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心头那股莫名涌起的悸动,她深知次身潜意识又在作怪。
可她偏偏无可奈何。
若是将这缕主身神念散去,那么次身意识又将重新占据主导,恐怕会发生一些难以预料之事。
与此同时。
太玄山中仙气氤氲,霞光蒸腾。
那座横亘大地,直耸云霄的剑山。
峰顶的庄严寝殿中。
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从深层次的闭关中复苏。
凌冽的剑意,在她周身弥漫,很快又沉寂下来。
澹台静双眸凝视前方,似是望到了无尽远处。
通过那缕分化出来的神念,她可以清楚感应到次身的状况。
连她的那缕神念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无形中更是在影响她这主身。
这时候,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人伦欲望亦是修道必经之路,未曾尝过红尘酸甜苦辣,如何能修成大道,进得圆满呢?”
随着娇媚笑声,澹台静身上忽然生出一些奇异的变化。
朴素洁净的青色衣裙中竟透出些许黑色。
就像是世间最深邃、最危险的一抹黑,同时一股微弱的魔气,缓缓滋生而出。
如此诡异的一幕。
澹台静绝美的脸庞上却是毫无变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黑色与魔气越发暴涨,很快融合为一,化为了一朵漆黑之莲。
黑莲不断吞吐乌光,想要将那剑仙似的绝世女子,彻底吞没。
然而随着一朵青色莲影显露。
仿佛遭遇了克星。
那黑莲顿时节节败退。
哗~
仅仅激荡起一阵虚空涟漪,便在青莲的威压下,逐渐瓦解。
就在黑莲彻底消失之际,浮现出一道略显虚幻的黑影。
隐约可见,那是一个女子,身着一袭半透明的黑裙,身材夺天地之造化,凹凸有致,曼妙妖娆。
不过,最为惊奇的还是,这黑莲中化出来的女子,五官与不远处端坐的青莲剑尊澹台静几乎完全一致。
只是气质方面,却有着天地之别。
一者淡雅出尘,如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一者艳丽魅惑,如黑莲吸引着世间一切污秽。
“咯咯咯……人伦之道本就是天地至理,何必抗拒呢?”
黑莲中的女子,眸光漆黑如墨,那几乎与澹台静一般无二的红唇,发出一道饱含磁性的媚笑声。
话语中透着明显的蛊惑意味。
不知为何,澹台静只是淡淡看着,并未有任何言语。
黑莲女子也不在意,继续媚声道:
“你若不愿,不妨将身体控制权交予我,我可是非常想要体验一下。”
“要知道次身本就属于我的。”
澹台静沉默了数息后,才轻启红唇,冷声道:“你出来的已经够久了。”
话落,一股浩荡的剑意横扫而过。
“你这个假正经的仙子,明明动了凡心,不然我也不会出现。”
黑脸女子当即惨叫一声,本就虚幻的身体更是黯淡了几分,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后,终是消失不见。
“你困不了我多久,你我本就是一体,我迟早还会出来……”
仅留下最后地不甘。
“青莲剑典的弊端,终究不可避免的显现了。”
良久之后,澹台静悠悠开口,吐出一道意味难明的轻叹。
随即伸出白皙纤细玉手,朝着虚空一招。
瞬息间,空间波动传来,一枚巴掌大小的传信玉符,已经落入了手中。
“宗主的传讯?”
看着玉符上的刻印,正是太玄山宗主厉无涯的独有印记。
澹台静默默查看了一番,直到彻底看完后,那枚玉符似乎由于完成了使命,失去了法力支撑,当即化为了齑粉。
“叶红鱼,楚留香,还有神秘的返虚女修?”
澹台静轻声呢喃,面露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她所得到的消息,正是昨晚发生在合欢宗秘境内的事。
详细经过,记述的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漏。
平阳府三大正道宗门本就是同气连枝,时常互通消息,此番灵鹤堡深埋于合欢宗的一枚旗子,亲眼目睹了昨晚的惊天动地一战。
第一时间便通过隐秘渠道传回了灵鹤堡。
灵鹤堡秦氏高层查看后,也是大惊失色,随即很快又将所得到的消息传到太玄山和莲华寺。
毕竟一尊返虚大能出世,已经足以改变整个平阳府的局势。
更何况还是整整两位。
只是可惜,灵鹤堡得到这一消息,也意味着那枚旗子已经暴露。
半步超脱的返虚大能,远远不是化神尊者可以比拟,可以以自身道果返本溯源,所有一切都无所遁形。
“看来那位佛祖也该出世了。”
澹台静眸光闪烁,遥望小灵山方向,心有所感,那里一股浩瀚的佛光,高悬天际,普照众生。
“魔门隐藏极深,而且还与州城那位有牵连,我也得早日达到化神圆满,然后主次相融。”
“唯有如此,才能保太玄万载基业。”
澹台静心中念头转动,很快便驱逐了杂念,重新恢复如初平静,再度闭上了双眸。
……
空旷寂静的寝殿。
纯白的台阶,直通上方玉榻。
玉榻似由神精仙玉所铸,通体流光溢彩,散发着朦胧光泽。
榻上粉红帷帐垂落,遮掩了玉榻之上的绝妙风景。
交叠在一起的身影,以及不时响彻整个寝殿的声音,足可见里面激战正酣。
无所顾忌的挥洒欲望,在这处寂静之地。
两人水乳交融,恨不得彻底融于一体。
直到犹如黄莺啼鸣的高亢声音过后,终是从最巅峰的云端,身心逐渐回落。
仅剩下两道无比舒爽的轻微喘息声。
片刻之后,一切恢复正常。
“玲珑,你可知道白玉京?”
夏长生神清气爽,躺在玉榻之上,宽厚的肩膀上枕着满面潮红的狐狸精。
“白玉京?”
听到这话后,狐狸精眼中的迷离之色稍稍退去了些,鲜有的露出一丝郑重。
“自然听过,传闻这是大魏皇朝的魏武皇,历经百年才铸造而成的一件无上神器,威能极为强大,可惜无缘得见。”
说到这里,紧贴着男人身体的娇躯挪动了下,寻了个更惬意的姿势。
这才妙目轻眨,疑惑道:“你怎么会问起这件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