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内,风自轻去了魏静家,花鸟环躺在梳妆台上,早已枯萎,只剩下野藤。
在她的枕头下面找到了木鸟簪,他摩挲良久,才放入怀中。
来到后院,富贵儿正在马棚里睡觉,他笑骂了一句,你倒是清闲,随后将它唤醒。
富贵儿见到风自轻来心中高兴,嘶鸣不已,一番饱食之后,先是慢悠悠的出门而去,不久之后就开始满村子瞎跑。
也许是跑累了,也许是没有见到女主人,它情绪有些低落,孤身回到马棚之中,见风自轻还站在那里,才稍稍欢快了些。
牵着马缰,风自轻摸着富贵儿的头,在它耳边低语,“富贵儿,今后啊,你就跟我了,我们一起出去闯荡,待我修仙有成,就让你成为一匹仙马,到时世间之马,都唯你马首是瞻!”
富贵儿晃了晃头,显然不相信。
风自轻有些无奈,算了,还要先出了清风村再说吧。
......
祭坛前。
他不确定下面是否还有危险,所以风自轻用牛车将挖好的土一车车运过来,将其填满,算是给村内那些孩子入土为安,至于魏方寻和其余村民的尸身,便随意寻了处地方,一块安葬。
血战之地,不宜居住,近山湖那边还行,于是他将村子里能用的东西,如锅碗瓢盆等一一搜刮,用牛车来回拉了好几趟。
其间,风自轻还在地窖中,发现了村民们外出时用来易容的假发假须,手艺不错,瞒骗普通人绰绰有余。
......
大半月之后,近山湖边多了几座木头和竹子搭建的房子,与原先的竹屋排成排。
竹屋的右侧,依次是搭建的马棚与牛棚,中间是一段小长廊,然后就是风自轻所住的木屋,屋子挺大,旁边则是一座草垛小凉亭,少年正坐在亭内看书,一袭青衫,发间别有不知名的竹簪,桌上搁着一把宽剑。
富贵儿和大胖小花正在湖边喝水,一大一小的长尾猴正蹲坐在上面,叽里呱啦个不停。
猎兽好手,竹树搭屋自然是小事一桩。
瀑布洞府之中未看的书差不多都带了出来,持岳放在身前,竹簪别在发间,当然,莲花池中的灵藕,自然不会幸免,一一分给了它们。
不得不说,它们吃过灵藕之后,力气都比之前大上许多,长的越发结实。
按陈拾野所说,结界碎裂之时应该还有几日。头几天他也试过,不得其法,依旧是出不去,只能干等着,修行之余,风自轻就会带上存酒,去接木桥墓前闲聊片刻。
血战之后,虽然境界没有提升,这力气却增大不少,在灵力的加持下,持岳已经可以挥动自如,出去闯荡,尚有还手之力。
就是这日子,过得很是安静,还好有富贵儿他们陪着。
.......
秋分,秋高气爽。
正处于修行之中的风自轻突然感到头顶上空,一阵灵力颤动,他抬头一看,在半空之中结界的边缘处,灵气像是失控一般,开始肆意乱窜。
片刻之后,竟出现一道道裂缝,然后不断变大,最后嘭的一声,爆裂开来,灵气四涌。
风自轻起身想要后退撤离,却发现身子竟不听使唤,随后头脑一沉,失去意识,向后倒去。
——
凉亭中,躺在地上却闭着双眼的少年,口中念念有词,原本肆意涌乱的灵气瞬间变得温和,他双手缓缓张开,一丝丝灵气被他吸纳于体内。
随着吸纳的灵气越来越多,他的脸有些涨红,青筋也微微显现出来,一声饱嗝,一大团浊气从他嘴中吐出,脸色逐渐红润,随后恢复如常。
紧接着,一道白影从少年头顶飘出,遇风成影成形。
浮在半空之中的白影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周围,点点头,嗯,景色不错,亲眼所见,果真有些不一样。
他转身看了看晕倒在凉亭内的少年,细细打量。
啧啧啧,样貌尚可,就是这境界实在太低了,才御灵境后期,实在不够看。
哟,这枚竹簪竟是件方寸物,还是用紫罗国的紫罗竹炼制而成,小子什么时候身家见涨了,莫不是那次洞府之行?
嗯…还算有点福缘。
白影缓缓靠近少年,手指微微一动,一颗石子砸中少年的额头。
风自轻吃痛惊醒,睁眼一看,一个由魂识凝聚成魂体的白袍青年男子,飘浮在身前。
青年男子看上去而立之年,相貌英俊,斜眉入鬓,一双桃花眼烔烔有神,嘴角微微上扬,长发随意挽了个发髻,配上一身白袍,着实潇洒。
此时白袍男子双腿盘膝,虚浮而坐,双手拢袖,姿态有些慵懒。
风自轻瞬间起身,从桌上拿起宽剑持岳,退后几步,横剑在前。
白袍男子见他如此,摆摆手笑道:“别担心,那个叫溟蒙的分身,已经被我解决了,现在安全的很。”
他身子微微前倾,神情突然严肃道:“小子,你能见到我,可是天大的机缘呐,还不快快向前拜见!”
风自轻姿势不动,哼道:“机缘,小爷我可不稀罕,你到底是谁!?”
白袍男子哈哈一笑,说道:“不稀罕,待会你可别求我,嘿嘿...至于我是谁嘛...”
他起身甩了甩头发,双手背后,正色道:“你听好了,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吾乃天下第一大剑仙,吴...吴...吴....”
风自轻哼了一声,“吴什么,怎么吴不出来了?切...还大剑仙,大神棍还差不多。”
白袍男子连忙咳嗽两声,眼睛一转,说道:“呃...时间过去太久,想不起来了,你叫我吴哥好了,叫我吴爷也不介意。”
风自轻递过去一个白眼,这人脑子不太好使,这么假的借口也说的出来,鄙夷道:“小爷我可不吃这套,喂,那谁,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白袍男子双眼一瞪,“小子,有没有点礼貌,嗯?不叫吴哥、吴爷,叫我老吴也行,真是...”
“至于我怎么会出现在这,笑话,我一直在这,待了十几年,和你一样。”
风自轻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放屁,小爷我在这土生土长,从来没见过你,还和我一样,瞎话也不好好编一下,真没水平,看你这没有本体,真要是待了十几年,难不成你一直藏在...”
风自轻突然闪过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