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贾珺在荣庆堂上亮了兵刃斩了那李嬷嬷的胳膊,又一言了结王嬷嬷一家三口的性命之后,荣国府虽还无法像方家这般,但到底也是改了不少,只不过近来好似又跳了些起来,暂不多提。
却说那方贵又扇掉了几颗牙齿,方儒才挥了挥手作罢,起身从候了多时的侍卫手上抄起大棍,一路朝着衙门外头走去!
方贵见状忙罢了手,慌忙捡起地上的牙齿奔外头寻大夫止血(原着有“医生”二字),他要赶紧处理一下,好追上老爷的大队人马!见见那什么狗屁逍遥伯如何被大棍抡!既他如此凄惨,那也要那人跟着他一样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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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香寺,寺内的一处小园子里,黛玉宝钗等人皆在此候着,只要对一个人上了心,那么不管大事小事便都是牵心的事,适才她们可听见了,外头那人说是江南布政使的嫡子,这样的人物定是在江南之地横行霸道惯了,眼下来闹,又遇着贾珺这眼里藏不得沙子的主儿必然要起冲突。
她们倒不担心贾珺的安危,只是多少也要替着他考量打算些,若现今树敌太多,将来又能有什么好结果?但这麻烦事儿是自己寻上门来的,就是想躲开都难。
其实她们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树什么敌,哪些敌又必须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这些事儿贾珺心里门清,不然这一遭他也不会先留着余地,反而叫上人家老子来领人。
他要看看这什么布政使是个什么样的人!家风又是如何!若是那什么不开眼睚眦必报的人,那么他也不介意等回了京后脱了嫌疑叫人下来一刀给嘎了。
可对方要是个识大体的,认理儿的,那放了那方家公子又如何?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也是理儿,没得由来所有人都要成为敌人,当然了,开国一脉除外,以前的贾家若想要生,那么只能和开国一脉开打!这没得选。
现在自己日渐强势起来,倒也不必什么都“必须”,他有得选,他自知自己只要选择在朝堂混、神京混,那么将来是要成为一个孤臣的,在现有的关系下不能再结交有着权势和影响力的大臣,这是前提条件,也是他不想和那厮交恶被误解成要谋反的前提条件,但即便如此他也已经有得选,可以选择不和哪些人成为敌人,也可以选择不做那些别人强迫他做的事!
不过这些都是前话,世事变迁,人也在长大,羽翼也在丰满,心境自然也会有变化,将来事如何,还得将来看。
当然,必要的某些时候他也可以选择不在神京混!再惹急了他,也可以潜心发展反攻大乾!!
不过这会子也别谈什么攻不攻的了,因为有人在打他的小报告。
只见得那紫鹃轻悄悄的来到黛玉耳边,附耳说道:“姑娘,我适才去拿东西的时候路过那角门,正好撞见三爷和妙玉吵起了嘴来,也不知三爷说了什么话,妙玉脸黑得吓人,把人气跑了不说,袍子还甩得噼啪作响呢,但我见着的,眼儿就瞪了三回!”
自打林黛玉的身体彻底好了之后,这紫鹃平日里的事儿也少了不少,再不用熬药叮嘱什么的,担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平日里笑容也多了好多好多,不过对林黛玉身上的病是放下心来了,却也多了一个要上心的事儿,那就是自家姑娘的依靠,姑娘不会做打算,她得在旁帮衬着,所以抛了病来,她的注意力也渐渐放在贾珺身上。
不是说她也起了什么心思,三爷这样顶天立地的汉子她自是不敢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也不是说她跟踪贾珺,说上心其实说的是遇着和三爷有关的事儿她便会刻意去记,也会一样一样的告知自家姑娘。
固才有着现下这一幕,看那轻车熟路的模样显然以前也没少做这事。
黛玉听了顿来了些兴趣,想了一遭就想到定是自家的三弟弟拿话刺人家了!还是威力不俗的贱嗖话,不然妙玉一个修心多年的人何故恼他?还气得甩袍子瞪眼珠子!
她倒不怪贾珺,只好奇到底说了什么话,竟叫一个平日里寡言少语又淡漠如水的女居士这样恼怒。
史湘云见紫鹃在林姐姐耳边悄咪咪的说了话,心里虽也担忧着他的三哥哥,可也好奇她们又在说三哥哥什么坏话,要听了保不准还能拿捏一二把柄来,便抢着问道:“做什么神神秘秘的!偏要悄声说!快说来我也听听!”
黛玉正要回呢,可正好一人从园子外头走来,正是这事的正主儿,贾珺。
见他来了,史湘云缩了缩脖子,暂且息了声,旁的事她不心虚,但这事儿......,宝钗探春几人忙站起来相迎,黛玉也早早上前去。
不待她们开口,贾珺便先笑道:“外头没什么事,一个被惯坏了的官宦子弟罢了,我已叫了他老子来领人,你们放心罢。”
众人听说,虽知此事定然没有这般轻巧,但既他开了口又带着轻松笑脸,便也就信了大半放了些心来,黛玉得知无事,心思也活络起来,问道:“你拿什么话刺妙玉了?”
贾珺一愣,随即瞪了那躲在后头的紫鹃一眼,而后收回视线也不隐瞒,笑道:“适才我正要走来,谁知她半道把我拦着了,我以为她是来要香火钱的,便说咱们已经包了场子会给双倍的香火,叫她别急,谁知她又是瞪眼又是甩袍子的,凭你们来说说,我这话可也有错的不成?咱堵了人家庙里头的财路,又断了这么久的人气,是不是合该给双份的香火钱?”
贾珺心里明白,这会子却是在故意装憨厚。
史湘云听了只眯着眼儿笑得头仰腰凸的,这个傻三哥哥,竟比香菱还要憨!那妙玉本就与别的什么尼姑不同,还拿这俗话刺人家!叫她别急!
宝钗摇着头也轻笑着,一笑那妙玉遇着野猪子,二笑这珺兄弟把姐妹们当猴耍呢,你以为你在笑他憨,实则是他在笑咱们笑他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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