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菲点了下头,直入主题:“芸岚担心你,把辽城的事,还有你想炼心,以及镖局的事都告诉了我。”
“我观察了你几天,确如芸岚所说,你进境太快,却忽略了天外有天。”
梅争静默着点头,看来凤舞菲今天来,是故意露一手给他看。
好让他明白,虽然他已经突破至金丹境,但实力还差得远。
凤舞菲说道:“你想炼心是对的,想学习阴阳术也是对的,但是把阴阳术当成炼心的方法,那就错了。”
阴阳术只是了解世界的一种手段,通过对阴阳术的学习和研究,明白世界的秩序,参悟天地的法则。
而炼心,却是对神魂的提升,不是懂了阴阳术就能做到的。
否则的话,御剑门的曲天行,玄戒门的九度禅师,这两人早就应该突破到元婴境界了。
但实际上,五大金丹境巅峰强者,实力相差得并不多。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达到金丹境巅峰后,无论再怎么修炼真气,也无法突破。
凤舞菲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向梅争。
梅争赶紧起身,走到凤舞菲面前,双手接过。
凤舞菲说道:“我虽有体会,却难以传授给你,且担心使你误入歧途。”
“你拿着这封书信去见九度禅师,务必要当面交给他,莫要被旁人阻拦。”
“我在信中拜托他,教导你炼心之法。”
梅争退了一步,叉手躬身:“多谢凤掌门。”
凤舞菲起身,说道:“你虽不是我弟子,却是我百秀门的女婿,且在一众后辈中出类拔萃,我自是要照拂于你。”
“我回了,劫持百秀门弟子的事,你要处理好,莫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梅争应道:“是,晚辈送凤掌门。”
出到门外,凤舞菲又说道:“你此去玄戒门修炼,不知时日几许,玄戒门有规矩,不便带香染同去,你若愿意,倒是可以带着宫柯同往。”
梅争应道:“是,晚辈记下了。”
凤舞菲走后不久,薛玉婷被送了回来,一进门便扑向宫柯,抱着宫柯放声嚎啕。
梅争问:“玉婷,你没事吧?”
薛玉婷抬起头,答道:“没事。”
“没事就好。”梅争断然拔刀,将那名送薛玉婷回来的人斩杀。
鸠山和子惊道:“梅争!人都给你送回来了,你还想怎样?”
梅争说道:“凤掌门法旨,此类事件不可再有。”
眼见梅争提着刀向自己走来,鸠山和子花容失色:“梅争君,不要杀我,我保证,再……”
话没说完,颈中一凉,眼眸滞住,一代媚术大师,就此陨落。
夫木枭厉声斥道:“扶桑国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等着。”说完又是一刀,结果了夫木枭。
真田美看着梅争,不说话,眼中既没有恐惧,也没有愤恨。
薛玉婷说道:“哥哥,能不能别杀她,在三木商社时,有人想欺负我和玉蕊,是她阻止的。”
“还有御千寻,也曾护着我和玉蕊,她死了吗?”
宫柯怒道:“谁欺负你?带我去,我宰了他!”
薛玉婷说道:“就是三木商社的人。”
宫柯拉着她便走:“走!找他们去!”
梅争并没有阻止,三木商社应该是阴阳师的据点,让宫柯去铲除了也好。
收刀入鞘,对真田美说道:“既然你帮过我妹妹,我不杀你,但你记住,永远别再招惹我。”
真田美低下头,黯然答道:“知道了。”
梅争给她解开绳子,说道:“跟我来。”
到了跨院,唤道:“香染。”
白香染从房里出来,看了一眼真田美,问梅争:“那两个呢?”
“杀了,她帮过玉婷,留她性命,反正阴阳师也不止他们四个。”
“而且,她亲身感受过凤掌门的实力,让她回去说给阴阳师听,也好绝了他们觊觎大唐之心。”
白香染笑:“她可是要杀御千寻,你不杀她,御千寻未必会放过她。”
梅争点了下头:“我去跟她说。”
白香染一把拉住他:“等会儿,刚涂了药,我给她晾着呢,你那一下够狠的。”
梅争抬手摸了下颧骨:“她那一下也不轻。”
白香染笑,转身进屋,过了一会儿,说道:“进来吧。”
御千寻趴在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只露个脑袋。
看到真田美,怔了怔,问梅争:“她是你的女人,还是真田美?”
梅争指了下白香染,说道:“我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个是真田美。”
御千寻眼中露出杀意。
真田美说道:“当时你的确是帮了梅争君,他没有杀我,是因为你和我都曾帮助过他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帮助过梅争君。”
御千寻不说话,眼中的杀意丝毫不减。
梅争说道:“有她在,你们俩能够互相证明,更容易取信于人,我不希望类似的事件再发生。”
“所以,你们俩回去以后,告诉你们的人,别再招惹我,更不要招惹百秀门。”
御千寻将目光转向梅争,眼中的杀意更浓。
“我可以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发生,但是,我跟你没完!”
梅争点了下头:“随时恭候。”
转而对白香染说道:“你看着她俩,我去把人都叫回来。”
白香染问:“宫柯呢?”
梅争答:“带着玉婷找后账去了。”
白香染一惊,问御千寻:“你们那里还有没有高手?”
御千寻瞪着真田美。
真田美说道:“没有了,目前在大唐的阴阳师,只有我们四人。”
说完之后,看着御千寻说道:“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咱俩扯平了。”
御千寻突然抬手一指,一道劲风射向真田美的眉心。
梅争下意识地抬手,将这道劲风接了下来。
真田美吓得倒退了三步,她被凤舞菲打伤,真气阻断,半分抵御之力都没有。
若不是梅争挡下了指风,必然会穿透她的脑袋。
御千寻牵动了伤处,疼得紧皱眉头,雪白的手臂垂在榻边,缓了片刻才说道:“现在,咱俩才算扯平了。”
梅争微微皱眉,还真是睚眦必报,看来往后少不了会被她纠缠。
不过她想打他的屁股,这辈子恐怕难能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