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天奇骂了一通,我也算清醒几分,这野史是指定不能看了,还是上网查查六零年洪水吧。
敖春,你等着,以后我就是你追糖糖路上最大最硬那块绊脚石!
“不是,舅舅,是你俩老往天子河跑,黄天奇逼问我我才说的!”
呵!现在叫舅舅,晚了!我怎么不信黄爷能逼你?
“你们咋这么不讲理?他说我不说,以后他就是我追糖糖路上最大最硬的绊脚石!我敢不说么!给我整的里外不是人!”
……
查了半天,网上也没什么记载,都是记录一些抗洪抢险表现突出的人物。
“黄爷,那白仙儿不知道李明泽跟赵家有啥恩怨吗?”
“不知道。”
看来只有等李明泽的鬼魂出手,我把他按住才能知道怎么回事了。
在镇上住了两天,我给赵磊发了不少消息,他都说家里一切正常,也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儿。
第三天清早,我正犹豫着要不要退房回家,赵磊电话打了进来。
“陈先生,你们快过来一趟。”
离得太近,我们跑着过去也就几分钟,一进赵家院子,就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阴气。
“先生,你看这个!”
赵磊一脸惊魂未定,递给我一张年代感十足的泛黄信纸。
信纸正面没有一个字,背面却画着一幅画。
画上是滔天的洪水从上游奔流而下,洪水中间有几个大圆盆,盆里是逃生的村民。
圆盆数量有限,有人成功爬进盆里,自然也有人被泡在水里,圆盆边缘是一双双手死死的扒着。
其中一个女人最明显,她好像踩在什么东西上,上半身被顶出水面,可以看出女人肚子很大,离临盆不远了。
女人满脸痛苦扒着一个盆的边缘,盆里的男人正将她往上拉。
而众人头顶,有个胎儿模样的鬼魂正冷冷的注视着拉孕妇的男人。
“这女的会不会是李明泽他妈?”
黄天奇说有可能。
根据老刺猬的话,李明泽他妈年龄正好符合,而且他妈也是落了胎才导致身体亏空不治而亡。
如果这个孕妇是李明泽他妈,那拉他的老头是谁?会不会是赵家老太爷?
“赵二哥,这东西你从哪看到的?”
“我今早想上门口上厕所,一开门,这东西就从门上掉下来了。我看着画的挺吓人,马上给你打了电话。”
这画一定是想讲李明泽跟赵家的渊源,不然不会被送到这,可我看着,实在没看出这上面有啥恩怨。
不过唯一有进展的是,李明泽终于动手了。
“对了,小牛哥,你能不能帮着起一卦,看看那东西还啥时候会来!”不是说赊刀人铁口直断生死,算卦求问阴阳吗?我怎么把身边这个能人给忘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李宁,你嗓子咋了?”
我看李宁干咳不止,以为他被口水呛到了,伸手去拍他背的时候,看到他跟我挤眉弄眼。
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竟然脱口而出诸葛小牛的名字。
偷摸瞥他一眼,小牛那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只是话已出口,我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我前两日起卦,对方生前跟我是同行,我算不出他的行踪跟未来。”
也是同行?
我顾不得尴尬了,对方也是赊刀人?难不成赵家不止赊这一把刀?不是赵大善人么?怎么占小便宜没够啊?
而赵老太爷对两次赊刀一个字也没提起,极有可能是赵老太赊的。
事情已经过去八十多年,经历过那场洪水的人基本都不在人世了,村里倒是有个活着的也百十来岁,让他说啥,他只会啊啊的流口水。
李明泽不可怕,哪怕他家祖上从事赊刀人这个行当,他现在也是鬼,按住他那是分分钟的事,难得是这货不知道在哪耗子洞里猫着,压根不露头,根本按不到他。
我又给赵显打了电话,他那边倒没什么异常,只是他父母搬进他家短短几天,身体竟然恢复了不少。
也幸亏赵显没跟赵磊一样,早早给自己准备寿衣等死,也算把他父母的命捡了回来。
“二哥,你该干啥干啥,晚上我们再过来。”
出村之前,我带着李宁跟诸葛小牛到赵显家老宅转了转,不知为何,我看着院中的梧桐树总觉得有些不妥。
这鬼拍手的叶子上最容易被野鬼依附,白天倒看不出什么,晚上可就热闹了。
“晚上直接到这里来。”
黄天奇对我挨骂完的痛改前非很满意,让我晚上再来,想必老仙已经察觉了什么,只是见我前些日子懈怠,不愿意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