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德目光扫过手中古老的法器灵鉴,透出洞悉尘世的神色,开口道:“师兄,此时尚未至申时尽头,那位女子提前离府,必定是李景元欲避他人耳目,预先与她有密约,让她先行前往那隐秘的青冥别院等候他。”
梅梁鑫深以为然,点头应道:“师弟所言甚是,我二人先行跟踪,待李景元现身之际,我们便能直击其私会真相。”说着,他从乾坤袋中取出一辆古朴的大二八飞凰神行骑,阙德稳坐后座。
“师兄,那女子的身影已消失于视线之外!请加一把力吧!”阙德望着前方渐行渐远的遁地灵车,焦虑地叫喊着。
梅梁鑫已是满头大汗,汗水如黄豆滚落,浸湿了他的道袍。他喘息着回应:“无妨,此地正是他们的必经之处。”
梅梁鑫驾驭着神行骑疾驰至上次他们追踪李景元与孟尤的秘密据点——青冥别院。“师兄,你说李景元会不会赴约?”阙德凝视着窗口闪现的孟尤身影,心中略感忧虑。
梅梁鑫眼中闪烁着坚定之光:“此处必定是李景元的一处秘密幽会之地,只要我们守在此地,必将揭露惊天秘闻。”
“遵命,师兄。”阙德对梅梁鑫的信任始终坚定不移,这也使得梅梁鑫常常带上他一同探寻真相。
而此刻,李景元遣弟子王海上门邀约掌管本市仙凡文化交流事务的青云司孙真人。时装盛会能否顺利举行,关键就在于能否得到朝廷的全力扶持。
李景元与孙真人约定在酉时交界的时刻,在一处名为清心观翠的隐蔽茶馆相见。鉴于近日朝廷严惩修炼邪法之徒,李景元特意选择了此处宁静淡泊的茶馆,这里的常客多为品茗论道、结交同道之人,因此在这般祥和的氛围中,更容易促成共识。
孙真人身着一袭青色道袍,身形挺拔且消瘦,眼镜后一双睿智的眼睛流露出学者风范。
李景元立刻起身迎上前去,引领孙真人步入茶室。室内翠竹轻摆,仙音袅袅,空气中弥漫着悠扬的松柏香气,助人静心凝神。
孙真人微微推了推眼镜,嘴角泛起满意的笑意,对李景元说:“李施主果然是一位颇具雅趣之人,此地我甚是心仪。”
李景元含笑回应,提起身边的紫砂茶壶,手腕翻转之间,将泡制好的陈年灵茶倒入孙真人面前的茶盏之中,微笑着说道:“承蒙孙真人喜爱,今日冒昧邀请孙真人前来,实有一事相求。”
李景元并未与孙真人兜圈子,一眼便识破孙真人乃是一位居家修炼,以茶为伴,博览群书的修道之人,过多的言语只会引起对方的不悦。于是,李景元直截了当,直指核心。
孙真人并未因李景元的直白而流露出丝毫不满之意,反而显现出对其赞赏之色,对于他来说,真诚的话语远胜那些勾心斗角的奉承。孙真人微微点头,轻品一口灵茶,对李景元言道:“嗯,你的使者已向我概述过部分内容,今日我亲临此地便是欲听李道友详述整个时装道展会的全面规划。”
李景元自纳戒中取出一叠资料,置于孙真人面前,言道:“孙真人,这就是我要筹办的时装道展会之全盘详细计划,其中包括道展会选址于我市的演法体育馆,法力供应保障、禁制防护及各类必要的安全举措,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大小事务数十项,皆已在其中详加记述。”
孙真人接过李景元呈上的策论,一边品味着那飘逸出清灵香气的仙茗,一边凝神细读资料,时而皱眉深思,时而嘴角微扬,时而摇头表示遗憾,又时而点头赞同。坐在孙真人对面的李景元仿佛回到了幼年递交给师尊文章批阅之时的情景,此刻的他,犹如置身针毡之上,忐忑不安。
每当孙真人的茶盏空缺,李景元无需等待吩咐,便会主动为其添满茶水。孙真人连续饮下了五六盏仙茗,终于把李景元关于时装道展会策划的全部篇章阅览完毕。
孙真人放下手中茶盏,脸色庄重地看着李景元,语气冷峻地批判道:“凡俗难容。”
“啊?”李景元一时愣住,万万未曾料到孙真人对自己策论的评语竟是“凡俗难容”四字。
孙真人察觉到李景元的不解与不服,遂将其手中的策论翻至关乎整个时装道展会核心展示部分的几幅样品图,对李景元道:“你看这几幅衣饰穿戴之图,实乃败坏修行风气,令人难以正视。倘若你的时装道展会展示的皆为此类服饰,恕我不能助你一臂之力。”话至此处,孙真人之语气坚定无比。
李景元望着眼前精心挑选、最为满意的几张时装照片,无论如何都觉察不出有何不当之处。
李景元满腹困惑地看着孙真人,疑惑地问道:“孙真人,这几张照片并无不妥之处吧?何处有悖修行风俗了呢?”
孙真人见李景元眼神中流露出的无辜神情,胸中怒火瞬间燃起。幸亏这茶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松香,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此处乃是修炼者修养身心之地,切不可失礼之举玷污了修炼者的尊严。否则的话,孙真人的火爆脾气很可能就在李景元面前掀翻这张茶桌。
孙真人一口饮尽李景元斟满的茶水,面泛红潮,粗喘着气,目光中怒意熊熊,竭力压低语调对李景元斥责道:“你看你选取的这些照片中人物的衣着装扮,简直是亵渎文雅,污了他人的眼眸!”
李景元以一种恭敬的姿态再次为孙长老斟满了灵茶,面上含笑,温和地说道:“孙长老,此乃时代之风尚,您难道未曾察觉这种穿搭之道蕴含着无尽的修真新意,大胆而又富有创新,不拘一格吗?”
孙长老微微冷笑,目光如剑,瞥向李景元,讥讽道:“我倒并未从中看出什么新颖的风尚,反而是看到了李宗主在表面人皮囊下的那份俗世之心。你这般引导女子穿着,实则是对她们修行清修的不敬。”
孙长老越说越是愤慨,最终忍不住,将手中盛满灵液的茶盏重重地砸在了修炼石桌上,茶水四溅而出。
李景元依然面带歉疚的笑容,忙为孙长老添满了茶盏,并静静地守在一旁,等待孙长老平息内心的波动。随后,他以弟子请教师尊般的虔诚姿态,谦逊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