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这样!”于十三的声音哽咽的厉害,嗓子也一个劲的破音,“过分,你怎么能带着元禄,明明是我们俩好不容易才有的二人世界。”
宁昭揉着眉心看着于十三泫泪欲泣的样子很是头疼,这小子还换风格了,知道自己吃软不吃硬,开始学元禄撒娇了。
“我怎么样了,我这不是也没同意带着小元禄吗?”
“那你对他那么温柔干什么,你还特意为了他去采药。”于十三抬起手臂指着远处的元禄他们义愤填膺,宛如发现丈夫偷偷纳了七个小妾的可怜正妻,感觉都快被宁昭气哭了。“我都没有这种待遇!”
宁昭有些无语,和他说了许多遍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停留在五年前的露水情缘,于十三好像就跟没听见一样。
想着自己也拿于十三没有办法,她长公主殿下管天管地,还能管到人家喜不喜欢她这件事上面吗?所以,宁昭索性不搭理于十三算了,她翻身上马,直接留了一个英姿飒爽的洒脱背影给于十三。
于十三这边还在碎碎念念的说着宁昭对自己的忽视,结果转头那边宁昭直接上马走了。
“美人儿!你等等我啊!你的流星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我这随便买的马可不行啊!”
玉坤山离使团下榻的驿站有些距离,已经属于安国境内的高山,宁昭和于十三日夜兼程,片刻不停,也要一天一夜才能到。
少女端坐马背,穿着一件玄色绣云纹的窄身锦衣,右手懒散的把玩着手中的马鞭,这漫不经心又肆意洒脱的样子让于十三简直完全移不开眼。
路人看着他好奇又艳羡的眼神让于十三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他身边的少女,是他强求来的,一厢情愿的爱人。
进了安国境内之后,宁昭就戴上了一张黑金制成的莲花纹面具,黑金的面具遮挡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遮住艳丽的容貌,她反而更多了几分引人探究的神秘感。
“昭昭,为什么要戴面具啊?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被挡住了多可惜啊,不过你这个面具倒是挺好看的,早知道我也随身戴一张和你一起戴面具了,这样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俩是一对儿。”
于十三开玩笑一般的试探被宁昭不着痕迹的撇开,“不是跟你说了,我原也是安国贵女,家里颇有些资产。我这次是偷偷跑出来找我师傅的,现在到了安国境内要是被我家里人看见了,定然是要抓我回去的。戴个面具,稍微遮掩一二,能多在外面待几天是几天吧。”
看宁昭没有否认他们俩是一对儿,只是解释了自己戴面具的原因,于十三心中一阵窃喜。
他今天难得没有穿他最喜欢的白色衣袍,特意挑了一件和昭昭一样的玄色锦衣,头上束发的发带也是和昭昭的发簪一样的款式。他们并排骑着马在官道之上,还真有几分刚刚成婚的小夫妻的样子。
“有道理,昭昭不想回家是不是舍不得我啊?其实也没事,就算昭昭被带回家了,我也有法子把你从家里带出来。”
于十三这样自信的样子宁昭侧目,好家伙,这小子是有点子胆子在身上的,还准备从安国守卫森严的长公主府把她这位长公主殿下带出来。
“好好好,那要是我就等着十三哥接我离家出走了。”
宁昭敷衍的语气并没有打击到于十三的热情,他现在已经畅想到去昭昭的家里和昭昭的爹娘提亲的场面了。他比昭昭大了好几岁,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还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红颜知己,恐怕到时候他得多花些时间讨未来岳父岳母喜欢了。
“说起来,我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你还从来没有跟我关于你爹娘的事情呢,这我以后该怎么去你家拜访伯父伯母啊?”
看于十三越扯越远,宁昭立刻开口阻止他继续发散思维,他要是再说下去,他们俩孩子的名字都要出来了。
“问那么多干什么?我不是也没问过你关于你的来历和家世吗,十三哥,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还没有要到彼此家里拜访对方家中长辈的程度吧。”
“昭昭对我的来历感兴趣吗?”于十三双眼放光,昭昭这是不是想要了解他的意思,这还是他和昭昭认识那么长时间以来他们第一次说到这个话题。
宁昭刚想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于十三就自顾自的说起了自己的家世。
“其实我家里也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整个家族也就剩下我一个人和一些旁支的亲戚了,我娘本是梧国前朝县主,我爹是前朝的一个举子,我外租榜下捉婿看上了我爹,就让他入赘了。改朝换代后不久,大概我刚刚十七岁的时候,我娘就得了急病去了,我爹娘鹣鲽情深,没过多久也随我娘去了,我家中就剩我一个人,家里也逐渐没落了。后来我进了六道堂,因为还有些本事,家中也还有些势力在朝堂之上,就混了一个六道堂阿修罗道都尉在身上。”
于十三说的这些,宁昭在朱衣卫的谍报里面都有说过,她早就对六道堂的这些六道都尉的信息了如指掌了。
说起来,她也是无意间看见于十三的信息,才知道自己五年前睡得花孔雀竟然是六道堂的都尉。
“再后来,你就因为拐带尚书家的千金被人家爹关进了牢里是吧?”
宁昭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在旁边自报家门的于十三,别以为她不知道,于十三这小子在和她分开之后也没有消停过,就连她手底下的紫衣使都跟他有过一段情缘。
于十三也真是色胆包天,不仅招惹了她手下中最睚眦必报的美人儿,还在撩到人家姑娘芳心之后把姑娘给抛下了自己跑了,害得美人儿至今都对于十三当初抛弃她的事耿耿于怀。
于十三一听见宁昭提到这事立刻忙解释道:“不是不是,那都是以讹传讹,不是这么一回事,昭昭你听我解释,我可没和人家姑娘有什么。我的确和刘姑娘是旧相识,但是我们俩就如同兄妹一样。是人家刘姑娘自己有了心上人,不想嫁给刘大人给她定下的夫君,就求了我这个有‘浪子’之名的朋友带她离开,好让她和她的情郎长相厮守,昭昭你相信我,我们俩真的是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