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们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争吵。
她对我产生了厌恶，让我回自己房间去睡。
早晨，我起得比较晚，她已经离开了，给我准备了早点。
昨天晚上，我跟她做了三次，整个人很疲劳。
以至于闹钟都没叫醒我。
当我去公司时，在楼下看到了唐立的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逃不脱唐立的手掌心，他大概是来接我回家的。
到了高层的楼道里，老远就听见唐立在说话。
凑到办公室门口，我没进去，就在外面偷听。
唐立的话语很狡诈：“沈媛，你很厉害嘛，居然挪用公款，一千多万，这笔钱是用来搞项目的，你所写的计划书里有，没想到你是用来给自己找便利。”
“唐总，那笔钱还在，我没拿走。”
“是么？那钱呢，私自从公司账户拿钱到自己腰包，不是挪用公款是什么？你当我傻瓜？我不会看账么？说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就凭这个，我就能让你离开董事会，把你开除，还能让你进监狱。”
屋内的空气，是我能想象到的压抑。
沈姐沉默了，沉默就是理亏。
唐立平时很少看分公司的细账，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
好一阵，沈媛才说：“我会把钱放回去的。”
“就这么简单么？”
“那你想怎么样？”
“你陪我一晚，我考虑考虑。”
“你说什么？”
“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说的话你会不懂么？”
半分钟后，唐立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刚好看到我，我也来不及躲闪。
他满怀狐疑地扫了我一眼，不加掩饰。
唐立不需要封我的口，他向来如此，知道我不敢出去乱说。
“刚来？”
“嗯。”
“今天早点下班，我亲自来接你。”
等他离开，我推门入室，看到沈媛正在哭。
她用力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
“色鬼！”
我走过去收拾，一片片地捡起残骸。
“别捡！我让你捡了么？”
“总得打扫一下吧。”
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瞧着我：“唐兴，你算是个男人么？你早就来了是不是？什么都听见了。我现在成了你的女人，我被唐立当成小姐，他让我陪他睡觉，这你也能忍？”
忍不了也得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事是沈媛自己乱来，被人家抓住了把柄。
就算唐立不出手，也会有别人告发她。
而我知道，她现在走进死胡同了，彻底没退路了。
“怂包！你在床上的时候怎么不怂？啊？！”
她双目血红地盯着我，过来就给我了一记耳光。
“踏马的，我踏马是你的女人！别人要睡我，你不管？你有血性么？你要还算个男人，就去找到唐立挪用公款的罪证！把他也拉下马，你现在就算去把他给捅死了，我也觉得你是个爷们儿！”
我没开口，唐立的罪证，我肯定拿不到。
而且，我不能背叛对我有养育之恩的唐家，不能背叛我的养父唐震生。
唐立是唐家唯一的儿子，这事可以由任何人来做，但不能是我。
“你走吧。”
“沈总？”
“滚！”
“……”
我脚步僵硬，挪不开，好像站在了原地一样。
她面容抽搐地望着我：“我让你滚，你没听见么？滚啊！”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她的办公室的。
那时候，我的脑子已经短路，全身好像被无数的铁丝和钢架给捆绑着。
我对沈媛有愧疚。
我占了她便宜，却帮不了她什么忙。
归根结底，我只是个司机，我能对她做什么呢。
如果我现在有五千万，我会毫不犹豫地给她，帮她还债。
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下班时，她走出公司大门，看到我，朝我走来。
“你怎么还没走？”
“沈总，我送你回家。”
“对不起，你已经不是本公司的人了，给我下车，回到唐立身边去。”
她懒得啰嗦，强行拉开车门，硬是把我给拽了出来。
上车后，沈媛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擦了一把眼泪。
“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我这儿上班了。”
她的声音颤抖，她在说违心的话。
车开走了。
我的身体还是发硬，久久不能动。
后来，唐立真的来接我了，在我认识他的时间里，这是他唯一一次主动开车。
“药带了么？”
“我……忘记了。”
“我就知道你忘记了，我又给你准备了两颗。”
就冲唐立对沈姐说的那几句话，我想起来就怒气值爆棚。
故作勇气，我对他说：“唐总，这件事我办不了。”
嘎吱一声！
汽车刹住。
唐立凶狠的盯着我：“你特么说什么？”
“我说我办不了。”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真的是唐家的二少爷了，说话挺有底气啊。”
“林曼是我嫂子，一辈子都是，这种乱伦的事，我真的干不来。”
他呼出一股郁闷的气息，打开车门开始点烟，扯开了紧绷的领带。
唐立气中发笑：“唐兴，你别跟我来这套，给你女人，你还不要，假装正经。只说吧，要多少钱，我现在就打给你。”
“我不要钱。”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你认为我没法向老爷子交代，是不是？”
“哥，那是你老婆，那是我嫂子，我尊重你们，所以这种事我……”
“你既然叫我一声哥，那就听哥的，我保证，你帮了我的忙，我以后会对你的好的，不用老爷子开口，我就能让你做人事部总监，那可是个既有油水、又轻松的活啊。”
他是执行总监，在公司只手遮天，当然有这个权利。
唐立拍着我的肩膀，显得意味深长：“老弟，咱们是兄弟，我跟林曼迟早要离婚的，她早晚要变成外人。你别总想着她是你嫂子，你当她是个鸡，是个夜场小姐，那不就行了么？”
他递给我一支烟。
“抽吧。”
“我不想抽。”
“怎么，给你烟抽，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
烟递给我，他还亲手替我点上。
直接，唐立拍拍我的胳膊：“好兄弟，回家吃顿饭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