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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好像有不同?
    落花低泣,蝉蜕哀鸣,凌不语感受着手指间的滑腻,听着她的低语,想到的是这八个字,他淡淡地松开手,面上依旧是一本正经,完全不像一时脑热做出冒犯之举而心虚的模样。

    魏妩也没从他脸上瞧出半分造次,就像刚才仅是不经意的玩笑,无伤大雅的那种。

    但她依旧觉得古怪,毕竟是被男子做了亲密之举,只是想想这动作好似逗孩童一般,她自己生得小,姐姐们也总爱拿这一点开玩笑,想必凌不语也是这样?

    魏妩抚过自己被掐的脸蛋,嘀咕道:“柳姐姐她们也爱这么掐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十七,心性成熟,但脸上就是带着稚气,笑起来甜甜美美。

    柳氏也常说都是历经千帆的人,偏魏妩没有显现在脸上。

    凌不语指腹上还有她的气息,把手放下来后就藏在桌案底下,双指间轻轻摩挲。

    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凌不语淡然道:“叫花鸡就等着晚上吃吧,我让高凌赫去云风楼一趟,晚间你就不用费神,今夜好好招待左尚书。”

    “还有赵安兰的婚事,暂且弄几位嫡长公子的画像先应付过去,陛下不愿意赵家和宁国公府成姻亲,这桩婚事必定不能成。”凌不语一语宣告赵安兰的结局:“成了也要拆。”

    他说得公事公办,早让魏妩把刚才的异样抛诸脑后,等她红着脸出去迎面遇上柳湘,才从柳湘的眼底看到自己是何等仓惶娇羞。

    柳湘平日里极为敏锐,此时看到她拎着鸡,这般地从凌不语房间出来,打趣道:“啧,你又偷偷烤鸡了,还让公子逮着了?”

    她真没发现这样的魏妩有什么不同,在官媒所她拿大家当亲人,时常露出真实的一面。

    动不动就害羞,大家都见得多了。

    “嗯。”魏妩含糊地应付过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心虚,大咧咧地提起手里的鸡。

    柳湘爱怜地揉揉她的脸蛋,走开。

    一个掐,一个捏,都显得亲昵,魏妩长长地吁出口气,有了对比才知道,好像不同?

    因为晚间要一起招待左成泰,魏妩下值后登上凌不语的马车,两人对视一眼后无话。

    高凌赫办事妥当,两人前脚到达魏妩的新宅,后脚云风楼就把饭菜酒水送过来。

    谢氏知晓宅子的来历,对孙女和凌不语的交换心知肚明,加上和凌老爷子成了棋友,对凌不语的态度不算热络,但显亲切,毕竟是文坛世家出身,底蕴摆在那里。

    凌不语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拜见谢氏,自然不会空手而来,早有准备的他给谢氏的礼物是一方砚滴——龙泉窑青瓷舟形砚滴。

    全器作舟形,有仓棚和艄棚,船舷两侧置有栏杆,仓内塑有人物,为男女二人席地而坐呈交谈状。仓棚沿左边搁油以木浆,棚顶落有一笠帽,左边一着蓑衣艄公作取笠帽状。

    器身内外施釉,色青绿亮泽,底无釉露火石红。

    谢氏不动声色地收下:“凌公子有心。”

    “贺乔迁之喜,还请老夫人不要嫌弃。”

    这方砚滴颇有趣味,市场价格不低,但未到不菲的程度,送礼刚好,不会令人有压力。

    谢氏暗道这位状元郎心思玲珑,礼送得刚好。

    “怎么会,凌公子有心了。”谢氏收好砚滴,看着一边呆呆的小孙女,轻咳道:“妩儿,快去门口候着,左大人他们应该要到了。”

    如谢氏所料,没一会儿左成泰就带着夫人前来,两人打扮得低调,随从帮他们提着不少礼,两人看着这两进两出的院子都惊叹不已,尤其是院落里的花草更让左夫人惊叹。

    凌不语不卑不亢地跟在谢氏身后,左成泰夫妇却一眼看到他。

    左夫人不着痕迹地拉拉左成泰的衣袖,瞧瞧,状元郎呢,长得好俊美的状元郎。

    左成泰无言地吹了吹胡子,都成婚多少年了,看到好看的小公子还是这德行,死性不改!

    “小民见过左大人,见过夫人。”凌不语行礼,左成泰还是忍不住笑了。

    左夫人更是直截了当地说道:“在老夫人这里还弄这一套做什么,哎呀,这不是云风楼的招牌菜?小五,你可是下了血本了呀。”

    “夫人!”魏妩被打趣得脸通红,尴尬道:“这是凌公子弄来的。”

    左夫人一边咂舌,一边不满意魏妩对自己的称呼:“早让你认我做干亲,非得叫夫人。”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其乐融融,谢夫人没像对凌不语那般客气,直接收了左大人夫妇的礼。

    人有亲疏远近,凌不语对谢氏祖孙来说是意外闯入的陌生人,还需进一步熟悉。

    酒足饭饱,谢氏极为识趣地带着孙女和左夫人参观这处别致的院子,凌不语跟着左成泰进了谢氏的书房,一进去,两人脸色都陡然变化,左大人就不复刚才和蔼。

    “尚未到一月,所以不曾述职,也不曾见过左大人。”凌不语率先打破沉寂。

    “想必你也知道,陛下安排你进官媒所本就是有意而为之,现在看来你适应得极好。”

    “还要多谢五姑娘她们。”

    “她们进入官媒所也是陛下默许,还有,听闻工部改造水闸工事之事由你而起?”

    凌不语听出一些怨怼,点头道:“正是。”

    “按理说是利于百姓的好事,但卓久然那狗东西要的银子也太多了!”左成泰终于按捺不住愤怒:“我看他就是借题发挥,故意难为户部,公报私仇!”

    凌不语不吭气,左成泰是个清醒的,气归气,也知道这工程改造事关重大,就是憋屈。

    卓久然见魏妩与他们家亲近,一直不爽,但这孽,不正是他们卓家自己造出来的?

    左成泰气愤,见凌不语不出声,冷哼道:“罢了,此事你也是好意,此举也关乎百姓根本,若能避过天灾是件善事,银子也该花在此处。”

    身为元昌国的钱袋子管理人,左成泰是个拎得清的,不然也不会挤走上任户部尚书到这个位置,他也是端木崇精心挑选的人物。

    “左大人英明。”凌不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