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呜呜。”“轰！轰！轰！轰！”谭文全观察着日伪军阵地上爆炸火光，他默默回头看了一眼用于回收弹壳的马车，都已经拉满了一车又一车的弹壳，就连装炮弹的木箱子他们也没有浪费，全部都要回收，根据地还要用呢。

    日军步兵炮中队看着对方不断向自己家阵地发射炮弹，他们选择沉默了，因为他们清楚反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对方根本就不节省炮弹，就只管轮流不断炮击他们三座主要阵地，原本围绕在主阵地四周小阵地，早就被八路军用炮火消灭了。

    四周散开的伪军早就给八路军用炮火吓破胆，不少胆怯的伪军不敢返回到日军阵地上，直接就主动带着武器去投降八路军，至于为什么要投降八路军？不投降他们也没有活路，附近连个村子都没有，他们就是想去抢东西吃也没有吃的，返回到张家口，那怕是要给日军当成逃兵给处决掉，钻山林？山林那些难民很难说不会做出什么恐怖举动。

    李泽恩看着一队一队伪军给回收掉武器，看守好并让过来运输物资的后勤部队，把他们给带走，李泽恩看着一队一队投降伪军，身边的一连长说：“营长同志，这几天陆续过来投降的伪军数量已经有三百多人，这已经是半个营了吧，我们现在要不要攻击一下？”

    李泽恩想了想后说：“一连长同志，新兵已经补充到位了，你们一连先优先补充损失兵员，另外是否展开攻击，我去请求一下团长吧，团部正好距离前沿阵地也没有多远，我去问一下，别打乱了团长同志军事部署。”

    一连长点了点头：“是，我这就去安排，但连续几天炮击下，同志们都有比较急切求战心理，同志们都认为连续几天炮击，足已经击溃了日伪军士气，我们应该发起攻击，正好利用起我们已经用炮弹炸出来的弹坑为掩护，抵近进行连续爆破作业。”

    李泽恩用手轻轻揉揉了自己额头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团长同志先前已经下达过命令了，没有他的同意，任何部队不许发起攻击，我们还是要先问过团长同志的意见吧，搞清楚团长意思，我们再行动也不晚。”

    一连长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行了一个军礼便离开了，李泽恩回头看着山炮营方向，山炮营这几天至少已经发射上万发炮弹，用这么密集的炮弹砸在这里，团长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真是为了减少伤亡，不打算发起攻击吗？

    王有富轻轻推开了帐篷，看见了江嘉义一个人独自看着沙盘，王有富轻轻走到江嘉义背后问：“嘉义？你怎么了，部队都已经在这里停止行动这么多日，每天都只在炮击，每天炮击消耗的炮弹数量都快接近两千发，光这几天消耗炮弹都超过万发，我们真的要这么一直消耗下去吗？不少同志们都有了情绪。”

    江嘉义呼出一口气说：“有富，同志们情绪，我能理解，但我有自己考虑的问题，炮弹消耗不是问题，主要是日伪军态度，到现在同志们都没有发现吗？在张家口留守的日伪军部队，到现在都还没有向我们移动过来，也没有关于任何张家口日伪军部队消息，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有富总道：“会不会是其他原因？比如张家口日伪军兵力短缺，派遣不出去足够兵力，所以才让这一支日伪军大队在这里陪我们消耗，反正有堡垒掩护下，我们也无法短时间内突破掉日伪军防线。”

    江嘉义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轻轻点了点一个区域，无奈说：“在这个位置，几天前有猎户跟我们讲过了，在这里听见到有大量发动机响声，有富，你说日伪军到底是什么部队，才会有大量发动机响声？”

    王有富一思索后立马就喊出来：“是坦克！是日军坦克部队！嘶！日军这是想要一口气吃掉我们啊！如果日军真在这里部署了坦克，等我们部队好不容易突破了日伪军防线，等我们大部队开始通过时，他们突然发起突袭，我们损失恐怕不会小。”

    江嘉义闭上眼睛思考一会后说：“日伪军没有主动向我们发起攻击，是因为那怕他们真出动了坦克部队，他们面临的情况和我们也是一样，道路口太窄小，他们想要挤进来，我们也能利用山炮营进行炮火打击压制和消灭掉他们坦克部队，我们现在双方面临的困难是一样。”

    “但是不同的事情，我们拥有更加强大的炮火，所以我们只要找到日伪军坦克在那个位置，我们就可以用炮火消灭掉日伪军坦克部队，把他们最后的底牌给击毁，我就不信了，张家口的日军能坐住。”

    王有富思考后说：“这就是你这几天担心事情吗？如果真是这样，你完全可以和同志们说嘛，现在指战员的情绪也是很大的问题，不少同志都在认为江嘉义你在浪费炮弹，浪费资源，特别是在我们现在物资短缺情况下。”

    江嘉义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对，王有富同志，就麻烦你和同志们说一下吧，当然我们也不排除日军根本就没有坦克在这里，只是故意制造这种动静来吓唬我们，但不管如何，我们现在作战目标也算是初步完成了，吸引张家口日伪军注意力，逼使他们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只是到现在还没有看见日军飞机，心里还是有一些担忧，一定要通知各部同志们，千万要当心日军空军。”

    王有富看着江嘉义，他只是缓缓说了一句：“江嘉义同志，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但请你讲出来，请你要相信我们自己同志，有一些话，你不讲出来，只管做，很容易出事的，希望你能听一下我的意见，我先走了。”

    江嘉义看着离开的王有富，他缓缓挥了一下自己右手，看着自己右手出现的蓝色面板，他轻声说：“有一些事情，还是我一个人知道就好了，炮弹消耗而已，只要成达这个目标，以后我们不会在害怕缺少炮弹的问题，但在这里之前，对不起了，王有富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