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仪一边拨开人群,往江云笙这边跑,一边大喊:
“江云笙,我不过是让你给我准备五百万两银子,作为嫁妆,你不同意也就罢了,还把我扔到庄子里做苦役。”
“我跟你拼了!”
眼看着徐静仪离自己越来越近,江云笙却发现,流朱和流云被挤在了人群中,根本过不来。
就连一直负责保护她的流年,也被人缠住了,无法靠近她。
江云笙抬脚,准备把徐静仪踢开,站在她身旁的徐砚奇,忽然挡在了她面前。
徐静仪手里的匕首,直接没入了徐砚奇的胸口。
“不——!”
“堂兄,你为什么要这么护着江云笙?”
“我……堂兄……我不想伤害你的。”
“怎么会这样?”
看到徐砚奇胸口血流如注,染红了白色的衣襟,徐静仪崩溃的大哭。
堂兄明明说过,让她过来刺杀江云笙,堂兄挺身相护,她“不小心”划伤堂兄的胳膊,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这样一来,既获得了江云笙的好感,又能澄清对侯府不利的谣言。
只要事情成功了,堂兄就送二房所有人去江南生活,从此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是,刚刚堂兄为什么要抓住她的手,把匕首插进他自己的胸口呢?
不等徐静仪想清楚这些,她就被徐砚奇一脚踢中腹部。
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她的脑袋刚好撞在一块坚硬的石头上,剧痛从后脑迅速蔓延开来,鲜血染红了地面,瞬间便没了声息。
徐砚奇那一脚,不至于让人丧命。
但是,徐静仪原本娇生惯养,住进庄子里之后,没有下人伺候,什么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每天都累的精疲力尽,身体也日渐虚弱,所以才变得不堪一击。
徐砚奇以为徐静仪只是晕倒了,便怒瞪着她:
“有我在,你休想伤害云笙,哪怕是我妹妹,也不行!”
说完这句话,徐砚奇整个人就像泄了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他伸手捂住插在胸口的匕首,鲜红的血液不停的从指缝间溢出来,他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般,一脸担忧的看着江云笙。
“云笙,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
江云笙顿时目瞪口呆,为了证明他对自己的“深情”。
徐砚奇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演了这样一出大戏。
她急忙蹲下来,查看徐砚奇的伤口,他是真的受伤了。
整个匕首没入心脏,如果不及时救治,怕是无力回天。
想不到,徐砚奇不仅别人薄情寡义,对自己也格外的狠。
“流云,侯爷受伤了,不宜挪动,赶紧去请大夫。”
虽然江云笙一直想弄死徐砚奇,报前世的灭门之仇。
但绝不能让徐砚奇为了“救她”而死。
她必须将徐砚奇丑陋的面目揭露于人前,让他痛苦绝望而死。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徐砚奇一把抓住江云笙的手,气若游丝的说道:
“云笙,徐静仪想让你……给她准备五百万两银子作为嫁妆,你没同意,所以……她才四处散布…谣言,诋毁你。”
“甚至否认我……对你的感情,云笙……她说的那些,并不是真的。”
“我对你的感情……日月可鉴,你……一定要……相信…我。”
断断续续的说完这些,徐砚奇的呼吸变得微弱而艰难,整张脸惨白如纸,他痛苦的蜷缩着身子。
即便如此,他还温柔的看着江云笙,不停的呼唤她的名字:
“云笙……云笙……相信……”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徐砚奇的深情所感动:
“侯爷对侯夫人真是用情至深啊!”
“我若是能够遇到一个舍命护我的男子,哪怕是死了也无憾。”
“原来以前对侯府不利的那些谣言,都是二小姐故意散布的,她还真是恶毒呢!”
“是啊,二小姐以前还说,侯爷是为了江家的财富,才迎娶侯夫人的,可是刚刚侯爷为了救侯夫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若是连命都没了,要那么多钱财有什么用呢?”
“以前我们都误会了永毅侯……”
这时,流云请来的大夫,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走来,“哎呀,怎么伤得这么重?”
“这匕首若是再深入半寸,哪怕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的。”
徐砚奇的伤口包扎完之后,江云笙命人找来一副担架,把他抬回侯府。
一时间,徐砚奇舍命救江云笙的事情,传遍了京都。
许多人都羡慕江云笙,找到一个真心疼爱她的夫君。
江云笙勾唇冷笑,“流年,让人把二小姐的尸首,给二房那些人送过去。”
徐静仪既然敢当街刺杀她,一定是跟徐砚奇达成了某种协议。
徐砚奇舍得牺牲徐静仪的性命,成就他的美名,二房那些人,不一定舍得。
回到侯府之后,徐老夫人没来得及关心徐砚奇的伤,就一把拉住江云笙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
“云笙啊,奇儿对你用情至深,不顾自身性命也要护着你。你以后不要再提和离的事情了,好吗?”
“好。”
这样的情况之下,江云笙若是再提和离,所有人都会骂她忘恩负义。
徐母心里一喜:“云笙,你真的答应…不和离了?”
江云笙目光沉了沉:“母亲放心,我江云笙,言出必行。”
闻言,徐老夫人这才完全放下心了,彻底稳住了江云笙,奇儿这一刀,也算是没有白挨。
徐砚奇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直没有醒。
江云笙静静的凝视着他,徐砚奇,你千万别这么死了呀,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呢!
“沈姨娘,莲姨娘,我今天受到了惊吓,心神不稳。侯爷就麻烦你们俩细心照顾了。”
“夫人放心。”
回到沁雪院之后,流年焦急的问道:“夫人,出了这样的事情。”
“您就再也没有理由,跟侯爷提和离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江云笙淡淡一笑:“我只是答应他们不和离,但是,没答应他们不休夫啊。”
“眼下的情况,我不仅不能提和离,还要善待侯府每一个人。流云,去墨宝斋拿一万两银票,放到侯府的账上。”
桂嬷嬷:“今天这出戏,分明就是侯爷和二小姐自导自演的。”
“夫人却不得不拿江家的钱补贴侯府,想想就觉得憋屈。”
江云笙笑了笑:“嬷嬷别担心,我自有办法,揭露徐砚奇的真面目,我们且在忍耐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