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带领手下步骑一路追击,终于在东光县南追上了黄巾大军,而后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斩首三万余。
青州黄巾大败,只得舍弃辎重,亡命奔逃,想要渡过黄河,公孙瓒衔尾追击,半渡而击,再次斩首数万,俘获七万余人,青州黄巾从渤海南皮抢来的财物全部落入公孙瓒之手。
公孙瓒两万破三十万,威名大震。
荀谌知道时机成熟,再次来见韩馥。
“韩冀州自负可挡公孙瓒兵锋否?”
韩馥在潘凤、长史耿武等人的鼓励下,好不容易提振起来的那一点点勇气,被公孙瓒大破黄巾的消息冲击的一点不剩了,如今公孙瓒大军驻扎在渤海,距离冀州治所信都,只有数百里的距离。
闻言只是摇头道:“挡不住。”
荀谌微微一笑:“那何不如前所议,将冀州让与袁将军?”
韩馥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黄忠在韩馥府衙周围安插了不少探子,听闻荀谌再次去见韩馥之后,连忙飞奔而来,还是晚了一步,没想到这次韩馥答应的这么痛快。
黄忠大踏步赶来,眼看韩馥正准备把印绶交给荀谌,大声道:“州牧此举不怕得罪公孙瓒嘛?”
韩馥闻言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黄忠见状知道奏效了,接着说道:“听闻公孙瓒残忍好杀,如今他意在冀州,州牧却交托袁绍之手,定然得罪公孙瓒。”
见黄忠坏了自己好事,荀谌在旁大怒道:“公孙瓒一介莽夫,袁将军一战可下。”
“若是不能呢?袁本初四世三公,输得起,公孙瓒迁怒于州牧,当如何?”
韩馥吓的浑身一颤,连忙转头看向荀谌。
荀谌稍稍冷静了一些,冲韩馥微笑点点头道:“州牧放心,袁将军自会感念你恩德,庇护于你。”
论斗嘴,黄忠怎会是他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脑子飞速运转,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看着荀谌道:“即使如此这印绶也不能交予你手。”
荀谌冷笑道:“不交给我,难道给你嘛?”
黄忠摇头道:“非也,此去袁本初所在黎阳,需经黑山,万一张燕那逆贼杀了先生,抢走印绶怎么办?岂不让他成了冀州牧?”
“就算有印,张燕也不可能成为冀州牧。”
“那袁本初就算成了冀州牧,没有印绶也名不正言不顺。”
第二回合,黄忠略胜一筹。
韩馥担忧道:“黄太守所言有理,那该如何?”
“简单,让袁本初亲自来取不就行了。”
“好。”
荀谌拂袖而去,反正已经说服韩馥了,任务完成。
黄忠看着荀谌的背影,松了口气,将潘凤急匆匆的冲了过来,忽然心中一动,冲韩馥道:“潘凤将军素的州牧信任,必不为袁绍所喜,何不让潘将军担任常山相,也算是一条后路。”
潘凤赶来,正好听到黄忠之言,大叫道:“我不去,我乃粗人一个,当得了什么常山相?”
黄忠摇头道:“我也一样是粗人,不也把中山治理的挺好,政务交给手下人就好,关键是留条退路,万一袁绍翻脸,或者袁绍不敌公孙瓒,州牧也有个立足之地。”
潘凤目光闪动,韩馥也点头道:“黄太守所言有理。”
当即最后使用一次州牧的权利,任命潘凤为常山相,然后自己搬出了府衙,搬到十常侍赵忠的老宅,静待袁绍前来接管冀州。
韩馥所招募的手下大小官员也纷纷弃职而去,黄忠趁机招募十几人,而后来见闵纯和长史耿武。
“二位皆韩冀州心腹,然袁绍未必重用,不如随我投效平北将军。”
“我等之事就不劳黄太守关心了。”
闵纯耿武一起冷笑,他们也看清楚了,黄忠也是借冀州的钱粮壮大自己,根本没安好心。
见二人心意已决,黄忠也不再劝,向韩馥此行,带领着新招募的一万兵马,掉头北上。
同时暗中派人去见公孙瓒,告知韩馥已经将冀州让给了袁绍。
公孙瓒收到消息,立即明白自己上了袁绍的当,被他利用了。
盛怒之下,走错了一步,没有立即起兵去攻打信都,抢印绶,而是派出从弟公孙越去见袁绍,商量着平分冀州。
却说袁绍收到荀谌传来的消息后,仅带百余家将护卫,星夜兼程,不日来到信都。
闵纯耿武早已埋伏在侧,见到袁绍,杀了出来,奈何袁绍护卫虽少,却人人可以一当百,片刻功夫,就将伏兵全部砍翻,闵纯耿武二人也一起死于刀剑之下。
袁绍顺利入城,接下印绶,尽夺韩馥之权,启用不被韩馥所重用的沮授、张合、高览等人。
沮授护下的那一万驻扎在孟津的强弩兵,也落入袁绍手中。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公孙瓒两万余大军就在渤海,挟大胜之威,派公孙越前来,要平分冀州。
袁绍一面对公孙越虚与委蛇,热情款待,好酒好肉的伺候,最美的侍女侍寝,大谈风花雪月,就是不提冀州的归属,尽量拖延时间。
暗地里派高干去调集兵马,冀州兵强马壮,加上他本部兵马,未必没有与公孙瓒一战之力。
公孙越还算是机敏,很快反应过来,冲袁绍气哼哼道:“看来袁将军是打算独吞冀州了,可小心别蹦了牙。”
说完,拂袖而去。
离开信都不远,道旁闪出一队军马,穿着冀州军的军服,口中喊道:“我等乃是董太师家臣也。”
乱箭将公孙越射死,然后迅速撤离。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随从只得收敛了公孙越的尸首,来见公孙瓒。
公孙瓒仔细问询一番,大叫道:“袁绍匹夫,诱我攻韩馥,他却趁机谋取冀州,今又诈作董卓之兵,害死吾弟,此仇不可不报。”
当即便要出兵,攻打袁绍。
田楷在旁劝阻道:“将军三思啊。”
袁绍可不同于韩馥,袁家四世三公不是开玩笑的,起兵攻打袁绍,总得有个理由。
公孙瓒明白其中利害,上奏朝廷,历数袁绍十宗罪。
如此一来,他不再是争夺冀州,也不是报私仇,而是兴义兵,伐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