话。
江州攥着她手腕的手紧了紧,“今天不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