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宋怀安沉声说道:“本官奉命捉拿恶贼楚天鹰,所有人都不许离开!”
沈若涵顿时有些心慌,卢晓身上还有羽族的令牌,他若是落入大理寺的人手中,就完蛋了!
她急忙掏出黑巾蒙着面,然后拉着卢晓,回了万花楼里面。
万花楼里挤满了人,所有人都慌乱不已。
大理寺的官差一一搜查盘问,见到形迹可疑的人,就抓了起来。
查到了沈若涵和卢晓这边,官差照旧搜身。
沈若涵吓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卢晓身上的令牌被搜出来,他们两个就只有死路一条。
谋划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混进了侯府,一切就都白费了!
两个官差摁住卢晓,正要搜身,沈若涵急忙说道:
“我们是永毅侯府的人,你们不能搜!”
话音刚落,曹御史也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万花楼门口,刚好听到了她所说的话。
“永毅侯真是胆大妄为,朝廷法度明令禁止,在朝为官者,不得踏足青楼。永毅侯明知故犯,该当何罪?”
沈若涵顿时傻眼了,她是不是又给砚哥哥惹麻烦了?
“来人,把永毅侯抓起来,杖责五十。”曹御史抱拳说道:
“侯爷恕罪,下官也是奉命行事。”
两名官差朝沈若涵走了过来,她低着头,不停的后退。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使用武力,带卢晓逃跑的时候,曹御史被人一脚踢下马,现场一片混乱。
紧接着,一枚烟雾弹扔在了沈若涵的脚下。
周围一片白茫茫,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沈若涵只感觉有人拉着自己逃离,待恢复视力之后,她已经出了万花楼。
“流年?是你?”
“还好你救了我,不然就完蛋了。”
流年面无表情:“公主以后还是小心行事吧。卢晓,你赶紧离开这里。”
伸手摸了摸腰间,流年顿时慌了:“糟糕!”
“怎么了?”沈若涵急忙询问。
“我的扇子丢在了万花楼。”
闻言,沈若涵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把扇子而已,丢了就丢了呗。又不是羽族的信物,你怕什么?”
流年有些难以启齿:“那把扇子……是我从侯爷房里拿的。”
“因为最近天气太热,我就随手拿了把扇子出来。”
沈若涵:“那也没事,侯爷扇子那么多。回头买一把差不多的,放在他房里就是了。”
流年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那就依公主所言。”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了侯府。
翌日,早朝。
曹御史脸上一片淤青,他拿着笏板,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启禀皇上,微臣要弹劾永毅侯徐砚奇枉顾朝廷法纪,流连青楼。”
“被微臣发现之后,他不但不知悔改,还打伤了微臣,畏罪潜逃了。”
与徐砚奇交好的林大人说道:“陛下,微臣听闻,永毅侯昨日为了救侯夫人,命悬一线,绝不可能有力气去逛万花楼。”
“曹大人或许误会了,此事还需详查,以免误会了永毅侯。”
萧明策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仪和高贵之气。
“林爱卿言之有理。永毅侯舍命护妻的事迹,朕也有所耳闻。曹爱卿不妨把昨夜之事,详细讲一下?”
曹御史如实说道:“回陛下,为正朝廷法度,微臣带人巡查花街柳巷,看有没有同僚枉顾太祖遗训,流连青楼。”
“恰好看到永毅侯出现在万花楼,就准备依法惩处。没想到,永毅侯却不服气,打伤了微臣,还扔下烟雾弹,趁乱逃跑了。”
林大人:“曹御史简直一派胡言!永毅侯受了重伤,大夫说过,没有十天半个月,他根本就起不来床。”
“他怎么可能去万花楼,还有力气打伤你?”
曹御史一掀官袍,跪在大殿上:“陛下,微臣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昨日,大理寺卿宋大人也在场,可以给微臣作证。”
萧明策目光转向宋怀安:“宋爱卿,你向来铁面无私。曹御史刚刚所言,是否属实?”
宋怀安:“回陛下,曹御史所言,基本属实。”
“只是,昨天在万花楼遇到的那个男子,自称是永毅侯府的人。由于昨天场面太过混乱,又离得有些远,微臣没有看清楚那名男子的长相。”
“是否是永毅侯本人,还有待查证。”
“还有,昨天那名男子打伤了曹大人,逃跑时落下了一把扇子。或许这把扇子,能够证明那男子的身份。”
说着,宋怀安拿出一把折扇。
小德子接过扇子,呈了上去。
萧明策打开扇子,只见上面写着“东马严徐”,四个大字。
“这扇子上的字,是先帝亲笔。董太傅看看,是否对这把扇子有印象?”
小德子立马把扇子递给了董太傅。
“回陛下,这把扇子是先帝御赐给前永毅侯的。”
萧明策泼墨般的黑眸更加暗沉,“如此说来,这把扇子的主人,是永毅侯?”
董太傅:“确实如此。”
“传朕的旨意,永毅侯枉顾朝廷法纪,流连青楼、殴打朝廷命官。杖责一百,禁朝三个月,以儆效尤!”
“陛下英明!”
……
徐砚奇一觉醒来,胸口疼得就像要裂开一样,他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江云笙一脸欣喜:“侯爷醒了?妾身特意请了汤神医来给侯爷看诊。”
“有汤神医出马,侯爷一定会尽快痊愈的。”
汤神医给徐砚奇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又喂他吃了一粒止疼药。
徐砚奇顿时感觉,胸口的疼痛感竟然慢慢消失了。
“不愧是神医,果然药到病除。”
汤神医捋着花白的胡须,悠然自得:“这可是汤某自制的止疼药,效果当然非同一般。”
“不过,药效只有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之后,侯爷还是会疼痛难忍。”
想起刚刚锥心刺骨的痛,徐砚奇就一阵头皮发麻。
“汤先生,止疼药还有吗?能否多留几颗?”
“不可不可,这止疼药虽然效果奇佳,却不能长期服用,否则会损伤人的身体。”
闻言,徐砚奇也不再强求。
“侯爷刚刚服了药,可以适当的下地走动走动,但不能太过劳累。”
“老夫刚刚开的那些药,侯爷记得按时外敷。三日之后,伤口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徐砚奇欣喜万分:“不愧是神医,竟然能让伤口恢复得如此之快。”
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汤神医就背着药箱,准备离开。
江云笙站了起来:“汤神医,我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