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屠雪听着他的真心之言,只觉心中仿佛有一头小鹿在乱撞,那是在认识他之前从未感觉过的。
软软糯糯,酥酥麻麻的。
“我喜欢听你说这些话。”
她顿了一下,明眸低了些,将他的面容看得更加仔细,又言。
“只要是你的真话我都喜欢。”
清音悦耳,如灵珠在碰撞。
丁恒内心触动。
她外表清冷,然而这些鼓励、激励人心之言,却毫不吝啬。
这一刻他十分想要把所有能够与她说的话都讲出来,回应她这份真意,然而刚要开口,却觉语塞,那是一种令人十分焦急不已的感觉,因无法表达而心烦意乱,仿佛让他想要直接撕开胸口,让她看到。
千屠雪感受到了他的“窘迫”,如玉的唇角轻轻翘起,灵动节指细细磨蹭他后脖处的肌肤,丁恒觉得有些痒痒,然而那股急躁却是被一种充实的感觉取代。
丁恒微微一怔。
而后与她轻轻对笑起来。
此刻千言万语皆在两人炽热的目光中,已无需说再多。
“我们开始吧。”
丁恒十分担心她的状况,一分一秒都不想再拖下去。
她雪肤光滑细腻,如山间的雾锦云袖,又似灵秀的涓涓妙泉。
绵如细缎,又温润暖和。
散发如似熟透花果碾碎的蜜香。
拥抱起来,爱不释手。
配上那张无瑕面容,那种感觉更是难以形容,仿若朝圣之人,能够做的唯有如信徒一般于她的圣洁面前虔诚下跪。
让丁恒如梦如幻,感觉不真实。
她是冰宫仙子,她的低吟回应,便是予他最大的恩赐,令他受宠若惊,不敢奢求更多。
两人三次同修。
第一次的时候迫于“天仙醉”之毒与阴阳劫涡初次爆发带来的恐惧,丁恒意识近乎崩溃,无法感受太多。
而上一次他更是全程昏迷不醒。
这一次,他终于能够切身体会。
虽然两人一心都在破印上,但是那瞬间的欢愉,对丁恒来说已成永恒。
他暗中引动阴阳劫涡,然而就在阴阳二气接触到祸印的那一刻,汹涌可怕的祸气轰然爆发,形成一道旋涡遮笼整间密室,将两人淹没!
……
密室外的一块圆滑石板上。
一位佳人正在玩弄着一颗蜃珠,白玉般的指儿轻轻戳在珠身上,让彩珠如同一个调皮的孩童般溜溜转动。
她如同一条美人鱼,侧身而坐,姿态优雅,然而一双并拢蜷曲的修长玉腿却从裙下露出来,秀足尖儿轻点在地上,上边只裹着一只簪花绣鞋。
轰地一声响动让她脸色惊讶地往石室看去。
“这么激烈,不会闹出人命来吧?!”
忽地,师萱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虽然不至于贴耳上去,却是暗暗施展了一道禁法。
……
许久之后,石室内的动静停下。
四周混乱的场景,说明了刚才的情形是如何的惊心动魄,紧张危险。
千屠雪眉黛一直颦蹙着,精致的面容被一片愁云笼罩,她心灵出尘,喜悲皆不表露于外,如今显露这般神态,足以说明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我后悔了。”
丁恒将祸印缠身的冷意压下,听到她这句话,眼眉不由一挑,有些惊悸地伸出手轻轻拥着她的雪玉身子,与她说道。
“你是天罗宫的神女,言而有信,不可以后悔。”
“我后悔了,还给我!”
她似乎真的来气了,强势霸道,有那么一丝不讲道理。
丁恒知道这次是真的惹怒她了。
……
哧地一声,石室禁制被人从里边打开。
师萱月瑶眸轻轻望去,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来,气氛古怪,在丁恒经过她身侧之时,便小声地询问,“怎么?你惹神女生气了?”
那雪白倩影身上的冷冽,让她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丁恒咕哝道。
“我把一半祸印转到了自己身上。”
师萱月一双玲珑大眼睁大,如花似玉的小脸满是惊愕,显然这个结果令人震惊,许久后她神色复杂地道出两个字。
“厉害!”
她千方百计想摆脱这鬼东西,他还主动要上了?
“我师萱月打自从娘胎里出来还没佩服过谁,这次你算半个。”
被那鬼东西缠上,可比直接要了命都恐怖,最后可能会落得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毕竟谁也不知道那祸仙到底是个怎样子的东西,不是生人,亦不似死者,怪异至极,如若成为了那样的存在,定然会受尽折磨。
丁恒有些不服,“师仙子眼光这么高?这样都才算半个?”
连丁恒都佩服自己的勇气,如果可以他还真想把祸印全部转移到他身上,不过真要是这样那神女断然也不会同意。
他是想以阴阳劫涡镇压祸印,然而最终没有作用,不仅如此还被千屠雪身上的祸印气息感染,自己的身体被种下了另一道祸印。
不过好消息是千屠雪身上的祸印气息变弱了,诅咒之力被他分去了一半,如此一来,也可镇压。
“师仙子禁法高深,还请仙子为我们施加封印,掩去祸印气息,不让那群祸尸感应到。”
“小问题!”
师萱月答应得很爽快,似乎十分欣喜,她莹白小手一挥,道道绚烂符纹于空中闪烁,玄妙至极。
“这是,封灵之法!”
千屠雪明眸微动。
丁恒见她如此反应,便知晓此法定然不简单,他又想起了在地禁门之中学到的封炁之法,两法仅有一字之差,于是询问,“此法跟封炁之法有何不同?”
千屠雪望了他一眼,轻轻与他说到,“封炁之法是针对全身灵脉,进行封印,而这封灵之法,却是用来镇压天地元炁的,能够掌控这门妙法的人,在禁法一道上的天赋与造诣定然不可小瞧。”
师萱月芳唇轻翘,引动蜃珠,给两人身上的祸印布下封印,“我压箱底的法术都贡献出来了,你们可不能说我吝啬。”
丁恒看到千屠雪身后的祸印完全黯淡,才终于松下一口气,虽然没有能够完全消去这印记,但是总归让那些祸尸无法再寻上来,如今走一步算一步。
她嗤笑一声,转头望向丁恒,“恭喜你成为我们的一员,这样我们三便无差别了。”
丁恒脸色一黑,“师仙子这是祝我还是咒我?”
师萱月灵动双眸含笑,“这是在说我们三同命相连,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师仙子把自己当做蚂蚱,我可不是。”
“切,小气!”
“咦?此处怎会有一道禁法?师仙子刚才不会在偷听吧?”
“咳~怎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