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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耐烦
    白香染笑靥如花:“那……万一跟血咒有关系呢?”

    梅争说道:“怎么可能,柔然国的东西,怎么可能跟血咒扯上关系。”

    骆子衡说道:“不是啊,当年被百秀门逐出师门的前辈,曾经与柔然国的王子相恋,只是不能忍受王子妻妾成群,才没有嫁给王子。”

    白香染看他:“这你都知道?你是编故事吧?你是也想知道,神女像与我会发生什么联系吧?”

    骆子衡叹了口气:“反正我实言相告,信不信是你们的事。”

    白香染转回头看梅争。

    梅争说道:“即便是跟血咒有关系,也不急于一时,回去见到甘老丈再说。”

    白香染低眉浅笑,顺势在他身边躺了下来,反正他躺一会儿就会起来打坐练气了,每天都是这样。

    耗时二十一天,回到了单于都护府的烟云客栈。

    一进门,云娘便笑着说道:“两位少侠,今日去哪里游玩了呀?”

    白香染刚要接口,梅争捏了一下她的手,答道:“随便走走。”

    然后一声不响的,拉着白香染上了楼。

    骆子衡走到柜台前,倚着柜台,轻声问:“官府查了?”

    云娘轻声回答:“五天前来查过,我找了两个人冒充他俩,混过去了。”

    骆子衡点头,云娘问:“如何?”

    “拿到了。”

    进了房间,白香染问梅争:“什么意思?”

    梅争低声答道:“弓月城的事发了,官府肯定来查过,要么是骆子衡走之前叮嘱过,要么就是老板娘跟他是一伙的。”

    “刚才大堂里吃饭的人多,老板娘是故意说给人听的,为了证明咱俩没离开过都护府。”

    白香染眨眼:“就凭她一句话,你就能想到这么多?”

    梅争哂笑:“可能是因为我中了血咒,所以脑子比较灵光。”

    “放屁!你拿我当小孩子哄呢?”

    梅争转移话题:“满身的土,我去给你打水,好好泡个澡。”

    白香染在他肩膀上扇了一下,嘟着嘴哼了一声。

    打好了水,梅争在门外守着,手扶护栏往下看。

    骆子衡倚在柜台边,跟云娘有说有笑。

    骆子衡离开了一月有余,官府查问时,他的那个朋友许参军,也没有找他。

    最有可能的结论是,许参军也是幻沙城的人。

    如此看来,幻沙城隐藏在都护府的可能性极大。

    两刻多钟,白香染拉开门,说道:“这次你得换水了,头发里全是土。”

    梅争应道:“好。”

    休息了两天,梅争向骆子衡告别。

    骆子衡叮嘱两人:“千万不要把我的事,告诉任何人。”

    白香染诧异:“你不是还想让我把问情弹给某人听吗?”

    骆子衡笑:“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传授你问情,是因为你有天分,而且用情至深。”

    “这首古典,不是人人都能弹奏的,即使有天分,修为高,但如果没有至真至性的心境,也无法得其精髓。”

    “你现在还不懂,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你自能体会。”

    白香染突然有些伤感:“兄长,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骆子衡笑意渐浓:“我不会去找你,但如果你想找我,就来烟云客栈,只要我没死,闻讯必至。”

    云娘拿出一大包肉脯,递给白香染,笑着说道:“拿着路上吃。”

    白香染点头:“多谢老板娘。”

    “不用客气,在房钱里扣过了。”

    白香染笑,梅争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承蒙照顾,略表心意。”

    云娘也不客气,笑着应道:“好啊,以后有闲了再来。”

    梅争一语双关地应道:“会的。”

    入关,回到云州,梅争往南门走。

    白香染停步:“你想送我回百秀门?”

    梅争回身:“你出来很久了。”

    白香染说道:“神女像与我有关连,你不想知道,我还想知道呢,先去见甘老丈。”

    梅争说道:“那你得答应我,见过甘老丈后,必须回门派。”

    “我不!你答应陪我修炼一年。”

    “我没答应,是宫柯答应的。”

    白香染扁嘴,说话就要哭出来。

    梅争皱眉,在大街上又哭又闹这种事,她绝对干得出来。

    连忙哄道:“好了好了,先去见甘老丈。”

    “哼!”白香染揪着他的衣襟,嗔道:“以后不许惹我。”

    梅争皱眉:“不成,凡事要讲道理。”

    白香染又扁嘴,梅争突然心头火起,厉声斥道:“不许胡闹!”

    他感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心里总想与她亲近,甚至想一亲芳泽。

    尤其在她撒娇耍赖的时候,那种欲望更是呼之欲出。

    再这样下去,保不准他也会像刑真一样,醉卧温柔乡而不能自拔。

    可是,他没有这个资格。

    且不说爹娘的仇还没着落,就凭他身中血咒这一点,也不能祸害人。

    虽然现在已经开始破脉了,可谁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万一破着破着,内息控制不住,走火入魔,甚至是直接爆体而亡!

    不能招惹,谁都不能招惹。

    白香染呆住,怔怔地看着他。

    自从认识他以来,这还是他头一次对自己表现得不耐烦。

    本来是装腔作势,结果被他一吼,眼泪真的掉了下来。

    梅争一阵心疼,但硬忍着说道:“走吧,别耽误工夫了。”

    说完也不理白香染,转身就走。

    从这天开始,白香染又恢复了一年前的样子,说话文文静静,也不吵也不闹。

    梅争心里难受,但这个样子,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三月初,两人回到了营州。

    将神女像交给甘枼,梅争却没提白香染有感应的事。

    甘枼随手将神女像放在了台子上,然后回屋里拿出改好的乌金锁甲。

    往白香染身上比了比,说道:“应该合适,你去屋里,将这甲穿在里面。”

    白香染愕然:“给我的?”

    甘枼答道:“对呀。”

    白香染看梅争,梅争面无表情。

    “不是应该给他吗?”

    “给他干什么?他强你弱,你是他的软肋,你安全,他才能放手搏命。”

    白香染哂笑:“您老误会了,我不是他的软肋。”

    甘枼皱眉:“咋了?吵架了?”

    梅争说道:“我这就要送小师叔回百秀门,待我回来,再办下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