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样就说孙儿手段残暴,那孙儿认罚便是!只是往后若是宝二哥被人借玉不依,还被人诬陷辱骂祖宗、还要被其他府里的下人打杀,届时应当不得还手才是,不然一旦还手岂不就成了‘残害下人’了?,毕竟如今也是将有典可依,您说是这个理儿不,二太太?”
贾珺扯出宝玉来,问了王夫人一嘴也不管她脸色如何铁青,继续说道:“最后那威胁珍大哥之话更是无稽之谈,外头随便寻几个人问问便知,孙儿不知哪里得罪过珍大哥,竟叫他如此陷害孙儿,还请老太太彻查清楚,给孙儿讨个公道才是!”
贾珺一说完,头直接朝着地上重重磕下,不再言语。
那贾珍脸色已经黑得发紫,没想到这贾珺小小年纪竟如此伶牙俐齿,他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了!早知如此,他便不该来这荣庆堂的!
那些个下人的嘴真该撕烂!说谁被厌恶了?
当下心中一狠,便想要再次狡辩混淆一番,谁料才刚一抬头,便见着贾母那冷淡的眼神,到口的话便是被生生咽了下去,心想若是老太太较真,找些外头适才在场的下人一问,可就什么都明了,毕竟那些人不是他东府的,可没有多少人敢当着老太太的面撒谎!
可若要让他就此放弃,显然是不可能的,接着他道:“老太太!且当其他事情有所误会,但我那些个下人原只想拿住他,并无加害之意,如今他们四肢俱废躺在外头,这事无论如何都要让他给个交代!!”
早已在一旁气得脸色铁青的王夫人也借机道:“兄弟之间有所误会也是难免的,说开了也就罢了,那些下人若有冲撞之处,打骂几句再罚些月钱也就行了,何苦来行这歹毒的手段,竟叫七八个好端端的人受这等苦罪。”
“前儿还只是伤了李嬷嬷的手,今又下狠手废了些人,那明儿岂不...岂不...杀人!”
嘶!
王夫人此话一出,那邢夫人、王熙凤以及后堂里的姑娘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阵阵发寒,这话太毒了,不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贾珺心里也冒出些许冷意来,这王夫人,好得很,最好别被他寻着机会。
除了李嬷嬷自己找上门来以外,自己没得罪过她哪怕一次!每次都来寻麻烦!他在考虑要不要寻个机会把宝二哥给打一顿。
贾珺越想越气,当下立马就做了个决定,这几日蹲宝玉!只要他去了外头就寻个地儿给他来一顿!
既然你几次三番不要脸找我麻烦,那就别怪我蹲你儿子!心思想法一闪而过,那贾母看了一眼王夫人,再看向贾珍和贾珺,沉吟了片刻后道:
“旁的事我不想听你们理论了,东府的人事也不该我来管,你且好自为之。贾珺罚月钱三个月,明日认祖归宗后禁足三个月!丫鬟晴雯连一个主子都看不住,降为三等丫鬟!”
自从进来后就站在角落里没有说话的晴雯直接被贾母给盯上,遭了无妄之灾。
贾母看向贾珍,冷声道:“贾珍,你可有异议?”
那贾珍听了纵有万般不甘,也知道只能如此了,若真较真起来,他不见得能讨得了好。
见贾珍不说话,贾母便全当他应下了,接着将目光放到贾珺身上,怒道:“孽障!你可有异议?”
贾珺听了抬起头来,回道:“不敢。”
他知道老太太不想太过插手东府的事情,贾珍的身份比较特殊,她开口去管去罚的话,不好。
也知道为何要罚自己禁足,无非就是见不得自己小小年纪就如此残暴,想要借此磨磨性子。
晴雯也跟着罚纯属是老太太在点他,意思自己若是再这般乱来,罚的可不只有他自己!
贾母点了点头,又挥了挥手,“既都没话,那便都回吧,此事就此作罢,若再起些事端来,我少不得去寻你老子!还有你贾珺,你若再犯浑,我定不轻饶你!”
贾珍一听贾母说起他老子,当下也不敢多话,恨恨看了贾珺一眼后便是拂袖退去,显然他绝不甘心就此了结此事。
贾珺也没二话,只是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了王夫人一眼,杀过数百人的杀意不再隐藏,全都凝聚在双眼中死死盯着她,只一眼便收了回来,也告退离去。
那王夫人吓得浑身发颤,额头后背冷汗直冒,抬手指着贾珺的背影又惊又气!
“哼!”贾母冷哼了一声,也不去看她这丑态,起身去了后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