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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有趣得很
    梅争放开白香染,倏然冲到校尉面前,一巴掌将他扇晕在地。

    然后返身回来,不由分说,将白香染横抱起来,纵身而起,两个起落,便远远地甩开了那队不知所措的官兵。

    官兵没了指挥,乱作一团,也不知道是应该救治校尉,还是追击梅争。

    白香染搂着梅争的脖子,两颊飞红,心跳如数。

    梅争抱着她一路狂奔,冲出了城门,拐向了田野。

    守门的官兵只是恍惚看到人影一闪,感觉狂风扑面,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梅争早已不知去向。

    进到一片树林里,梅争将白香染放下,扶着一棵树,吐了。

    刚吃完饭,吃得还挺饱……

    他也算是体会到了宫柯那日的感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本来白香染娇羞不胜,结果梅争一吐,倒把她逗乐了。

    走到他身边,轻抚着他的后背,问道:“没事吧?”

    “有事,我得……呕……歇一会儿。”

    白香染笑靥如花,纤巧的手在他背上抚两下、拍两下……

    吐了一阵,胃里舒服了些,梅争换了块干净的地方,靠着树坐下。

    白香染面带笑容,也不说话,离着他不远不近地坐下,陪着他。

    歇了一会儿,梅争说道:“我又饿了。”

    “哈!”白香染笑出声来,看着他问道:“那怎么办?也不能回城里了。”

    梅争起身:“走,找合帮去。”

    白香染一愣:“合帮?”

    贺春生正在房里看书,道玄经。

    正看得入神,有人在门外唤道:“三爷,上回那个烈刀门的小子,带着一个小丫头来,要两条烤羊腿。”

    贺春生怔住,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你说什么?”

    “上回那个杀了咱们不少人的小子,要两条烤羊腿,小的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特来禀报。”

    贺春生微微皱眉,这小子居然能找回来,记性不错呀。

    要烤羊腿?什么意思?

    来到峭壁前,梅争叉手作礼:“叨扰三爷了,只因在城中刚刚杀了人,被官兵撞破,一路逃遁,跑饿了。”

    “想起三爷这里的烤羊腿甚是美味,是以厚着脸皮前来讨要,还望三爷赏份薄面。”

    白香染愕然看着梅争,她是真没见过梅争这样的人,说不出他是个什么性子,就是觉得他,有趣得很。

    贺春生哭笑不得,吩咐人去烤羊腿,而后叉手作礼:“少侠真是洒脱,何不下来一叙?”

    梅争说道:“不敢,怕你害我,我也没带兵刃。”

    贺春生呵呵一笑,说道:“少侠率真,那在下便失陪了。”

    梅争应道:“三爷自便。”

    贺春生往回走,一名帮众跟在后面,走远了才轻声问道:“三爷,要不要下点药。”

    贺春生轻声答道:“下点泻药,别放多了,有点就行,多了就闻出来了。”

    帮众应道:“明白。”

    梅争两人席地而坐,白香染问他:“为何你我同年,你却有如此功力?”

    “你还说你真气耗损太大,方才若非你……携我一同,怕是我根本追不上你。”

    梅争哂笑:“或许是因为我身中血咒,为了抵御血咒的折磨,所以练得勤些。”

    白香染却不买账:“我听长辈说,你一向不喜修炼,整日浑浑噩噩,上次试炼大会,你打败了龙玉阳,实是震惊了各个门派。”

    梅争皱眉,他颓废得这么出名吗?

    白香染盯着他问:“是不是有长辈给你输气?”

    梅争摇头:“没有。”

    白香染眼中闪着明亮的光:“是不是你有什么奇遇?”

    梅争皱眉,画本看多了吧?

    “没有。”

    白香染微微嘟嘴:“你骗我,你是不愿意告诉我。”

    梅争觉得奇怪,为何女人这般奇怪,总会令人心生不忍。

    “不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身中血咒,本来就与正常人不同,你非要让我说个明白,我若是能说明白,又何必受其折磨。”

    白香染抿住了嘴唇,这话有道理,连各派长者都弄不明白的事,如何能让他说明白。

    静默了一会儿,白香染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因为你天资远高过我吧。”

    梅争微笑:“何必与人争竞呢?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好了。”

    白香染嘟嘴:“我也想啊,可师父对我寄予厚望,就像师姐……就是你娘亲,师父经常会提起她。”

    “每次提起,都会惋惜,说如果她当初没有嫁给你爹,或许会成为百秀门最年轻的长老,甚至是下一代的掌门候选人。”

    “你娘亲的天资那么高,一定是传给了你,所以你才这么厉害。”

    梅争皱眉,太师父这是念旧呢,还是执念难消?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闲天,不觉时过,下面有人喊:“少侠,羊腿烤好了,你下来取一趟吧,我们送不上去呀。”

    梅争起身,顺着峭壁跑了下去,从帮众手里夺过羊腿,返身又跑了上来。

    帮众喊道:“少侠莫要惊慌,我等断不敢伤害少侠。”

    他的话,引来一片哄笑声。

    梅争知道他们是记恨自己,所以才故意嘲讽,也不理会,将一条羊腿递给白香染,说道:“趁热吃。”

    白香染笑得眉眼弯弯,捧着羊腿,瞧准了肉多的地方,咬了下去。

    看着她像宫柯一样满嘴流油,梅争笑了。

    不,她跟宫柯不一样。

    她的嘴唇是粉嫩的,嘴角上沾的油,格外鲜亮,一点也不显邋遢油腻。

    白香染只是粗粗地嚼了嚼,便迫不及待地将肉囫囵着吞下去,问他:“你怎么不吃?”

    梅争答道:“你先吃,万一下药了呢。”

    白香染一愣,随后伸出右腿蹬了他一脚,哼了一声,又咬了一口羊腿。

    白香染快吃完的时候,梅争才开始吃。

    始一入口,香气盈鼻,齿间滑软,汁水淹着舌尖,怎一个美字了得。

    白香染啃净了骨头,斜眼看了看峭壁下面,抖手将骨头丢了下去,正中刚才嘲讽梅争那人的额头。

    “哎哟……”那人疼得跳脚,喊叫道:“小姑娘忒不地道,吃饱了饭就打厨子。”

    白香染翻了个白眼,往前挪了一下,挪到梅争近前,抓住他的两手,在羊腿的另一边咬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