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善恶到头均有报

    胥赫嵩这才向警察介绍了案情经过，公安干警很快就总结出案件发生的关键点，他们首先从案件中出现的女中学生郁新生和卡车，二个方向去找线索。

    根据胥赫嵩描述的女中学生，漂亮大方爱笑，身材苗条等细节，公安人员画出了她的画像。

    胥赫嵩却一会说这里不像，一会说那里不像。

    女中学生的画像被改了几十次都没有确定下来。

    搞得公安人员很长时间无从下手去寻找郁新生。

    案件还是有点进展，警察从胥赫嵩的胃里检验出了问题。

    经过化验，从胃液中分离出一种解放以来，国内从未使用过的迷魂药残留物。

    这种迷魂药的来源只能是国外。

    公安人员感到非常纳闷的是，如果，迷魂药使用者用于刺探国家机密，还可以归结到外国间谍身上。

    可是，用它偷一车家具、字画等物品，属于杀鸡用牛刀，让人无法理解。

    只能根据胥赫嵩的述说推测，作案之人似乎对胥赫嵩有个人恩怨，才会经过周密计划完成此次搬空一切的举动，以达到出口恶气的目的。

    警察又仔细调查了胥赫嵩身边的人，了解到胥赫嵩除了上级领导外似乎得罪光了身边所有人，谁都有恨他的原因。

    可谁都没有作案时间。

    也就是说，有作案动机就都是嫌疑人；

    排查结果又是每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和机会。

    寻找作案嫌疑人的工作因此停滞不前。

    查找作案卡车线索也是扑朔迷离，首先，胥赫嵩是在晕晕乎乎的状态看到卡车及司机，根本说不出细节，连卡车是什么牌子都说不清。

    更加奇怪的是，他的街坊邻居都说没有看见过卡车，也没有看见过有人搬东西。

    好像这辆卡车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太不合乎常理。

    其次，胡同的道路都是青砖漫地，没有留下任何印记，探查卡车的踪迹也非常难。

    至于寻找卡车行驶路线也是希望渺茫，由于当时，市区24小时内卡车可以畅通无阻，京都的街道也不限行，只在几个主要路口有值勤民警梳理交通。

    卡车只要走胡同就可以绕过警察出城。

    全国公路都没有探头等设备，因此，无法追踪卡车的行驶方向。

    公安部门经过几周的全力探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探查到，最后，不得不用的一招，散发悬赏提供消息者的信息，等待意外线索。

    等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人前来提供消息者，此事只得成为悬案，不了了之。

    这个事情不久传遍整个四九城，事情的经过也变得十分离奇。

    流传最广的说法，胥赫嵩糟蹋了许多大姑娘小媳妇，惹得狐仙出世，使用挪移之法将他家搬空以示惩戒。

    艾宗逊听到这个传说，绘声绘色地学舌给周长利和艾馨枚听，小半年里，周长利也改称呼艾馨枚为狐仙小妹。

    所有人怎么也想不到就三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竟能将胥赫嵩的家搬空。

    时间来到，1979年3月23日下午，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龙潭公园的鸟市已经搬走，树上鸣叫的麻雀却承接鸟市传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由于没有到周末，龙潭公园内的游客只有三三两两。

    在一年前艾馨枚卖鸟食罐的故地，她和周长利坐在垂柳下的长椅上，相互依偎回味着，二人相见时的点点滴滴，免不了情谊绵绵一番。

    艾馨枚和周长利再重走当年路，坐车来到遇到冷大侠的地方，回想当时他仗义出手，救艾馨枚于危难之中，不禁增强了找到冷大侠的决心。

    当晚，月光依旧，二人又在月老的注视下，重温一年前的热烈缠绵。

    只是二人已经熟门熟路、不像初次接触时的生疏笨拙。

    1979年5月，胥赫嵩因为前几年所犯的错误被上级下文件，清理出领导岗位。

    发妻也与他划清界限办理了离婚手续。

    胥赫嵩已经没有脸在文史馆待着，自己要求调回甘肃老家附近的敦煌去工作。

    胥赫嵩充满希冀地从边疆来到京都工作，也就十年光景，先是风风光光尝遍人间春色，接着就是心灰意冷地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这正应了小人得志莫猖狂，善恶到头终有报的那句话。

    与此同时，京都政府开始落实知识分子政策，逐渐将艾复玺的几处被挤占的宅院退回。

    只是一些宅院已经住满了许多市民，无法立即腾房，要慢慢腾出来。

    只有胥赫嵩居住过的四合院，很快退还给艾复玺。

    在周长利和艾宗逊的帮助下，艾复玺将退还的四合院，重新装修改造。

    装修完毕，艾复玺与儿子商量要买些家具时，被艾宗逊制止并将他们合伙将胥赫嵩家搬空的事情经过告诉父母知道。

    又过了一些时间，应该退还的另外几个四合院，也回到艾复玺的手中。

    再过一年后，艾复玺慢慢将家具等物拉回分散放置在家中几个宅院中。

    字画、古董、瓷器也分别在家中几个宅院中摆设出来。

    艾复玺和佟晓悦通过这件事从内心体会到女儿的情谊和女婿的能力。

    艾馨枚向周长利学会了许多手艺，她为了试手在他的陪伴下，二人在社会上又干了几年。

    1980年4月2日，国家明确地提出了住房制度改革的总体思路，提出要走住房商品化道路。

    同年6月商品房的政策正式实施。

    直到1980年底，当二人考虑要后代，开始为今后发展作长远打算时，艾馨枚首先想到是，现在到了改行的时候。

    “当家的，尽管京城不大，‘这程子儿’我们却一直扫听不到冷啸天。

    但是他的话却一直萦绕在我耳边，我要改行。”艾馨枚对周长利说。

    “亲爱的，改行后，你想好干什么了吗？”周长利说。

    “我早就张着神呢，马上要住房商品化，房屋装修会越来越热。

    咱家附近没有出售家用小五金、杂货等装修材料的商店。

    咱俩一块生活这些年，手头攒了些财富，现在，眼见儿着国家允许个人开商店。

    我想利用咱家在劲松的祖宅和院子，开个杂货店如何？

    前院做商店，后院仍然住人？”艾馨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