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听阮德才这么一问,张浩杰苦笑。
他和阮德才接触那么久,他深知,虽然阮德才刚正不阿,一心为民,可是,他似乎与自己的父亲有仇,而且看上去这仇恨应该蛮深的,要不,张浩杰刚来苍云的时候阮德才就不会这么处处针对与为难他了。
“阮局,我当然想听真话了。”沉思了许久,张浩杰认真道。
“嗯。”阮德才摇头,一阵苦笑后也认真道,“真话就是,你的父亲是一位一心为民的好书记。”
“阮局,我怎么感觉你倒像是说假话来哄骗我开心?”张浩杰苦笑,问道,“要知道,我刚下苍云来工作之时,那时你对我的成见难道不是因为我父亲的缘故?”
“我承认,之前我是对你有所成见,而且也是因为你父亲的关系。”说着,阮德才扭头看向张浩杰,又认真道,“但这也只是我与你父亲的私人恩怨,并不代表你父亲他不是一位好官。”
“阮局,我父亲和你究竟有什么恩怨,以至于你对他有那么大的成见?”张浩杰又问。
阮德才点头,郑重道:“因为我母亲的死多少与你父亲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你父亲似乎给我母亲施了什么魔法,以至于我母亲临死前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告诉我不要去责怪你父亲,而且还说你父亲是一位好官、人民的好书记。”
话至此,阮德才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阮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说说?”张浩杰问道。
阮德才点头,随后将他母亲的死一五一十地跟张浩杰说了起来……
……
五分钟后。
“阮局,对不起,我想当时我父亲也不知道结局会是这样。”听完了阮德才的讲述,张浩杰一脸歉意的朝他说道。
对于阮德才母亲的死,他也觉得多少是与自己父亲有一定关系的。
“浩杰,都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阮德才摇头,之后伸手拍了拍张浩杰的肩膀,“对了,你这次主动往李卫东的枪口上撞,真的不会有什么事吧?”
阮德才有些担忧,兵不厌诈,虽然现在张浩杰和何慧兰信心满满,但也难保对方不会留有什么后手。
毕竟,阮德才心知肚明,如果张浩杰最后做不了苍云县县委书记,那么对方势必会安排一个他们的人过来,这样,不管是国家发展还是老百姓的切身利益,都将受到严重的影响。
“放心吧,阮局,不仅是我和我姐,就连省委、京都上面也都已经安排好了。”说着,张浩杰扭头看向阮德才,“现在我们唯一担心的反而是,就怕他们不往我们千辛万苦布置好的这张大网钻进来。”
语毕,张浩杰伸手从兜里摸出了一张小纸条再次看了一遍,上面的内容是:大网已经布下,按原计划行事,这次争取在苍云大开发工程真正启动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
……
晚上20:00。
青海市汽车总站。
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张浩杰的车终于抵达青海市。
“浩杰,都已经天黑了,要不我们先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吧。”阮德才扭头问张浩杰。
张浩杰笑着微微摇头。
“怎么,你想让我现在就去见那个人?”阮德才郑重问道。
毕竟,下来之前,张浩杰可跟他说得很清楚,要带他去见一个人。
张浩杰依然摇头,笑道:“阮局,带你来见的那个人明天早上才能赶到青海,我们也不用破费了,等下我们去吃份快餐,然后我带你去我家住。”
“我都忘了,你在青海是有房子的。”阮德才摇头一笑。
晚上21:00。
兰溪大道,兰溪苑,张浩杰家。
“咯吱!”张浩杰开门而入,一阵悲怆感油然而生。
许久不住,家里现在满地的灰尘,想想以前一家三口还在的时候,家里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而且每次下班回家,她妈妈都已经为他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可如今物是人非,怎能让人不伤怀?
“浩杰,你也别想太多了,生活中有很多东西,一旦我们失去了将不再回来,能够忘记就是一种幸福。”阮德才似乎看出了张浩杰内心的伤感,故而安慰道。
张浩杰点头:“阮局,你先坐坐,我去打点水出来烧开,然后我们泡点茶来喝。”
语毕,张浩杰拿着烧水的茶壶往厨房打水去了。
“阮局,一幅字画而已,你看那么入迷干嘛。”刚从厨房出来,张浩杰便一脸好奇的问阮德才。
因为他刚出来,便看见阮德才正看着他家客厅里的一幅字画发呆,而且此时的他已经泪流满面。
这是一幅山水油画,结合着青山、白云,整体看上去,清新脱俗,气吞山河。
“浩杰,这……这幅画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阮德才用颤抖的双手指向那幅画。
“阮局,你……你认得这幅画?”张浩杰一脸凝重,反问道。
阮德才点头。
“这幅画是三年前我父亲拿回来的,说是一个朋友送给他的。”张浩杰解释道。
“嗯,确实是他送给你爸的。”阮德才轻轻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水,而后微微点头。
因为这幅画题字的末端,重新写上一行全新的字:赠与人民的好书记张啸天。
“阮局,难道你知道这幅画的来历?”张浩杰放下茶壶,郑重而问。
在他看来,这幅画对于他父亲而言应该很重要,毕竟,当时他父亲拿这幅画回来的第二天便安排人装好裱,然后把之前已经挂了十多年的字画给换了下来。
“浩杰,难道你不知道这幅画的来历?”阮德才反问。
张浩杰点头,认真道:“这幅画对我父亲来说应该很重要,我记得非常清楚,三年前,我父亲刚拿来这幅画,第二天就立刻安排把它挂上去了,后来,就算我和我妈如何问他,我父亲也没将这幅画的来历告诉我们,只是跟我们说,这幅画是一位老革命战士用生命兑现出来的承诺,十分珍贵。”
“用生命兑现出来的承诺?”
听完张浩杰的陈述,阮德才再次控制不住自己,泪眼婆娑,不停喃喃道,“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