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主大事不妙!”孟尤火急火燎地闯入李景元的静修室,手中紧握一份秘报,神情显得极为惊惶。
李景元拧眉看着如此鲁莽行事的孟尤,心想:“孟尤啊孟尤,即便秀荣对你青睐有加,视你如亲弟,但这行事也该有个尺度才是!”
“出去,先敲门再进!”李景元面色愠怒,厉声道。
听见李景元如此严厉的呵斥声,王海以为必然是哪位同门不慎触犯了宗规,引来李景元的责罚。正当他走近李景元静修室外时,却见孟尤满面委屈地步出静修室,随后轻轻敲响了三下房门。
李景元压抑住方才内心的波动,恢复常态,语气平和地对着门外道:“进来。”
孟尤噘起嘴巴,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胆战心惊地看着李景元,再次陈述道:“李宗主,坏事了。”
“坏事了?”李景元拧眉看向孟尤,实在想不通他口中所谓的“坏事”指的究竟是什么具体的事情。
孟尤重重地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秘报说:“李宗主,请你看一看今日的秘报头条,已有数家修炼界报社开始报道此事了。”
李景元的眼神越发困惑,难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重大变故吗?
李景元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孟尤手持一份古老的天机卷轴,将其摊开,朗声道:“本月十日,那预定之期的仙衣盛会,仍将如期在本城的五行演法台对外开放,诚邀各界修士共襄盛举。”
李景元目光惊异,望向孟尤手中流转着奇异气息的天机卷轴,示意欲览其内容。接过卷轴后,他仔细研读了两遍孟尤先前诵读过的文字,赫然发现此消息竟然出自朝廷圣殿的传讯司之手。此事令张斌深感困惑,因为通常国之重器的朝廷机构并不会插手此类世俗庆典的宣发。
李景元顿觉手中握持的并非寻常纸墨,而仿佛是一枚刺骨的仙家金针。他立即唤出一串神秘灵符,与曹让相隔千里进行沟通。
曹让的声音于灵符所连的另一端悠悠传来:“李真人,今日何故破例,找我这闲云野鹤闲聊?”
李景元神色肃穆地回应:“曹兄,我有一桩疑惑之事需请教于你。”
察觉到李景元的郑重其事,曹让也随之收敛起洒脱姿态,显露出律法宗师应有的庄重,正色答道:“请讲,何事困扰于你?”
李景元提出心中困惑:“若在修炼洞天之内,有产权纷争的修士,是否允许举办如仙衣盛会这般宏大的公众集会?”
曹让在遥远处给出了肯定的回答:“确实如此,在吾辈修行者遵循的天道法则下,涉及法理纠葛的活动皆应暂停进行,直至争议解决方可重启。”
“那么,是否存在特殊情况下,能够例外呢?”李景元追问。
曹让在灵符连接的那一头斩钉截铁地道:“这是万万不可能的。我神州大地尊崇天道法制,任何修士、任何事物皆无法逾越法则之上。”
李景元满腹疑窦,口中低语:“可为何我与何仙子之间的版权之争尚在审理之中,她却能够得到官方许可,在市级五行演法台上举办仙衣盛会呢?”
曹让沉吟片刻,对李景元缓缓道:“能出现此种情形,唯有两种可能:一是何仙子另辟蹊径,寻得了一条足以绕过禁制的解决方案,使得仙衣盛会得以继续举行。”
“此乃妄言!一位修为高深的设计师,其创作一款仙衣所需时间犹如星河倒流,绝非易事。世间无人能以寻常手段在短时间内成就此等伟业。”李景元断然反驳,直言曹让所述第一种可能性并不存在。
对于李景元的坚定否定,曹让则犹豫了一下,才慎重地向他传达另一种可能性:“那么,另一种状况就显得尤为棘手了……”
李景元心知肚明曹让所指何事,但他仍以疑问的形式加以确认:“莫非是?”
曹让的回答与李景元心中所料相差无几……
第二十五重天·识破尘缘
“第二种情形便是何敏在仙门中有熟识的修士。只是此类事端无确凿证据不便妄言,毕竟你我也清楚,凡人难以抵挡仙途之力的波及。”
“嗯。”李景元微微颔首,随后言道:“待会儿请你移驾至我洞府一叙,此事还需吾辈细细参详。”
“甚好,今日贫道恰好无事,顺道去你洞府瞧瞧孟尤真人。”提及孟尤二字,曹让顿时精神焕发,如同饮得琼浆般振奋。
孟尤立于李景元之前,凑巧听闻曹让之语,一对灵光流转的大眼在其身上流转不定。
“李真人,他最后那一句所指何意?”孟尤凝视李景元双目,询以疑问。
李景元面露一丝尴尬,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向她阐明此中详情。
“这个……其实与我毫无瓜葛。”李景元思忖片刻,觉得首要之举便是先要与此事撇清干系,再与涉事之人详细解说。
孟尤疑惑地看着李景元,轻轻点头,又问:“那此事究竟是何原委呢?”
“原来这位曹律法师兄对你颇有好感,欲与你结交同道。”李景元越说越发觉底气不足,连自己都觉得这般解释显得颇为牵强。
“仅此而已?”孟尤依然满腹疑惑地盯着李景元。
李景元勉力点头,自己心中也并不确定地答道:“恐怕确实就是这样。”
“李真人,能否如早前呵斥我之时那般,明确决断地说出此事呢?”孟尤望着稍显底气不足的李景元,脑海中仍萦绕着早些时候被其怒喝出门的情景。
“唉……”李景元脸色纠结,回想方才呵斥孟尤之时,自己立场分明,气势如虹。如今因曹让之事又要对孟尤疾言厉色,他先是觉得自身立场似有动摇,且此事不论落在谁身上,恐怕都不会有足够的底气去面对。
孟尤见李景元犹豫不决,心中暗自揣测,此事或许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