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配合左家成的时间,答辩过去了,马毅那边儿也有时间了。
这天,左家成正跟博物院古建队的负责人签合同,委托他们帮着建土地庙,郑少阳打过来电话,约左家成晚上见面。
左家成一口答应下来。
虽然郑少阳转述过来的马毅的态度让左家成很不高兴,不过总体上来说,左土地性格上是个与人为善的人,不愿意轻易就把谁打死。
而且,郑少阳是有点小心思的,这个左土地很清楚,所以转述的过程中会不会添油加醋也很难说。
隔着电话,左土地的他心通可没办法使出来,还是得跟马毅见上一面再说。
不过,左土地也不是没有防备,林深那边的间谍设备就放在手边,已经充好了电。
老牛和嫦娥都提醒过他,要遵守人间的规则,没事儿少用法力去干预人间的运行。
既然不让用法力,那就按着人间的操作来吧,反正左土地还觉得在马毅身上浪费一颗蟠桃木的珠子很亏呢。
郑少阳给左家成发了地址,竟然是上次跟丁文彬见面的清风茶楼,看来这地方真的很得到政商两界人士的推崇啊。
晚上吃过晚饭,左家成带好了录音笔,特意从林深那儿拿了一个手包,把隐形摄像头装在里面,骑着摩托车到了清风茶楼。
前文提到过,清风茶楼是在城南的一条小巷子里。
小巷子,一般都是老城区,街道狭窄,环境逼仄,更不像那些大型的商场,饭店,娱乐场所等,有足够的空间给顾客提供停车场。
再加上约的是晚上,已经吃过晚饭,左家成过来的时候,巷子的一侧已经停满了车。
还好,司机们都十分懂事儿,一辆辆汽车不论是轿车,SUV,还是什么厢式小货车之类,都紧紧的靠向一侧,把另一侧的空间尽量的留出来以供通行。
当然,这些车肯定都是居住在这里的居民的。
也只有他们,经历过巷子被堵怎么都出不来的困境,才会自觉地遵守尽量靠墙停车的潜规则;也只有他们,每天都在这里练习侧方停车,才能把车停的离墙面五公分都不到。
后来者的车,那就只能远远地停在巷子口的大马路边了。
好在晚上交警下班,不会有人来贴条了。
于是左家成在赶到清风茶楼的巷子口时,发现了一辆十分眼熟的车。
“哎,这不是那个人的车么,不会他就是马毅吧?”
左家成停到这辆车旁边,扶着车顶往里面看了看。
车窗贴了膜,如果是普通人,自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左土地怎么会是普通人?
车里面干干净净。
仪表台上放了一个那种球形的指南针。档把旁边的储物盒盖子没有合上,里面扔了两盒还没打开的华子,还有个一盒湿巾。
另外就是门边放了两瓶矿泉水,其他没什么多余的东西了。
当然,看车厢里面的东西不是左土地的目的,他就是想知道一下这辆车是不是那个人的。
果然。
左家成笑了,笑的很有一些小人得志的嘴脸。通俗一点来说,就是“下贱”。
左家成把摩托车停在清风茶楼的门前,给郑少阳打了个电话,没过两分钟,郑少阳就从里面出来,把左家成迎了进去。
“马总管,左大师来了。”
“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儿,耽误了十分钟,累马总管久等了。”
进了包间,左家成当先表示歉意。
当然不是临时有事儿,左土地纯粹就是故意的。
一方面,表示我没怎么把你放在眼里。另一方面,也给马毅一个发作的理由。
虽然表达了歉意,可不等马毅或者郑少阳说话,左家成已经放下了装有微型摄像头的手包,盘腿坐在了马毅的对面。
这间包厢是一间装修为魏晋时期风格的茶室。正中是一张编有精美花纹的竹席,上面放着一张低矮的茶桌。
在竹席的外边,房子的墙边还放了几张蒲团。如果客人觉得直接坐在竹席之上不舒服的话,可以把蒲团拿过来坐在上面。
马毅惊异于左家成的年轻,禁不住抬头瞥了一眼郑少阳,意思是你没糊弄我吧,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子,你跟我说他是什么大师?
郑少阳对着他点了点头,确认没有问题,进来的就是他所说的左大师,而左大师,就是这么年轻。
好吧,不管他是年轻还是老,今天来是说利益的,只要能给马总管带来今年,管他是不是刚出生的小娃娃还是快死的老帮菜。
“年轻人,第一次见面就迟到,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马毅自顾自的喝着茶水,慢吞吞的给左家成来了一个下马威。
“哈哈哈,马总管说的是。不懂礼貌的人,不管在官场还是在商场,肯定都不会有什么长远的发展。”
左家成满面笑容的附和了马毅一句,可后面跟着的话,还是让马毅听出了阴阳怪气。
今天过来说的,是左家成注资鼎丰商贸的事情,纯纯的属于商场上的事情,可左家成刚刚的话里,偏偏带上了“官场”两个字。
马毅皱起了眉头。
这小子一点儿都不客气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的有恃无恐?
“听少阳说,左···小兄弟会算命?”
马毅决定先探探左家成的底,不过左家成看起来太过年轻,让他实在是无法俯下身来叫什么大师。
“我就是个大学生,算命看相只是会一点皮毛,信则有不信则无,主要是给朋友们图一乐儿···”
左家成一点儿不客气,拿起公道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端起来一饮而尽。
“好茶,雨前龙井,还是精品的龙井。现在这个时节,正是喝龙井的好时候,马总管好口福啊。”
“好口福么?到什么地方喝什么酒,在什么时节喝什么茶,这不是什么规矩,只不过大家都认可,也都这么干而已。左小兄弟觉得呢?”
两个人盘腿坐在桌前,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嬉皮笑脸,左一句,右一句的打着机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