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失色,徐砚奇更是惊怒交加:“若涵,住手!”
话落,徐砚奇便运起轻功,朝沈若涵的方向飞奔而去,试图阻止她行凶。
然而,他离得有些远,终究来不及阻止。
眼看自己手里的长剑就要没入徐老夫人的心脏,沈若涵情急之下,扔掉了手中的剑。
纵然如此,但她奔跑的速度过快,惯性使然,直接撞在了徐老夫人身上。
院子里顿时人仰马翻。
“哎哟……”
徐老夫人被撞倒在地上,后腰钻心的疼,她忍不住怒骂:
“你个小贱蹄子,居然敢在我永毅侯府持剑行凶,谁给你的胆子?!”
沈若涵顿时慌了神,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徐老夫人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怒声说道:
“奇儿,你赶紧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赶出府去!”
“我们永毅侯府世代清流,绝不能让这样不知廉耻、私德败坏的女子玷污了门庭!”
沈若涵素白的小脸挂着两行泪痕,分外惹人怜惜:“砚哥哥,涵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砚奇顿时有些心软,他跟沈若涵在战场上朝夕相处了两年,两人生死与共。
沈若涵现在又无依无靠的,若是将她赶出府去,她一个弱女子该怎么活?
“母亲,若涵性子是鲁莽了些,但她初来乍到,不懂侯府的规矩,以后慢慢教她就好,她毕竟救过儿子性命,不要赶走她,好不好?”
徐老夫人气的胸口疼:“她刚刚差点拿剑刺伤你的母亲,你竟还护着她!”
“母亲……”徐砚奇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江云笙适时走过去,一脸关切的问道:“母亲刚刚可有摔伤?流云,赶紧派人去请大夫。”
“孙嬷嬷,赶紧扶母亲去寿安堂歇着吧,我瞧刚刚那一下子,摔得不轻呢,千万别落下什么病根。”
目光转向沈若涵,江云笙眼中一片冷凝:“沈姑娘救了侯爷一命,是我永毅侯府的大恩人。”
“且姑娘连日赶路,一定累坏了。还请姑娘移步观雨楼,好好歇着,暂时不要出来了。”
“既然沈姑娘知道自己不懂规矩,在此期间,我会让人好好教你侯府的规矩!”
沈若涵有些不满,这是要把她禁足?奈何自己有错在先,就算心里委屈,也不好说什么。
江云笙把一切处理的如此妥当,徐砚奇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若非江云笙及时解围,自己肯定免不了跟母亲发生争执。
徐老夫人刚动一下身体,后腰处就一阵钻心的疼:“快……快扶我回去。”
江云笙跟着往寿安堂走去。
徐砚奇也准备一起过去,沈若涵急忙拉着他的手:“砚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有意冲撞老夫人的。”
沈若涵心里一阵懊恼,自己刚刚实在太冲动了,得罪了砚哥哥的母亲,以后还怎么嫁给他?怎么完成自己的计划?
走在前面的江云笙忽然停住脚步,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枚小石子,趁着昏暗的夜色,飞快的砸在沈若涵脖颈处。
感谢徐老夫人,天天说江云笙手无缚鸡之力,配不上永毅侯府武将世家,日日逼迫她练武,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
沈若涵身体一软,直接栽倒在地上。
“若涵,若涵……”
徐砚奇抱起沈若涵,急忙往外走去:“云笙,母亲那里,劳烦你多照顾了。”
江云笙微微一笑:“侯爷放心,妾身会照顾好母亲的,等沈姑娘醒了,侯爷一定要来寿安堂看望母亲,莫让她老人家寒心。”
徐砚奇走远之后,江云笙叫来流年:“流年,你轻功好,避开府里的侍卫,去观雨楼,给侯爷和沈姑娘下点药。”
“是,夫人。”流年应了一声,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江云笙到了寿安堂之后,徐老夫人朝她身后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徐砚奇的身影,不免有些失望,“奇儿呢?”
“侯爷他……”江云笙故作为难:“沈姑娘突然晕倒了,侯爷送她回观雨楼了。”
闻言,徐老夫人脸色阴沉下来:“那个贱人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突然晕倒,分明就是装的!”
她不满的看向江云笙:“你也太没用了吧,自己的夫君都栓不住!”
江云笙垂下眼帘:“母亲教训的是,您好好休息。”
见看诊的陆大夫正在不远处的桌案上写药方,陆大夫刚好是江家医馆的坐堂大夫,江云笙走了过去,询问道:
“陆大夫,我母亲的腰伤,半个月之后能好吗?”
陆大夫写字的手微微一顿,徐老夫人的腰只是摔伤了,并不严重,躺个三五日就没事了。
大小姐为何这么问?难道她是想让徐老夫人好的慢一点?
徐老夫人刚刚对大小姐态度那么差,大小姐想出手整人,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陆大夫减轻了药方的剂量:“回夫人的话,徐老夫人年事已高,如今摔到了腰,怕是不太容易好。”
闻言,徐老夫人对沈若涵的厌恶又增加了一分。
从寿安堂出来之后,江云笙走到一个僻静处,吩咐流云:
“沈若涵今天晚上去沁雪院抢侯爷,甚至打伤老夫人的事情,务必弄得人尽皆知。”
流云兴奋不已:“奴婢明白,夫人英明!”
沈姑娘闯了这么大的祸,以后看她怎么在府里立足!
徐老夫人摔伤了腰,止疼的药方又减轻了剂量,她疼的彻夜难眠,直到天亮了,她都没有看到徐砚奇的身影,顿时气得半死。
江云笙过来请安的时候,徐砚奇才姗姗来迟,他脖子上多了两道暧昧的红痕。
徐老夫人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她这个母亲忍受了一整夜的病痛,徐砚奇不过来看一眼也就罢了,居然跟沈若涵那个贱人做这种龌龊事!
“奇儿,你……”徐老夫人指向徐砚奇的手指都在颤抖: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她的儿子品性高洁,面如冠玉,人称玉面公子,怎就被沈若涵那个小贱蹄子迷了眼?
他跟沈若涵无媒苟合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永毅侯府的面子往哪儿搁?
徐砚奇跪在床前,一副认错的姿态:“儿子知错,请母亲责罚。”
他昨天明明打算把沈若涵送回观雨楼,然后就来寿安堂看望母亲。
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就跟沈若涵滚到了床上,两人过了荒唐的一夜。
徐老夫人气得一边拿枕头砸徐砚奇,一边骂他忤逆不孝。
等徐老夫人发泄的差不多了,江云笙这才上前说道:
“母亲,侯爷,皇上下旨举办庆功宴,庆祝大军凯旋归来,我们该进宫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