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利纳斯河谷。
菲德尔的旧种植园。
这个种植园的占地面积非常大,将近二十万亩地的种植地,被分为了五个区域。
分别种植棉花,烟草,甘蔗,大豆,水稻。
约两千人的殷人奴隶在这个种植园进行着工作。
而这两千个殷人奴隶则被一百多个西班牙人管辖着。
本来西班牙人的数量是超过两百人的,但之前被菲德尔带走了一部分。
也正因为菲德尔的迟迟不归,本来很老实的殷人奴隶们,再一次的有了别样的想法。
.. .... ... .....
太阳还未升起,还在熟睡当中的殷人奴隶们就一个个的宛如牲口般被叫了起来。
数百个殷人胡乱的躺倒在铺着干草和麦秸的地上,宛如牲畜栏一般的居住环境。
“起来!起来!”
“全都给我起来!”
“到时间了!”
一个穿着打扮和其他奴隶截然不同的殷人趾高气昂的吼叫着走进了这里。
这个殷人穿着稍显干净些的蓝色上衣,褐色马裤,踏着马靴,穿着打扮和西班牙人差不多。
而跟着这个殷人的,还有其他大约十余个穿着相似的殷人。
为首的那殷人挥舞着鞭子,四处抽打着地上的不少仍然熟睡中的殷人奴隶。
“全都给我起来!你们这群该死的懒猪!”
“快点,到工作时间了!”
他大吼着。
殷人奴隶们当中,有那么一伙人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虽然也都是披头散发,但是这伙殷人随身都带着一根布条和一支小木棍。
被喊起来之后,这伙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从地上爬起,他们都开始用布条绑自己披散的头发。
有的还互相帮忙,小木棍当做发簪,各个的都插在头发上。
很快,这些殷人们都扎好了一个个简单的发髻。
虽然快速,但从他们其中一些人那有些踉跄的动作中还能看出,不少人身上都有伤。
还有的脸上鞭痕未消,好似刀疤一样横在脸上。
“呸!”
监管奴隶的殷人见到他们还在绑发髻,便是狠狠的吐了口口水。
口中骂道:“你们这群异教徒,放着万能的天主不信,偏偏去信异教。”
“活该你们全都挨打!”
“既然你们不知悔改,那你们今天的工作量继续加倍!”
“我倒要看看,你们所相信的那个什么大帝,能不能来拯救你们!”
那殷人监管者恶狠狠的说着,一扬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厉响,便是故意的抽到了一个结发髻的殷人旁边的地面上。
虽然故意抽空,但仍然有一小截鞭子实打实的抽到了那殷人奴隶的手臂上。
那殷人奴隶强忍着剧痛,死死的咬着牙,硬是没吭一声。
“哈哈哈哈!”
一群殷人监管者大笑了起来。
“今天你就带着伤干活吧,谁让我心情不好呢?”
“现在,全都给我出去!”
为首的殷人监管者大吼着,带着人挥舞着鞭子驱使殷人奴隶们走出宛如牲畜棚一般的居住环境。
天还未彻底放亮,昏暗的天色中,一个个殷人奴隶被驱使着赶到了一片空地。
大约四百个殷人聚集在空地之上。
这是这个棉花种植区的殷人奴隶的数量。
另外还有三十个殷人监管者,和十余个西班牙人。
此刻,十余个西班牙人背着枪挂着刀,扫视着黑压压一片的殷人奴隶们。
空地前有一个高台,高台之上竖立着一个绞刑架。
一名西班牙人正站在这个绞刑架上,手里拿着一份名单。
而那些殷人监管者手里也都各自拿着一份名单,开始清点殷人奴隶的人数。
很快,人数清点完毕。
少了一个人。
“提布兰死了。”
殷人之中,有人说道。
那高台之上的西班牙人皱了皱眉,随后望向了殷勤的站在他旁边的殷人监管者。
“怎么死了一个人?”
西班牙人不满的说道。
“这,我也没想到,昨天仅仅是多抽了他几鞭子。”
殷人监管者立刻有些惶恐的说着。
“菲德尔先生不希望看到他的财产有所损失。”
“你该祈祷现在菲德尔先生不在。”
那西班牙人冷笑了一声,说完,他便是挥了挥手。
殷人监管者立刻明白意思,如蒙大赦般的跳下高台,因跳的太急还差点摔了一跤,引得西班牙人们一阵大笑。
出丑的他也讪讪的回头笑了两声,随后一扭脸,便是一脸凶恶的挥舞着鞭子开始驱赶殷人奴隶们去领农具。
所有的农具都是木质的。
萨利纳斯的土地松软,肥沃,就算是木质的工具也能耕种。
另外也是出于安全考虑,采用木质农具。
一直劳作到中午,殷人奴隶们中午仅有一个烂土豆作为食物补充。
而在这简短的休息时间,早上站在高台上的那个西班牙人将殷人监管者喊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现在菲德尔不在,他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从血缘关系上讲,他是菲德尔的侄子,也是一名天主教徒。
“比戈尔先生,您叫我。”
殷人监管者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办公室。
“凯利,你过来。”
比戈尔站在桌子后面,背对着他,正看着墙上悬挂着的一副地图。
那是整个西班牙殖民帝国的地图。
以欧洲的西班牙本土为中心,右至亚洲南洋吕宋群岛,左至整个中美洲,半个南美洲。
面积庞大,横跨半个地球。
有着一个典型西班牙名字的殷人监管者凯利咽了口口水,靠近了过去。
比戈尔转过身来,从桌子下取出了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
倒了两杯红酒,比戈尔抬起了手,示意殷人监管者拿一杯。
“比戈尔先生,这.....”
凯利有些不知所措,受宠若惊。
“正宗葡萄牙马德拉酒。”
比戈尔自己端起杯子,一双眼眸扫向了凯利:“我让你把杯子拿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是!是是!”
凯利抢一般的连忙去将红酒杯拿起来。
“这就对了。”
比戈尔走了过来,抬起自己的杯子和凯利碰了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喝完,他却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这些酒的牌子有什么区别。”
“我的叔叔菲德尔喜欢喝,但我觉得酒都一样。”
“不过,凯利。”
比戈尔说着,伸手拍了拍凯利的肩膀:“你干的不错。”
“啊?先生,您是说?”
凯利端着酒杯有些发愣。
“昨天你打死了一个印第安人。”
“但我并不会责怪你。”
“因为你打死的是一个异教徒,一个信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所谓道教的异教徒。”
比戈尔说着,负手转身,再次走到了西班牙殖民帝国地图前,自我陶醉的说着:“你瞧瞧,多么庞大的版图,这是我的祖国!”
“这便是信仰主的我们,能达到的层次。”
“你是印第安人,放在几百年前,便是阿兹特克人。”
“但阿兹特克帝国,野蛮的异教徒恶魔,已经被我们消灭了。”
“任何人和异教徒,都不会是我们西班牙人和天主信徒的对手。”
“世界上,所有的异教徒,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