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s1-3章 年迈去世的薇儿

    蔷薇丛的长代理时间，薇儿和人偶们沿着路离开，整个就像一场空难一样，到处是灯光花和艾尔依第的灯光，大部分人偶都离开了蔷薇丛，蔷薇丛的各处设施多多少少都有代理程序稳定地运行着。

    几乎所有薇儿都收拾好行李离开蔷薇丛，去了那些浮岛上，而薇儿刺芒没有离开，她不久前就感觉自己身体很虚弱，按照雪原的时钟和蔷薇丛的网络时间算，她现在已经是很年迈了，一直以来都能有编织的技术来治疗她的各种伤口，以及一些器官的衰竭。不过现在薇儿刺芒感觉头脑也渐渐在衰竭了，很多器官能用编织修复和重新生长补全，也可以一点点替换掉大脑的各个脑功能区域，让自己重新新生，皮肤也可以从体内的干细胞上进行快速的更新，可以让自己继续保持年轻的薇儿模样，不过她没有选择这样做。

    薇儿刺芒没离开蔷薇丛，她独自去往了蔷薇丛的一个野外的低谷森林，这里很多是蔷薇丛离开第三行星雪原时，蔷薇枝丫藤蔓层层埋没的雪原雪屋，她大概是在找自己的最后归处，如果一点点换掉大脑，足够精确的薇儿来手术，记忆和意志思维都可以保持，就好比正常的人类身体也是每几年会完全替换掉自己的每处物质，薇儿刺芒这样做的话，大概就是会一下子感觉自己深深的睡梦了一样。可薇儿刺芒想睡得更深些，大概就是以死亡的方式睡着为好，她只告诉过医疗薇儿自己的去向，医疗薇儿表示理解。

    在应急灯光渐渐消失后，薇儿刺芒找到了自己以前居住的旧雪屋里，旧雪屋的中间有个天窗，薇儿刺芒就躺在天窗下，看着窗外的景象。可以看到很大很远的海带框架的墙，在这几面的墙中间，是伪装成蔷薇丛的星环天体，它丛外观上磨合出蔷薇丛天体的样子，然后血淋淋的表现力，远远看上去就像蔷薇丛流血枯竭了，尽管实际上蔷薇丛没有血液，相当于是星环天体自愿来当蔷薇丛的替身了，具体缘由可能是有什么不得不伪装的机密事项。

    薇儿刺芒静静的呼吸着，缓缓闭上眼睛眼睛，她什么都没回想，也回想不出太多东西，就让这个属于自己的旧屋子成为自己的冢，很快就会成一具尸体，然后被空气里的微生物慢慢分解掉，剩下散落的骨头，如果有喜欢吃骨头的微生物，那这里很久后大概只会留下尸体的残渣，如果不是，那这样一副骷髅装在衣服里还有着头发，肯定会吓到路过的薇儿或者人，不过薇儿刺芒也不太在意了，意识渐渐淡化了。

    当人们睡着时，按着意识扫描的比喻模型，扫描那就和电脑里的链接地址一样，看似是将文件夹给一一分类，实际上很多存储单元的位置并没有发生改变，大概是搬来搬去地很是麻烦。而即使当扫描的文件以及存储单元都删除掉，那通常也是将这些单元标记成为了空余单元，也只有在转存下载东西时才会比以往的删除文件发热得更多。删除掉的东西，不管是存储数据还是扫描意识，都同样被划分到了不再保留链接的地方，任何别的东西，都有可能会来到填充数据，新数据填补旧数据是常态，而热力方向的流动填补掉薇儿的意识扫描，那么，薇儿就渐渐地消散离开，仍然会轻飘飘地去往很远的地方。

    薇儿刺芒感觉很淡，比梦里的梦还淡，原本依靠光影波形的身体感知的信息，都渐渐的在更淡淡的梦里一纷纷删除一样，不断流失，或者说，意识扫描在其中的方向和面积越来越小，以至于减小到不会再被粒子离散的程度，扫描去往的热力的方向，也就不是伸手能够得到的了。

    “突然想起来，我们薇儿怎么连葬礼都没有，可能我们始终不完全是人类，显得单调很多。”吃瓜薇儿说着，此时她和旁白薇儿坐在一艘小船里，小船一路飘向蔷薇海湾，两岸的灯光零零，此外就是黑漆漆的蔷薇枝丫地形的影子，巍然矗立，悬吊着茂盛叶子的剪影，在有微光的夜空中，很是如浮空流雾，白色云朵清晰地飘浮过叶子的剪影，很是显眼的冷嗖嗖。

    “这就是薇儿刺芒的遗愿了，安安静静地离开，没有任何谁送别，没有葬礼，如果我们能有什么表达忧伤的寄托，那别的薇儿知道后，大概会请教人偶去寻找人类的葬礼或者一些缅怀的方式。”旁白薇儿说着，继续滑着船桨，周围的灯光渐渐都没有了，只能听到海潮的声音，听到有浪花冲上沙滩岸边，呼呲，呼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