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吴梦瑶很是疑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而杨零并没有急着给出答案，只是告诉吴梦瑶，先看着。

    吴梦瑶轻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静静看着那个树下的小男孩。

    不久，树的周围下起了雨，雨后天晴，小男孩的身下，那片小小的影子开始躁动，很明显，他学会了黑暗魔法，哪怕只是最低级的那个。

    “……”

    吴梦瑶无言的看着，这一幕让她想起了过去的自己，在一开始的开始，自己也曾为学到了最低级的黑暗魔法而高兴，那时的自己以为，自己精彩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可谁曾想，自己到现在也依旧只会最低级的那个，就算有书籍可以借鉴，却也无济于事，也许是自己天赋低下吧。

    吴梦瑶苦笑着，继续看着那个树下的小男孩。

    转眼间，大雪纷飞，暴风雪过后，小男孩成为了一个帅气的男子。

    但他依旧盘腿坐在树下，一日又一日，苦修着那团漆黑的魔法。

    一道道微风如同小刀，在其脸上刻写下时间经过的证明。

    很快，男子成为了一个将近四十的男人，但他依旧盘腿而坐，身下的漆黑不安躁动，像是在表达男人的犹豫。

    “……”

    吴梦瑶看的出来，经过半生，那男人的黑暗魔法有所精进，但却没有进步多少。

    树上的叶子被风吹起，卷过男人的身旁，可以明显看到，男人的头发已经花白，满脸皱纹皆是其衰老的证据。

    这时，年老的男人缓缓起身，回头看向那棵大树，轻轻将手放在树上，随即微微含笑，嘴中念叨了什么，然后，他身下的影子便开始延伸，将光明一点点吞噬。

    之后，那里回归了黑暗。

    “……”吴梦瑶依旧疑惑，这是在说明什么吗？无法得到解答的她转头看向杨零。

    而杨零只是默默转身，继续朝前走了起来。

    漆黑的空间里，仿佛没有尽头。

    “刚刚看到的，是一个人穷尽一生，在暮年之时，习得的高级黑暗魔法，你可以看到，其威力，连四周阳光都足以吞噬。”

    “好厉害……”吴梦瑶如此表示，但与此同时，一个问题也出现在心底，刚刚所看到的，无疑是一个普通人学习黑暗魔法的一生，这是在向自己说明，自己只要努力，也可以学会高级黑暗魔法吗？

    很快，杨零给出了回答。

    “吴小姐，穷其一生掌握高级黑暗魔法，值得吗？”

    “当然值得，那可是最高级的魔法。”吴梦瑶理所当然的说道，于大多数人而言，高级魔法便已经是最好的魔法了。

    杨零轻轻笑了笑，随即停下了脚步，而这时，吴梦瑶的眼前又出现了光亮，在那里的，是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慢慢游走在大地上，其脚下的黑暗躁动不安，像是立刻就要跳出来一般。

    “好厉害的天赋……”吴梦瑶如此表示，仅仅只是看一眼，吴梦瑶就知道那个女孩天赋异禀。

    女孩走进一个小房屋，再出来时，已经长大成人，女孩脸上面无表情，将手缓缓抬起，脚下的黑暗就大片大片向外散去。

    毫无疑问，那是与刚才老人所释放的魔法差不多的级别，只不过，眼前这人，还十分年轻。

    “……”

    吴梦瑶沉默着，此时此刻，她能说些什么呢？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却已经学会了高级的黑暗魔法，与自己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

    大片大片的黑暗笼罩起来，将光亮再次吞噬。

    杨零再次走向无边的黑暗，吴梦瑶在其身后默默跟着。

    “吴小姐，穷其一生掌握高级黑暗魔法，值得吗？”

    同样的问题再次抛了过来，这一次，吴梦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道：“值得。”

    杨零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着。

    吴梦瑶依旧很是疑惑，不明白杨零为什么给她看这些。

    不久，杨零再次停下脚步，不出意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片光亮，只不过这一次，光亮里出现的，不再是陌生的人，而是吴梦瑶自己也知道的人。

    “凌灭心导师……”

    凌灭心站在光亮里，与众多魔物对峙，那些魔物皆朝凌灭心扑去，而凌灭心的动作十分简单，脚下的阴影只是略微扩散，完全没有刚才那两人的魔法那般规模与威势，但其结果，令人十分惊讶，看似简单的招数，却将魔物们尽数消灭。

    “……”

    吴梦瑶看的十分认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凌灭心导师的战斗。

    光亮再次消失，杨零只是轻轻一笑，随即问道：“如何，吴小姐，穷其一生掌握高级黑暗魔法，值得吗？”

    吴梦瑶愣神一刻，再次回答道：“值得。”

    杨零点了点头，不再往前走去，而是回头对吴梦瑶说道：“刚才那三个人，都是有能之人，他们学会了高级的黑暗魔法，甚至有人习得了黑暗属性的极限魔法，吴小姐，你说的没有错，学习魔法，好的老师与天赋都很重要。”

    “就以黑暗魔法来说吧，好的老师可以教导你，如何才能把握藏在身体里的那片黑暗，优秀的天赋能使你更快理解与掌握。”

    吴梦瑶静静听着，直到现在，她依旧没有明白杨零给她看这些的意思。

    杨零依旧不着急，慢慢说道：“但这些，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催生你对魔法的理解，也就是你心底的感觉。”

    “感觉？”吴梦瑶疑惑道，好抽象的说法，她有些不能理解。

    杨零微微一笑，都在意料之中，于是杨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对吴梦瑶说道：“所谓魔法，强弱之分并不明显，以释放者的差距来看，高级的魔法也有可能被低级的魔法打败，可为什么魔法依旧分开了级别，吴小姐，我们都是黑暗魔法属性的人，所以我只说明，我们心里的黑暗越是明显，越是清晰，掌握魔法时的阻碍，就越是小……”

    年龄也好，天赋也好，有没有老师也好，这些都只是助力罢了，学习魔法，终究还是要看自己，年龄极小的解新梓依靠自身资源早早就越过什么中级高级魔法习得了极限魔法，而出生低微的凌灭心，习得极限魔法的时候，所学会的最高级的黑暗魔法也不过就是中级。

    杨零默默看着眼前的吴梦瑶，身为城主家的儿女，资源与优待是不会少的，为何迟迟无法在魔法一途上精进，绝非是因为没有老师或者天赋不高，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吴梦瑶，在修炼魔法上，有一道坎过不去，导致她修炼魔法时的感觉极为模糊，所以迟迟无法掌握。

    这一点是在看过那些优秀修炼者的故事后总结出的，

    杨零微微皱眉，看了吴梦瑶对这些故事的感受表现，杨零越发认为，吴梦瑶的问题绝对不是简单的无人教导。

    所谓黑暗魔法，就是在自己身下那片阴影的延伸，只有抓住控制它的感觉，才有更多可能……

    “吴小姐，你究竟是怎么看待黑暗魔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