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1章 糜家父女(四更求支持!)
    听见父亲的批评,糜芳低头认错:“是,父亲,孩儿记住了。”

    只是知子莫如父,糜甑怎么看不出糜芳的认错只是尊重自己这个父亲,并不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可他也没办法,同样的话他已经无数次教诲过糜芳了,可他总改不了。

    糜甑确实担心这一点会在日后会让糜芳摔个大跟头。

    糜甑转而问道:“那是出什么事了?”

    糜芳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兴奋和忧虑的复杂表情,但动作却很是亢奋。

    他上前几步,将手里的木匣子放到糜甑面前的桌子上,引来了糜甑和他身边妙龄少女的目光。

    “二兄,这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原来这妙龄少女,正是糜甑老木逢春,晚年时候才生下的宝贝闺女,糜竺和糜芳的妹妹,历史上的糜夫人糜悦。

    自出生起,糜悦就一直受到父亲糜甑,兄长糜竺、糜芳的各种疼爱,那真是宛如珍宝,备受呵护。

    也因此,眼下已经十三岁的糜悦依旧没有定亲,而是留在糜甑的身边,陪伴着老父亲。

    糜竺曾经传回来消息,前任徐州刺史陶谦陶公,曾为自家二儿子求亲,想要为他求娶糜悦。

    结果糜甑听了之后勃然大怒,直接写信把糜竺给骂了个狗血喷头,痛斥对方不爱惜自家妹妹,居然连陶应这种货色都敢往自己这里推荐。

    更指责糜竺是不是为了個别驾的官位,连父子兄妹之情都不要了,想要拿自己的妹妹去巩固自己的官位?

    糜竺接到信件后,被老爹给骂蒙蔽了。

    他倒不是真心想要把糜悦许配给陶应。

    同在郯城县,陶应是个什么货色,糜竺还能不清楚吗?

    只是他毕竟是陶谦所拜的别驾,陶谦不论是名义,还是实际上,都是他的长官和举主。

    这种身份在汉代是具有很高义位的,所幸陶谦也知道自己家儿子是什么德行,也顾忌糜家的实力,只能暗示糜竺,而不敢直接求亲。

    要真直接求亲被拒,那可就是撕破脸了。

    陶谦还是觉得自己离不开糜家,他暗示糜竺的目的也是想和糜家结亲,拉拢糜家成为自己的助力,而不是逼迫对方反目成仇。

    既然糜甑直接跳出来反对,陶谦也就只能放弃。

    “父亲、小妹,你们且看。”

    糜芳卖了个关子,然后将木匣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雪盐和冰糖。

    “咦?”

    原本一脸淡然的糜甑突然来了兴趣,撑起肥胖的身躯,想要仔细观看。

    糜芳和糜悦赶紧上前搀扶,生怕自己老爹一不小心给摔倒了。

    糜甑观察了下,随后粘起一点尝了下。

    “这是雪盐和霜糖?”

    糜芳赶忙回答道:“是雪盐,不过这糖貌似叫冰糖。”

    “冰糖是吗?”

    糜甑点点头,这霜糖、冰糖,其实又有什么区别。

    随后,糜甑重新放松了下来,靠回凭几上。

    “这批雪盐和霜……,冰糖的成色,要比以往采购到的好太多了。”

    糜甑感叹了下:“我刚刚入口,丝毫没有异味。”

    “雪盐味道醇一,咸鲜到略带咸苦味,而不是以往的酸涩味道。至于那冰糖,更是甘甜怡人,和它名字一样纯甜。”

    感慨完后,糜甑看着儿子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收来的?不要在乎钱,这种好东西可遇不可求,有多少,就收多少,价格随对方去开。”

    说到这里,糜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你兄长正在郯城,你派人将这些给他送去,让他分送给刘使君、治中、功曹诸人,你兄长并非士人,担任别驾容易招人嫉妒,得多交朋友,朋友多,才压的住流言蜚语。”

    糜芳心里苦笑,想着老爹虽然说是退隐了,可心里还是记挂着他们兄弟俩。

    他倒是丝毫没有嫉妒的心思,只是赶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什么?”

    以糜甑的阅历和年龄,这一刻也震惊的有些失态了。

    他再度从凭几上直起身,拉着糜芳确定了一遍。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糜甑第二次放松了下来,缓缓靠在凭几上。

    片刻后,糜甑朝着糜芳一伸手:“汝兄长书信何在?”

    糜芳不敢怠慢,赶忙从怀中拿出帛书递给糜甑。

    糜甑打开,阅读起来。

    此时,糜甑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整篇帛书并没有让他的神情再次出现波动。

    直到看完,糜甑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糜芳和糜悦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即便受宠如糜悦,也没有出声打搅糜甑。

    过了好一会儿,糜甑才将帛书缓缓放到面前的案几上,糜悦一看,伸出小手将帛书取走阅读起来。

    糜甑就当没看到,而是朝着糜芳开了:“你兄长的书信可看过了?”

    糜芳恭恭敬敬的答道:“已经看过。”

    糜甑重新品尝起美酒来,一边随意的问道:“嗯,那伱是怎么看的?”

    糜芳有些犹豫,但片刻之后,还是如实回答道:“刚看到书信时,芳觉得兄长或许是受了刘使君胁迫……”

    “嗤,胁迫?哈哈。”

    糜甑嗤笑出声,抬起左手指点着糜芳:“子方,在为父面前你还想遮掩什么?你怕是觉得你兄长是昏了头了吧?”

    “芳怎敢如此诋毁兄长。”

    糜芳尴尬的低下头:“只是……只是兄长所需物资钱财,尤其是粮食的数额实在太过巨大,芳只是担心兄长被人蒙骗……”

    “哼!”

    糜甑冷哼一声,吓的糜芳身体一颤,赶忙住嘴低下了脑袋。

    可糜甑冷哼之后,却也没有斥责,而是叹息一声:“子方,你不如你兄长多矣。”

    糜芳脸上火辣辣的,嗫嚅道:“孩儿不敢和兄长做比。”

    糜甑继续和声说到:“你性格冲动,目光却并不长远,有些小聪明,却又粗枝大叶。你刚才说担心你兄长被人蒙骗,为父倒是真的担心你将来被人蒙蔽,做了替罪羔羊啊。”

    糜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孩儿无能,让父亲失望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糜芳,糜悦心中有些心疼,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看着糜甑,想要为糜芳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