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凤舞菲三人再次被撞出符阵,唐真仙说道:“梅争,等他们调息完,我也想试试。”
“好。”梅争答应,退了一丈。
唐真仙说他:“你退什么呀,最多就是被撞出来嘛。”
梅争回头看他:“要不,咱俩换一下。”
唐真仙不说话了。
调息过后,四人同时踏上符阵。
然而,没有刷出虚影,压力也消失了。
唐真仙撤步:“最多就是四人,这是师父专为我们四姐弟布置的。”
梅争打散了虚影,走回刚才的位置。
唐真仙还挺感性,其实真正的原因,应该是超过四个人,就很难修炼了。
所谓过犹不及,凡事都应该适可而止。
不过这种话没必要说,唐真仙性情纯真,感念师尊恩赐,也是孝心可嘉。
再一次被撞出来,凤舞菲说唐真仙:“二师兄,外面很多弟子需要你照看,你别总待在这里。”
唐真仙微笑:“没事,有四师弟他们呢。”
凤舞菲瞪他:“我去告诉师姐,说你不听话。”
唐真仙皱眉:“行吧,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凤舞菲不理他,问梅争:“争儿,你多久没见香染了?”
梅争答道:“半年多了,我自打进了地宫,就没出去过。”
凤舞菲又问:“香染就在外面,你为何不去见她?”
梅争答道:“既然进了修炼之地,就应该暂抛一切杂念,专心修炼,我不想影响自己的心境,更不想影响她的心境。”
凤舞菲转头瞪着唐真仙:“你听懂了吗?挺大岁数的人了,还没孩子懂事理,出去!”
“哦。”唐真仙臊眉耷眼地走了。
这半年的时间,龙玉衡的进境也很快,究其原因,是突破那晚,颜盈媚注入他心里的那道真气。
从那道真气的感受中,龙玉衡领悟了一些道理。
心乃神之所居,用神则百脉通达,鬼阴御所修皆为阴经阴络,但阴经阴络皆是归属脏器。
阴为里,阳为表,由里至表,神魂不躁,而阳亦刚强。
悟到了这些道理,龙玉衡的鬼阴御,达到了第一层境界。
只是自上次一见,颜盈媚再没有出现过,令龙玉衡无限怅惘。
入夜,龙玉衡站在院中,抬头望着月色,流云掩映,恰似她拂袖遮面。
房上人影一闪,龙玉衡全神戒备,但看清来人后,立刻满脸喜色。
“姑娘!”
颜盈媚嫣然而笑:“难得你还记得我。”
龙玉衡有些手足无措,一时接不上话来,只是笑得嘴合不拢。
颜盈媚走到他近前,看着他说道:“我这次来,给你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龙玉衡一愣,问道:“什么坏消息?”
“你叔公,龙啸天死了。”
龙玉衡怔住,半晌才回神,问道:“谁杀的?”
颜盈媚摇了下头:“年纪太大,又因为夺取他人真气,突破之时真气混乱,经络尽碎。”
龙玉衡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颜盈媚接着说道:“我能助你突破,是因为你年纪小,且天资不错,我本也想助他,只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几乎油尽灯枯了。”
龙玉衡皱眉:“姑娘,咱们修真之人,寿数不至于这么少吧?”
颜盈媚答道:“寿数是寿数,身体是身体,不能混为一谈。”
“玉仙教教主玉明珠,因为年少之时修炼过猛,损伤了肉身,所以在突破化神境界时,冒险重修法身。”
“如果不是她的天资和毅力都远胜常人,单是那缩骨还筋之痛,气逆诸脉之苦,就会要了她的命。”
“你叔公若是没有夺取他人真气,或许还能再活几十年,毕竟他年纪大了,修为又不高,肉身朽了。”
龙玉衡猛然醒悟,眼色惊慌:“那我呢?我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
颜盈媚说道:“如果你还是胡乱夺取真气,必定会有这么一天。”
“鬼阴御单修阴脉,真气独特,最是不容混杂,所以从今往后,你不可再夺取他人真气。”
“否则,用不到化神境界,元婴中期时,真气就会再次混乱,到那时,我也救不了你。”
龙玉衡叉手作礼:“姑娘救命之恩,无以言谢,日后姑娘但有差遣,在下定不推辞。”
颜盈媚微笑:“我倒真是有事需要有人相助,可惜你修为不足,势力也不够,心意领了,有缘再见。”
说完一闪身便消失了。
龙玉衡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能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郁郁叹息。
没几天,朝廷接到龙啸天暴毙的消息,皇帝问国师,冥化教长老余清河。
“国师,龙老将军暴毙,这单于都护府,该让何人前往镇守?”
余清河答道:“圣上,臣举荐我教长老袁修,他是元婴初期修为,有他坐镇,方能抵御普泽教南下。”
周浩点头:“好,就依国师,明日我便传诏。”
周浩也想开了,反正坐着皇位,每天好吃好喝,纵情声色,有事就问国师。
挺好,本来就是凡人,快活一世,死了拉倒。
袁修本来是坐镇龙威门的,要他去单于都护府任职,他自然是分外高兴。
去当土皇帝,可比待在门派里舒服多了。
门派里都是弟子,不能随意享用,到了单于都护府,予取予夺,就是他说了算了。
他离开,自然要有人顶替他坐镇。
新来的长老是骆雨贞,木属性元婴初期,生得桃花粉面,窈窕动人,只是那一双美目之中,阴毒之色极重。
交接过后,骆雨贞单独与龙玉衡会面,开门见山的问道:“龙掌门,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龙玉衡答道:“元婴初期。”
骆雨贞面无表情,平淡地说道:“半年前,梅争杀了普泽教长老,林希淼,他是元婴初期。”
“而后,宇文薇上门挑战,欲为林希淼报仇,却败给了梅争,她可是元婴中期。”
“如今,梅争的修为,怕是已然接近元婴巅峰了。”
龙玉衡皱眉,梅争是什么修为,关我屁事?
再说了,你和袁修,不也是元婴初期吗?
即便是在京城的两位长老,也不过就是元婴中期。
连你们大世界的人都比不过梅争,跟我说这些屁话干嘛?
但这些心里话,是不能说出口的。
“长老,恕在下直言,梅争毕竟异于常人,不能以常理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