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去和张兵谈了谈夜店的生意，关于消费程度的，接着就被麻烦困住了。
高飞给我打电话，要见我。
可怜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夹在他和杨月之间，特别难做人。
我不好给出任何意见，偏向谁都是错的。
约在下午两点，我请他去洗澡，一条龙服务伺候他，全当没事人一样。
高飞不去，主动约了个小面馆。
“老高，怎么突然想起来苏省了，不会是特地来看我的吧？”
“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高飞问老板要了一瓶二锅头，拿上两个杯子，一人倒了大半杯，还洒出来不少。
他先不说话，举杯朝我邀着：“干了。”
喝了两杯下肚后，高飞抹了一把脸，他喝白酒太上头，脖子都红了。
“唐兴，杨月呢？”
“杨月？”
“别跟我说你没见过她，她跑苏省来，无亲无故的，除了你还能找谁啊。”
“她有个亲戚在这边吧，我……”
糟糕，我说漏嘴了。
“哼，你怎么知道她有个亲戚在这边？”
我避开他的视线，装作去倒酒：“哦，在魔都那会儿，她对我说的。”
高飞发出嗤笑，一口闷了满杯白的：“唐兴，你撒谎是三流，你不敢看我的眼睛，证明杨月肯定在你那儿，你把人藏起来了对不对？你小子要脸么，她是我未婚妻，双方家族都定下来的，你有什么权利藏她？你特么也是有老婆的人。”
他醉了，又或是半醉半醒，脏话都骂出来。
我很想说杨月在这里，可杨月让我不许说，真是为难到家了。
“老高，如果我见到她，我一定替你们说合，行么？现在少喝两口。”
“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去你公司闹，让你老婆也知道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你个吃软饭的，没事干勾搭我的未婚妻，咱俩可是同班同学，你做的是人事么？”
“高飞，你听我……”
“是人事么？！！”
高飞突然站起来，一把掀翻了桌子，摇摇晃晃的后仰。
十五分钟后，我带他去了浴城，先洗个澡，然后哥俩躺着说说心里话。
他心里的苦，我可能永远都体会不到。
我只告诉他一点，我绝没有和杨月有过那种关系，这点，我敢直面他的眼睛说话。
他俩的感情，我是不该多插嘴，可现在我已经被卷起来了，保持沉默也会让他不爽。
“老高，咱们是大学同窗，上学的时候，我一直很羡慕你，你人帅，追你的女生好几个，还都是大美女，但现在不是当初谈恋爱的时候了，你也要替杨月想一想，她是个女人，她需要什么？”
剩下来的内含话，高飞可以自信脑补。
“唐兴，你是喜欢杨月，才这么跟我说的吧。”
“那我给你打个包票吧，我绝不会碰你的女人，这样总行了吧？不是我跟你吹，我自己除了老婆之外，好几个情人呢，我不需要再找麻烦。”
“既然……你跟杨月没什么，那她干嘛要来这儿，我听人说，看到你跟她在一起。”
靠，真的瞒不住了，都被人看见了。
“她是来这儿找工作的，她好像跟家里闹翻了，要一个人生活。”
“唐兴，我们是同学，你对我必须……”
得得得，这家伙还是不相信我，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不信的，因为他没法满足女人，所以这事的根源不在我，而是他自己的情绪化，按照这程度发展，今后就算结了婚，杨月跟别的男人多说上一句话，他都得炸刺儿。
我打断他：“高飞，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现在真心喜欢杨月，还是为了面子？为了家里的生意？”
高飞低着头，烦闷中抽烟。
对女人没有那种感觉了，还一直被躲避，以高飞在大学时的性格，肯定是他主动甩别的女人啊，哪有人家不搭理他的道理。
“是面子，是为生意，是不是？”
他沉默，沉默就默认。
“高飞，你我是同学，我也当你是兄弟，你家里生意困难，能帮我，我尽量帮，行不行？是缺钱还是缺客户，你知道我老婆在魔都那边还有点资产。”
根本原因是两个家族要联手，把中间的一层商人给去除掉，这样能节省很多资金，还能相互共享客户。
中间商来头不小，是魔都的大混子，做二手市场的风云人物。
高家和杨家不敢绕过这层关系，如果他们是亲家，那节省资源就顺理成章，外人也不好说三道四的。
这钱一省可不少，一年下来有七八个亿呢，对做二手市场中流的家庭而言，已经非常多了。
那么，为了那笔能省下来的钱，联姻是唯一的选择啊。
“不对……”
“你说什么？觉得我在骗你？”
“我是说，你们除了联姻之外，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解决中间商。”
“不可能。”
“如果有人同时收购你们两家公司，那就是一家了，外人不好说什么。”
高飞蛮乖张的瞅着我：“你真逗，这思路早想过了，如果我们自己人来假装收购，被中间商知道，我们就混不下去了。”
“找外人呢？”
“外人？一切是要走合同的，外人会不会乘机占便宜？那我们损失的不是更多么。”
还真是啊，谁敢把自家财产交给外人呢，危险系数太高了。
“要不……我来配合你演戏，行么？”
“你？”
我也是外人，他不一定相信我。
“唐兴，这事谁都做不成，魔都的二手市场很乱的，不是你想的那么轻松，那是一群仗势欺人的家伙。如果不是黔驴技穷，我何必上杆子来找杨月，你也知道，我又不能跟女人做……唉，不想提了。”
所以，他和杨月只能结婚。
“老高，没试过转型么？”
“各行各业都不好做，我们两家各自几十年，生意发展到现在很不容易，能随随便便转型么？”
可到也是啊，转型就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放弃手头的市场和客户群。
“唉？你们两家很缺钱么，之前在魔都，我发现你们混的很好啊，中间费又不是就你们两家交，做生意不赔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