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说完之后才自知说错了话,墨渊可不是她爹,会纵着她。她刚才只是发泄情绪,才贸然这样和墨渊说话。
但是白浅不会后悔,这些怨言已经在她的心里憋了太长的时间了。
墨渊神色未变,就连玄女都没有低头看白浅一眼,好像在他们眼中,白浅的歇斯底里只是一个笑话。
“小十六不是你,她做事有分寸,也有底线,她不会在昆仑虚直接对自己的同伴下死手。白浅,你心术不正,不适合做我昆仑虚的弟子,自今日起,你就回青丘吧。”
白浅不忿的望着墨渊无情的背影,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可是青丘帝姬。
“师傅,您到底是因为白浅心术不正,重伤了涂山虞才赶我出师门,还是因为我戳中了您的心事,让您恼羞成怒了?师傅,其实,您对玄女,不止是师徒之情吧?”
一直跟在墨渊和玄女身后的叠风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头都快低到了地里。白浅这张嘴,也太会胡说八道了吧,师傅这样的高岭之花,怎么会有对女子有桃色的想法呢?
不过当叠风的眼神瞥见玄女那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和她那和师傅如出一辙的淡然矜贵的气质,叠风有又一些怀疑。
如果是十六师妹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墨渊的身形愣了一下,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玄女的神情,见她的脸上既没有羞涩,也没有厌恶,矜贵与清冷浑然天成,墨渊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受。
他对玄女,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第一眼看见玄女的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四海八荒中唯一的变数看上去真是乖巧可爱,天赋也好,性格也好。
后来他成了玄女的师傅,亲自教她昆仑虚的功法和父神传授给他的身法。玄女不排斥音律,他很高兴他的那些曲谱有人传承,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教玄女琴谱的时候,他就莫名的选择了《凤求凰》。
自从玄女来了昆仑虚,昆仑虚中多了一抹亮色,也多了几分的欢声笑语。只要玄女不闭关,他的洞府中每日都会有鲜艳的鲜花和新鲜有趣的吃食,有玄女悠扬的琴声,
他喜欢喝茶,玄女每次出门,都会给他带四海八荒各地的茗茶。每年他的生辰,玄女都会用心为他准备各种礼物。
少女看着他的时候,眼神孺慕甜蜜,好像她的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一样。
两万年来,他亲眼看着玄女从娇嫩的二八少女长成神清骨秀,仙姿玉色的绝代佳人,这块由他亲手雕刻而成的美玉终于绽放光芒。
白浅说的对,他对玄女,心思不纯。
“白浅,你自己是个脑子里面只有情情爱爱的蠢货,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知道情爱之事了吗?师傅是天界战神,自然心中只有四海八荒的子民。”玄女冷笑了一声,嘲讽的语气让白浅听着很是难受。
“不过白浅,你挑男人的眼光,实在是不怎么样,这位……是翼族二皇子离境吧?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不过这做出来的事,就不太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了,瞧着二皇子连衣服都没穿好的样子,怎么着,您是准备脚踏两只船? ”
玄女可不管这几个人的感受,左右她已经把白浅得罪的差不多了,离境是翼族人,和昆仑虚迟早要开战。一个靠女人才能得到父亲重视,获得权力的男人,玄女还没把他放在眼里。
离境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偏偏这人又是墨渊的亲传弟子,修为高深,天赋卓绝,他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能把怨气都放在了涂山虞身上。
要不是她刻意勾引,他现在也不至于这样狼狈。
至于涂山虞,白浅不是什么好东西,涂山虞和她半斤八两。
“这位妹妹瞧着还有些眼熟,本上仙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让我想想……十里桃林拆了折颜家的,就是你和白浅吧?听说你被涂山氏除族了,怎么现在又和二皇子搅和到一起去了。”
在人间溜达了一圈,玄女别的没怎么学会,嘴皮子是真的利索了不少。
本来是准备再稳固一下自己的修为再去渡雷劫,白浅这么一折腾,她的雷劫十有八九也就在这两天了。玄女烦得要死,怎么一回来白浅就给她找麻烦。
“你……”
白浅还没有说出了所以然,她的第一道劫雷就劈了下来。墨渊都被这突然的一道雷吓了一跳,他本来就在想着玄女的事,没有关注白浅的雷劫,怎么这么快就劈下来了。
早知道,在渡雷劫时,若是有高一层修为的修士在雷劫的范围中,雷劫的威力就会放大。他在上神之位多年,玄女也即将成为上神,叠风的实力也比白浅高上一大截,这劫雷的威力,可想而知。
“师傅,师妹,快走,此地危险。”
叠风这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对着墨渊和玄女喊了一声。
离境是个靠不住的,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翼族的功法特殊,他修为比白浅强一点,但是也强不到哪儿去。拉拢青丘帝姬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命都不在了,要这个青丘帝姬有什么用,离境不假思索的就飞身离开了劫云的范围。
涂山虞也在这个时候用恳求的眼神望着这里脾气最好的叠风,叠风没有办法置一个被他师妹伤害的病人于不顾,只能捏着鼻子抱着涂山虞离开。
玄女也没有替人挡劫雷的习惯,她拉住墨渊的手就往劫雷的外围跑。
手心柔软的触感和温热的温度让墨渊短暂的失神了片刻,就是这一刻钟的失神,让白浅抓住了机会抱住了墨渊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