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区。
尚气做了几天的噩梦。
他想要找人倾诉，却没有人可以说出口。
尚气只能自己带着黑眼圈前往中城高中。
幸运的是，除了曼哈顿受损严重外，其他的几个区都没有被牵连太多。
路过正在火热将齐塔瑞残骸搬走的施工队伍，尚气的眼中思绪翻转。
他又杀人了。
在齐塔瑞入侵时，他正好在曼哈顿打工，不得已只能够进行反击。
面对外星人，尚气的实力也是足以应对。
他杀死几名齐塔瑞士兵，本来一切都很好的。
直到他看到，有人在混乱时，趁机实施犯罪。
倒下的女人，还有在她身上搜刮财物的劫匪。
尚气没有忍住，他将那个劫匪打死。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愤怒冲昏头脑，他的一拳就像是有着无穷的力量，将那人的骨头敲碎。
尽管在这个混乱的时间里，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地痞流氓的死。
第二次杀人的尚气却做起噩梦。
他跑回皇后区的公寓里，用水清洗一个小时的手。
直到皮肤被水浸泡得发白，他怔怔看着自己拥有力量的双手。
不知为何，他有些害怕。
明明是个人渣，死也就死了。
可他开始害怕自己回到曾经那样的生活。
他不想变成自己父亲那样，心狠手辣。
所以他开始做起噩梦。
在梦里，他回到十环帮驻地。
他看到自己的父亲。
还有……
妹妹。
他不敢去看妹妹的眼睛，他害怕看到失望。
是自己的逃避，将妹妹留在那里。
梦里的文武看着尚气，一如离开那晚那样，将武器交在手中。
“去杀了他。”
冷酷无情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杀人？
杀谁？
你是天生的杀人机器。
去杀死那些人，杀死那些碍事的人。
尚气挣扎，他不想要成为杀戮机器，更不想成为没有感情的杀手。
他扔下武器，逃跑了。
这个曾经温馨的家，变得像是囚笼。
他跑，回头望去，妹妹失望的眼神，哭泣的表情。
文武阴沉的面庞。
他不敢看，随着奔跑，黑暗向他靠拢过来，要将人彻底吞噬。
“你怎么了？”
尚气醒过来，旁边的白头发老头儿挥挥手，疑惑问道：“你怎么做到在大街上站着睡觉的？”
“抱歉，我……”尚气匆忙离开。
老头一脸的疑惑。
...
塔兰工业，约翰出来后，又变成让人绝望的工作时间。
“新成立的回收清理部？”约翰盯着这份需要签字的文件，看向哈蒂。
哈蒂说道：“费迪南德招收的那批人。”
“哦，是他们啊。”约翰想起自己昨天是这样说过让一群人去回收齐塔瑞科技。
干净利落的签名，约翰又连续签几个。
无非是这些天的损失以及一些购买器材需求。
奥洛夫在华盛顿买几块地皮用来建造新能源发电，这让塔兰工业的资金情况变得有些危险。
军方看到钢铁士兵大展神威后，觉得那是为数不多可以与外星人抗衡的宝贝，又签署了新的订单。
塔兰工业现在账上的资金也越来越少，着实让人焦急。
约翰随意看了眼，“这段时间的生意可以放缓一些。”
哈蒂点点头，约翰做完所有工作，靠在舒适的椅子上，“给我一杯咖啡，要手磨，谢谢。”
听到他的话，哈蒂撇撇嘴，出门后直接拿出一包速溶咖啡用热水冲泡。
反正约翰也喝不出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助理生涯，哈蒂也渐渐了解到约翰一些事情。
她怀疑约翰其实并没有味觉。
她观察的时间不短，喝咖啡来说，约翰从来不在乎喝的是什么咖啡。
或者说，他只是在意喝咖啡的状态。
吃东西同样如此，她在约翰家里的冰箱，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
外面吃东西也从来都是咬一口就再也没碰过。
所以哈蒂推测，约翰也许并不是不喜欢吃东西，只是因为他品尝不了味道。
速溶咖啡端进来，约翰随便端起喝了口，脸上露出惬意的神色。
“你不觉得戴着墨镜很碍事吗？”
约翰扫了眼哈蒂那占据半张脸的墨镜。
哈蒂不动声色说道：“我喜欢这墨镜。”
“那你还真是爱的深沉。”约翰懒洋洋说道，“你不戴墨镜上班，我给你加工资怎么样？”
“不要。”哈蒂果断拒绝。
说完后，她发现约翰没有说话。
侧头望去，约翰正盯着自己。
“我觉得你应该了解我，哈蒂小姐。”约翰淡淡说道，“我并不介意你从哪来，就像娜塔莎那样。”
“隐瞒只会让我们心生隔阂。”
约翰的话已经讲得直白了。
哈蒂也迟疑了。
说起来约翰对她也是没有什么保留的。
不仅让哈蒂知道巫师身份，更是正大光明地让哈蒂目睹第二联盟的出现。
种种行为透露着信任。
作为一名特工，被人如此信任，并非因为高超的演技，更不是出众的容貌。
只是因为约翰的高傲以及用人不疑。
所以在迟疑一会儿后，哈蒂坦诚说道：“我是特工。”
约翰平静道：“我知道。”
深吸一口气，哈蒂继续说：“我是军情六处的特工，接受命令来到这里成为助理。”
她想要从约翰脸上看到一丝愤怒，可她失败了。
约翰神情平静的，就好像是在听一个旁人的故事。
只是听到军情六处时，他有些诧异。
没想到是在自己家乡那边儿来的特工。
哈蒂见他没有太大反应，只好说道：“我并不是监视你，或者要对你不利，相反我是来协助你，上级给了我很大的自由权。”
“你的上级很聪明。”约翰微笑道，“我想我们已经可以放下心头的那点儿芥蒂了。”
他起身走到哈蒂面前，盯着那墨镜下的眼睛，说道：“欢迎你的到来，哈蒂·肖小姐。”
他伸出手，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说道：“你要是可以把工作解决，那就更好了。”
哈蒂翘起嘴角，微笑道：“你在想什么呢，老板。”
想要逃避工作？
没门！
捅破那层窗户纸后，哈蒂觉得一阵轻松。
藏着秘密的感觉并不好受。
然后……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咖啡杯，陷入沉思。
“非得喝手磨？”
她恶狠狠瞪了眼关闭的办公室门，一边倒着咖啡豆，一边往杯子里加了十块方糖。
...
地下实验室是禁止入内的地方。
连奥洛夫进入里面都需要申报。
约翰走进来，看到难得放下斗者战甲的伊凡，正在倒腾齐塔瑞武器。
“这些武器的材料比起我们的材料要高出一些。”伊凡摘下护目镜，嘴里含着一根牙签说道，“单论技术而言，也领先于我们。”
他指了指一架损坏的飞行器，“悬浮科技，我将它拆解开来，发现里面的科技与你给我的魔力水晶有些类似。”
将一块紫色椭圆形的东西拿出来，这东西就是齐塔瑞科技的运行核心。
一种能量源，来支撑齐塔瑞武器可以进行多种使用方法。
别的不说，单说这些材料哪怕拿出去卖，也可以为塔兰工业创造出一大笔收入。
不过只有傻子才会把这些东西卖出去，里面的科技才是最重要的。
“科技团队薄弱了些。”约翰闻言沉思起来，不能够什么都交给伊凡一个干。
就算伊凡不介意，单说一个人埋头苦干的效率也比不上一群人研究。
约翰准备扩充一下研究团队。
塔兰科技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