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百姓震惊无比,这位公公的意思是,永毅侯假装受伤,蒙骗侯夫人?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德公公身后的小太监也问出了这个疑问。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舍不得侯夫人娘家泼天的富贵呀。”
“永毅侯为了谋夺钱财,真是用心良苦啊!”
“明目张胆的逛青楼,还被皇上亲自下旨训斥,永毅侯可是大越国有史以来第一人。”
说完这些话,德公公加快了回宫的步伐,可以回去向皇上复命了。
他出宫之前,皇上说永毅侯的行为,简直让人不齿。
联想到上次皇上故意让甲德和丙德手抖,摔伤永毅侯。
德公公十分聪明的把永毅侯的光荣事迹,都说了出去。
众人瞬间想起前段时间的传言,永毅侯是为了江家的财富,才迎娶侯夫人的。
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在一些爱看热闹之人的刻意渲染之下,永毅侯逛万花楼的事情,很快就人尽皆知。
至于他众目睽睽之下,舍命救江云笙,只是自导自演的一出苦情戏罢了。
因为他不仅没有受伤,还能搂着姬妾,在花园里寻欢作乐。
徐砚奇听到这些传言之后,气得胸膛起伏,喉间涌出一股腥甜。
他丢了半条命,才洗刷了以前的污名,竟然半点用处都没有!
简直气死人!
“咳咳……噗……”
“快来人!侯爷吐血昏迷了,快去请大夫!”
……
怀化将军府门口,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了下来,身穿紫色云纹锦袍的男子,缓缓下了马车。
怀化将军急忙迎了出来:“微臣参见辰王殿下,不知殿下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辰王挑眉笑道:“本王早就听闻怀化将军骁勇善战,今日刚好路过这里,特来讨杯茶喝。”
辰王四处拉拢朝臣,培养亲信,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怀化将军不想涉及朝堂纷争,奈何辰王已经到了家门口,他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对方毕竟是个王爷,身份尊贵。
在将军府花厅落座之后,辰王直接开门见山:
“犬子倾慕府上四小姐,愿许以世子妃之位,将军考虑的如何?”
怀化将军刚要开口说话,厉夫人就抢先一步说道:
“世子殿下人中龙凤,小女若是能够嫁与世子,简直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辰王挑眉:“如此说来,厉夫人很满意这桩婚事?”
“满意满意,我与辰王妃本就是闺中密友,小女又是辰王妃看着长大的。两家若是能够结亲,再合适不过了。”
厉夫人已经这么说了,怀化将军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家结亲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本王听闻,将军前些日子认了个义女,对方还是永毅侯的宠妾?”
怀化将军:“确有此事,但是那个女子阴险狡诈。冒充本将军身边副将的女儿,本将军一时大意,被她诓骗了。”
“既然她并非故人之后,本将军也不想再与她为伍。”
辰王拿起面前的白玉瓷杯,吹了吹杯子里漂浮的茶叶:“认错了又如何?将军何不将错就错?”
“可是那女子的真实身份,本将军尚未查清。她冒充刘副将的遗孤,混入侯府,目的不明。与她扯上关系,怕是会惹来灾祸。”
“将军多虑了,不过是个孤女而已。若是能够通过她,拉拢永毅侯,岂不是一举两得?”
辰王几次三番的接近徐砚奇,想拉拢他,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这次终于找到能够接近徐砚奇的门路,他自然不会放弃。
虽然徐砚奇资质平庸,但前永毅侯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虽然他已经去世三年了,但余威尚在。
拉拢侯府,对辰王而言,并没有坏处。
厉夫人马上应承下来:“王爷言之有理,一会儿我就去一趟永毅侯府,看望若涵。”
辰王目露赞赏:“厉夫人果然女中豪杰,难怪本王的王妃,时常夸赞夫人心思玲珑剔透。”
“王爷谬赞了。”
又寒暄了一阵子,辰王满意的离开了。
怀化将军有些不满:“夫人,你为何轻易应承下来与辰王府的婚事?”
“皇权更迭,本就危险重重,他日,辰王若是失败,我们整个将军府都要跟着陪葬。”
厉夫人宽慰道:“将军稍安勿躁,当今陛下性子冷戾,又克妻。女儿若是嫁给他,只有死路一条。”
“辰王世子就不一样了,他性子温和,女儿嫁给他,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辰王若是事成,世子肯定是他的继承人,咱们的女儿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陛下尚且年轻,根本就斗不过老奸巨猾的辰王。”
“将军,咱们何不放手一搏呢?”
怀化将军只犹豫了片刻,“就按夫人的意思办吧。”
“只是,那沈若涵行事狂悖,总是惹出祸事,承认她是将军府的义女,不会给咱们惹出祸端吧?”
厉夫人笑了笑:“将军多虑了,我们只是想要通过沈若涵,帮辰王殿下拉拢永毅侯。”
“再说了,她已经嫁人,又不住在我们将军府。就算惹祸,也是祸害永毅侯府。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
江云笙坐在铜镜前,慢慢取下头上的发簪。
镜子里的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夫人今天心情不错啊。”
“那是当然。徐砚奇拿命换来的好名声,彻底毁了,我自然高兴。”江云笙把手里的玉簪放在妆奁上。
“我们很快就能够离开侯府,不必再应付这些虚伪的人了。”
“对了,流云,你让你哥哥去一趟醉仙楼,设法告知陛下,明日巳时,天字一号房见。”
流云微微一愣:“夫人,奴婢的哥哥只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有办法,联系到陛下那样的大人物呢?”
江云笙笑了笑,“他一定有办法的,你照做就是了。”
流云有些不解,但还是出去寻流年了。
流朱正在帮江云笙梳头发,忍不住问道:“夫人要去跟陛下碰面吗?”
“不是我,是汤神医。”
希望这一世,汤神医能够化解陛下体内的慢毒。
江云笙心情舒畅,翡翠阁里的几人,却阴云密布。
止疼药的药效已经过了,徐砚奇胸口疼痛难忍,他双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爆起,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沈若涵心疼极了:“砚哥哥,这是我特意熬的止疼药,你赶紧喝了吧。”
徐砚奇拿过那碗黑乎乎的汤药,一饮而尽,似乎感觉不到苦味一般。
过了一会儿,在胸口的疼痛感才缓解了一些。
“若涵,你老实告诉我,你昨夜去万花楼,究竟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