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显然被雷金说出的消息给整懵了,一时间竟然忘记回话。
估计是在疑惑,大半夜的……米勒家的大少爷是不是癔症了,不然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天方夜谭。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酒会,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会在明天公布。”
当雷金很认真的声音再度响起,让对面直接惊呼起来。
“传……传说之中古印加国的黄金城?”
“黄金城真的……现世了?”
雷金轻哼道,“巴蒂,你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几乎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不,不不,雷金少爷,我只是太难以相信了……”
“哈哈哈,上帝啊,这个重磅新闻,绝对会让我们的早报被哄抢一空!”
“我,我……我这就去改版!立即着手重新印刷!”
电话那头激动到直接挂断了电话,显然是时间太仓促了。
……
雷金收起电话,转头看向陈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兴奋也有担忧。
他知道,陈瀚布下的这个局,绝对算是一步好棋,同时也是险棋。
“陈,你确定这样能引出那些贪婪的家伙?”
雷金还是忍不住问道,似乎想要从陈瀚口中听到笃定的答案,他才能安心一些。
陈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神采,“好奇和贪婪都是人的本性,只要诱惑足够大,他们一定会蜂拥而至。”
“尤其是那些对黄金城早就虎视眈眈的人,这次邀约定然会到场,到时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拿出地图残片。”
听到陈瀚这样说,雷金终于面色一松,呵呵笑了起来。
肖恩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对陈瀚的计划感到震惊。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冷静地操控局势,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眼下自已三人明明处于劣势,而且被追赶到了雨林深处,能不能活着逃离都还是未知数。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肖恩忍不住问道。
“天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
陈瀚淡淡地开口,“等待猎物自投罗网,化为肥料,然后把这场游戏推向**。”
没有再做过多解释,他带头朝着一个方向,缓步走去……
……
随着新一天太阳升起,无论是西方世界的高层还是各个权贵家族中,雷金放出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引起了轩然大波。
“古印加帝国”和“黄金城现世”的字样,在极短的时间内,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蔓延至各个媒体的头条。
无数贪婪的眼睛开始盯上这个传说中的巨大宝藏,而各国高层和那些有实力的家族则开始暗中探查那位神秘冒险家的身份。
他们甚至已经开始谋划,准备加入这场即将上演的争夺之战。
……
纽客市南部,一条仅有十几米宽的街道两侧高楼林立。
这条街仅有七个街段,却是全球著名的金融中心,更是鹰国财富的聚集地。
此时一栋高层建筑的顶层,宽敞的办公室内,窗帘缓缓拉开,任由阳光洒在黑胡桃木地板上。
考究的皮质沙发,和奢华的装修相得益彰。
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男人,正大马金刀端坐在沙发上,脚上油亮的皮鞋,反射着阳光甚至有些耀目。
从斑白的两鬓和眼角的皱纹能判断出,男人已经不再年轻,但是他身上迫人的气场,绝非年轻人可以相较。
他缓缓将手中报纸放在一旁,脸上的表情淡漠之中透出一丝诧异的神色。
沉思片刻后,男人轻咳两声,登时门外走进一个干练青年,面色恭敬微微躬身。
“杰森先生,有什么吩咐?”
沙发上的男人头颅微抬,那双罕见的灰蓝色的眸子,给人的感觉就像雪原之中一匹孤傲的狼。
“联络乔治洛克,还有暗骑士团的大团长卡门,三小时后去圣殿碰面。”
男人的语调平淡,却有种不可违抗的压迫感。
话音落下,他随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
同样在纽客市的另一个区域,这里明显要比其他各个区域宁静许多。
打眼看去,周遭更多的是上了年代的古街道和老宅子。
而在街道尽头的三岔路口,赫然矗立着一座古旧巍峨的教堂。
哥特式的建筑风格,让人仿佛置身到了十四世纪的欧洲,有种时空挪移的错觉。
神圣的教堂周围异常安静,高直的建筑顶端,遥望仰视过去,能够隐约看到十字架矗立在半空。
就连教堂的门框正上方,也雕刻着相同的十字架图案。
但诡异的是,这里出现的十字架,全都呈现出倒立的形态,可谓是离经叛道。
这个世界上仅有少数人才懂得,此为“逆十字”,魔鬼崇拜者的符号!
教堂的一间房内,一道披着黑袍的身影正坐在桌前书写着什么,通过轮廓看上去,此人的身材远比常人肥硕得多。
下一刻,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虽然黑袍的帽子遮挡,看不到这人的样貌表情,但他开口却能听出,是低哑的男性声音。
“老杰森,我正在等你的电话,看来你也注意到那条新闻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赫然是身在金融街,有着灰蓝色眸子的中年男人。
“尊敬的克里斯蒂安神使,我已经召集了另外两位智者,三个小时后会去圣殿碰面。”
黑袍人哼笑,“怎么,老杰森你真的相信那条新闻?”
然而对面传来的声音却是依旧严肃,“事关重大,我不想掉以轻心。”
“只有找出失落的黄金城,拿到黄金面具和权杖,我们才有可能掌控数以千万的印安人后裔,这件事不容有失,克里斯蒂安神使应该比我更清楚。”
黑袍人的冷笑戛然而止,轻咳一声后,语调也是郑重了许多。
“你做得很好,我为你们亚德斯家族感到骄傲,老杰森,我会在圣殿等候。”
挂断电话,吱嘎声中,黑袍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全身都裹在黑色长袍之中,让他看上去神秘而诡异,就在下一刻,一只煞白肥胖的手抬起,缓缓将帽子掀开。
露出来的,是一张年过六旬,异常普通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