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哥审视着崔玄空,感觉此人虽然看似平凡,却内藏不凡修为,他接过崔玄空手中的灵茶壶,给自己斟满一杯灵茶,说道:“的确,此事与我无丝毫关联,那狂徒竟妄图令我以灵石赔偿。”
崔玄空惬意地品了一口茶,品味着那飘散出的淡淡灵蕴茶香,回应道:“正是如此,可曾想过如何教训他一番?”
鲍哥竖耳倾听,目光炯炯地看着崔玄空,饶有兴趣地问:“我也想教训他,但我只是一介散修,虽有此心,却无足够能量对抗。莫非前辈有何妙计?”
崔玄空靠近鲍哥耳边,详尽地讲述了他的计策,听得鲍哥满脸笑意如春。
鲍哥开怀笑道:“原来各位大宗师的心思如此曲折深奥,这般机巧狡诈之计也能想得出。只是若此事成真,我又能得到何种好处呢?”
崔玄空伸出两根手指。鲍哥摇头,回敬他四根手指。
崔玄空皱眉,看向鲍哥:“鲍兄,三成,不能再多了。”
鲍哥勉强点头应允:“好吧。”
崔玄空答应分给鲍哥三成收益——即三十万枚中品灵石,让他前往李景元所在的太一门仓库施放一道火焰符,此举不仅能替鲍哥报私仇,还能使崔玄空在未来门派竞争中占据更多优势。
目送鲍哥这位热血修士离开自己的静室,崔玄空唤来洞府内的弟子,命其将鲍哥刚才坐过的区域打扫得纤尘不染,仔细至极。
“李景元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会因鲍哥这个小小的散修而遭受灭顶之灾。”崔玄空凝视着手中的温热灵茶杯,仿佛已预见李景元因仓库被毁,物资匮乏,还将面临巨额违约金的凄惨景象。
鲍哥走出崔玄空的洞府大门,仰望洞府上镌刻的巨大“崔氏仙宗”四个字,眼前浮现出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以及滚滚流入自己储物袋的灵石。
鲍哥坚定地点点头,准备放手一搏,自言自语道:“回去找老六他们合计合计,看这事该如何行事。”
鲍哥联络起平日里交往的一些修炼伙伴,声称要商议大事。起初他们都借口推诿不愿前来,然而一听鲍哥要设宴款待,这些人立刻纷纷提前抵达。
鲍哥气势昂扬地坐在包厢中央主位,犹如星辰环绕明月,他喜欢这种被众人簇拥、唯他是尊的感觉,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真正的首领,开口言语间都带着威严之气。
“众位同道好友,可曾想念鲍某否?”鲍哥举起手中的玉质酒杯,朝围绕在身边的朋友们问道。
“鲍哥,我说实话,我可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见鲍哥您成就大道,还说要带领我们一同踏上修行巅峰。”坐在鲍哥左侧的修士满脸阿谀奉承,拍打着胸膛,唾沫横飞地说道。
席间之人皆知其话语虚伪,唯有鲍哥沉浸在对方的恭维之中,乐此不疲,颇为受用。
鲍师兄拍着胸膛,凝望着他左侧的师弟,说道:“贤弟们,今日召集诸位前来,乃是要向大家揭示一条修行界罕有的致富之道。”
“什么道路啊,鲍师兄?”坐在鲍师兄对面的师弟一听能赚取灵石,立刻精神振奋,急切地询问。
鲍师兄伸出手指朝他示意,微笑着答道:“你先饮尽杯中之琼浆,我再细细道来。”
那位师弟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杯中仙酿,鲍师兄见此情景,赞赏地点点头,对众人不再保留,讲述了关于崔玖与他商议之事以及他们即将前往李景元的宗门制造些动静的事情,不过鲍师兄暗自留了一手,他并未提及他们是去破坏李景元宗门内的藏宝阁,而是告诉他们只是要去给李景元的门派找点麻烦。
桌旁的师弟们听闻此事,惊愕之下纷纷举起手中三根手指,惊讶地问道:“这三十万枚灵石就这样轻易到手了?”
“怎么?难道还不相信咱们鲍师兄的实力?”立刻有师弟出言力挺,目光却瞥向鲍师兄寻求证实。
“众位师弟放心,此事确实可靠。刚才鄙人在那位大掌门的修炼室里与他谈妥条件,我本欲少拿些报酬,然而那掌门大人仗义疏财,未加犹豫便允诺事成之后立即支付三十万枚灵石,即便不成也能得到十万枚作为辛苦费。”鲍师兄后半段话语中藏着几分虚实相间,一方面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有魄力,另一方面也担心这些人临阵脱逃,不愿一同行动。
自从鲍师兄的好友老六坐下以来,一直未曾发言。此刻听闻鲍师兄含糊其辞的话语,内心也微微涌动起来,开口问道:“鲍师兄,那位大方的掌门大人便是崔家那位?”
对于他人,鲍师兄或许有所保留,但对于相识近二十年的老六,则无任何隐瞒,直言不讳地道:“正是崔氏宗门。”
老刘疑惑地追问:“现今正在与李景元斗法的那个?”
“没错。我觉得这次李景元这位老家伙怕是要栽了。你们可知崔掌门何等威势?几乎已联合所有经营衣饰法宝生意的同道中人,把李景元的路堵了个水泄不通。”鲍师兄饮干杯中仙酿,代崔氏宗门夸大其词。
其中一位鲍师兄的师弟点头附和,吹嘘道:“此事我也略知一二,李景元如今走投无路,开始从小型炼器坊采购原料,甚至亲自造访过我们的宗门。”
老六对李景元与崔玖之间的纷争并无太大兴趣,他盘算的是如何利用今晚得知的消息,在李景元那里捞上一笔好处,他的目光在鲍师兄身上游移不定。
老六心中思量:“必须了解鲍师兄的具体计划,这样一来我的情报才有价值。”
满桌的灵膳已被享用至只剩下空碟,五壶灵液也被这群嗜酒的修士饮得点滴不剩。老六与鲍哥肩并肩踏上了归途,他们自幼同住一条灵脉之畔,自小便一同修炼炼体术,对彼此之间的习性和修为知根知底。
老六今夜并未尽情畅饮,只为从鲍哥口中探出他的谋划。他费力地搀扶着已然醉醺醺的鲍哥,小心地问道:“鲍兄,咱们如何去李景元的仙宗该如何闹腾一番?你已有定计了吗?”
鲍哥眼神迷离地看着老六,憨态可掬地一笑:“老六,你放心,兄长已经有了全盘考虑,此事包在我身上。”
“鲍兄,三个散修智囊胜似一个神通广大之辈。让小弟我也帮你参详参详,瞧瞧这计划是否妥当?”老六恳切地说。
鲍哥打了个酒嗝,伸出手指指向老六道:“好。”
鲍哥突然贴近老六的耳边,带着酒意低语:“我打算率领众弟子潜入李景元的藏宝阁,借天时地利引发一场小小的火灾。如今正值天干物燥之际,即便有火发生,也无人会疑心到我们头上。届时李景元找不到真凶,也只能独自吞下这份损失。你觉得如何?兄长此策可谓滴水不漏了吧!”
听到最后,鲍哥更是充满信心地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发问。
老六含笑回应鲍哥:“大哥此计确实天衣无缝,小弟便静待跟随兄长身后,共谋大道之财。”
“老六,你何时见过鲍哥我让自家兄弟吃过亏!你是了解我的,为了兄弟,就算是肝胆相照也在所不惜。”鲍哥言语模糊,舌头打结地答道。
老六将鲍哥送回住所,望着床上沉睡如猪的鲍哥,心中暗忖:“鲍哥,这一次就让我为你挡这一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