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注视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纠结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对她，可看着她眸光中的透着几分忧郁的疑惑，终于忍不住轻叹一声。
“沐夕，本来我是没打算让宣布和你分手的，因为开始我以为你可以陪我演这场戏，可我看得出你不喜欢做那些事。”
“本来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可以相信那些都是演戏，可以置身事外，毕竟你也陪我演了那么久，可后来我觉得你入戏太深，分不清楚自己的角色……”
“对不起，我还真是笨得要死，本来我也以为可以陪你演戏，可是那种感觉真的太不舒服了，完全和在你身边扮演那个角色的感觉不同……”
言沐夕注视着景阳的眼睛，温温软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歉意，心情更是复杂的难以言喻。
“没关系，本来这些也不是你应该承受的，所以应该对不起的是我。”景阳眉目间尽是不染半分尘埃的笑意。
“阳，对不起，对不起……”言沐夕听了他这话，反而不管不鼓扑在他怀中，语气也带着三分哽咽的味道。
“当初明明是我和你约定了誓言，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也无怨无悔，本来我就许了你一生的诺言，可我却溜得这么快……”
“傻丫头，如果我不想放过你，你怎么可以溜得那么轻松，我知道你是个会信守诺言的人，可是看着你那么辛苦，是我先改了主意。”
景阳的手抚上怀中女子的头，轻抚过她头顶的动作都透着满满的宠溺，语气更是温和细腻到无以复加。
“沐夕，你已经为我承受过那么多痛苦，就算你觉得无怨无悔，我看在眼中也会觉得心疼和不忍，所以自然不舍继续让你承受下去。”
“如今我只想多疼你一些，多宠你一些，这样不好吗？”
“阳……”言沐夕终于还是没忍住，腻在他怀中呜咽起来。
“别这么着急感动，接下来还有些东西等着你，可是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想想当初我们盟誓的约定，可好？”
景阳突然换了个姿势搂着她，单手轻勾她下颌，让她扬起脸来，用格外认真的目光注视着她。
“接下来……”言沐夕瞪大眼睛看着他，看得透他眸中的黑暗阴影，莫名就心生几分寒意，心底的不安大片大片的扩散开来。
景阳微微点头，即使拼命掩饰，眸光中依然闪过一丝不忍，甚至心都跟着痛了一下。
她选了这样的日子本来是想安安静静陪他过个生日，可他却在这种时候给她这样的预告，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他就觉得内心不忍。
“算了，不要这些了，我会记得当初的盟誓，也相信你就算不在乎我的死活，也一定放不下熙熙，我看得见你对他的爱。”
言沐夕突然闭上了眼睛，一副认命到底的架势，再次把头靠在他怀中，只是这次刻意把耳朵贴在了他胸口，似乎听着他的心跳，才会觉得安心。
“不，沐夕，你不能这样想，你要记得约定和我相守到老，你过就算不能培养出爱情，也至少可以培养出亲情，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够多……”
景阳稍稍收紧手臂，好像只有搂紧一些，才不会让她从自己怀中溜走，可偏偏越是搂得紧，那种她随时会消失的感觉就越强烈。
“总之不管接下来，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要记得那不过是一场戏，我只是那个够了水粉花脸的丑角而已……”
“呵呵，哪有你这样的丑角……”言沐夕本来在哭，可他这样一本正经的出这样一句，倒是引得她噗嗤一笑，抬起目光看他容颜精致的俊脸。
“如果演戏，你这张脸怎么也都是一线的英俊生，你的自信这会儿都去哪里了？”
“在你面前，我不需要自信，就算再好看的皮囊面具，也不过是一张丑角的脸谱，这么你能明白吗？”
然而景阳完全不理她的完全，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语气也格外认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言沐夕看着他这样的眼神，脸上表情也沉下来，而心中的不安亦愈加强烈起来，她确信他要做一件她绝对不能承受的事。
然而，她必须承受，因为她对他的誓言，因为她对他深入骨髓的挚爱，想到此处她终于怯生生的问了他一句。
“阳，你这真的割舍不下景氏吗？”
“如果只是景氏，我自然割舍得的下，可是我还要顾及很多饶生死，你喜欢看历史传记，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景阳格外认真的看着她，并没有一口气把话下去，如果她表示不想回答，他也可以不，然而她经过再三纠结，还是点零头。
“你姑且想一想如果玄武门兵变失败，那些追随李世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言沐夕先是一愣，然后重重叹了口气，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错，他就是李世民，景家那些站在他立场上的人，就是李世民身边文韬武略的谋臣志士。
本来她是没有概念的，可听姐姐讲过当年程家的腥风血雨，她就已经明白景阳在承担的是什么。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选，如果你真的要我选那个放得下一切的冷夜，我就豁出去负尽下，也陪你偷得一隅安逸，如何？”
景阳本来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可此时看着她的样子，竟是有了那么一秒丢盔弃甲的心灰意冷……
“阳，不要，我不要……”言沐夕注视着他的眼睛，水晶珠子一样的泪水丝毫不受控制的自她眼中滚落，可语气确实那么坚决。
“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那你就不是景阳，不是我心中重情重义的冷夜，我答应你，陪着熙熙一起等你，无论是多难面对的局面，我都……”
言沐夕到这里，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了下来，深吸了好几口气，甚至景阳想要打断她，都被她一把捂住他的嘴。
“无论多困难的局面，我都会努力面对，信守和你之间的誓言，不懂不摇的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