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问题?”
“我们三人被陈国安绑架的前一天,她去酒吧找我玩,然后要了我电话。”
“什么意思?”
“我被她手机定位了,楚菲可没跟我建立定位关系,连你都没有。”
杨月说,她被抓的时候,正好跟客户吃完饭出来,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段,然后有人敲打车门,说问路,她就被人给弄晕了。
“这也不能说明和静心有关啊,也许你早就被人盯上了。”
“我找人跟踪韩静心了,她今天从公司这边离开,就去和一个人见面,而那个人,是陈国安公司的保镖。”
“什么?”
大为震惊……大为震惊啊!
韩静心背叛了我么,不——不是背叛,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动机不纯。
是我疏于防备了,那么陈国安得知她的身份,其实是他们早就认识。
我还要需要确认一下,看楚菲是不是也着了她的道。
如果说近期楚菲也被韩静心手机定位过,那此事就百分百跟她有关了。
“你要给她打电话?”
“不是,我给楚菲打电话。”
楚菲没回家,去找朋友做头发了,接我电话后,不假思索的告诉我,她被绑架的前一天傍晚,韩静心在公司里跟她建立手机定位,说以后公司办事方便。
没这么巧合的事,两个人都赶到一起来了。
怎么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枕边人会坑我,我是在做梦么。
“唐兴,你打算直接跟她挑明么?我想……她是不会承认的。你应该弄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她跟着你,目的又是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她跟我的时候,我不过是在江城那边混混,她当时可没要我的股份。”
“那她接近你,总得有个目的吧。”
韩静心会认识陈国安,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没胃口继续吃了,脑壳疼,只想抽烟。
“杨月,你最近别再跟踪她了。”
“为什么?”
“我预感不妙,如果她和陈国安关系不浅,你会有危险的。你这几天别来公司了,好好再家休息。”
这件事不能跟楚菲说,她脾气暴躁,心里有事藏不住。
天亮,听到窗帘被拉开,我睁开睡眼,是韩静心在帮我打扫办公室。
她的衣着越来越随便了,坦胸露背,就差穿个晚礼服,一点也不顾及公司规范,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有特殊关系似的。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不是很爱我么,干嘛要在我背后下刀子。
“你醒了?早点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
“我出去吃吧,我想吃碗阳春面,有日子没吃了。”
“那我陪你去吃。”
公司饭店全部关闭,我今天有计划,要去北城参加海鸥的葬礼。
海鸥没找到尸体,灵堂的棺材只放她的衣物,一屋子的女人,就司仪是个男的。
海鸥一死,北城便群龙无首了,她的几个轻信得为此争夺大哥位置。
而这,我是无权去管,现在也没心思过问这些。
北城,海鸥四个轻信,十九个堂主,论资排辈,有十六个人都能坐她的位子。
在灵堂上,女人们就议论着要当老大了,我只默默看着海鸥的照片,心中有种莫名的凄凉。
年轻、漂亮、有为、聪颖、霸气的女人,就这样陨落了。
是她把我从龙卫厅里弄了出来,这份恩情我记下。
大娟坐在我身边:“唐总,咱们的合作是不是还继续?”
“当然,走的是合同,不会变。你们北城现在这个烂摊子怎么收拾呢?谁来做海鸥的位子,有主心骨么?”
“不知道,反正我是没兴趣跟她们争。”
“为什么,你很能打,是海鸥的金牌打手,而且是她最轻信的人之一,资格足够。”
大娟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这里不够用,当大哥,需要考虑的事情太麻烦,我有一家老小要照顾,没这个心气。”
这才是聪明人,把自己架在老大的位子上,什么屁事都来了。
做生意也是如此,做老板的成天都在考虑盈利和亏损,最轻松的,是底层的工薪阶层,按时上下班就行。
总得来说,一个不贪心的人,活的才最潇洒。
可是,看透世事而不贪心的人,屈指可数。
“唐总,你知道海鸥是谁害死的么?”
知道,但不能说,说出来会害死一群人。
我相信自己只要当众说出陈国安的名字,那王八蛋会被这间灵堂里的人乱刀砍死。
这会儿,门外有个女人走过来,在大娟耳边嘀咕了两句。
“他?他来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亲戚,轰出去。”
传话的女人又说了什么话,大娟变了脸色:“真的?那让他进来吧。”
“唐总,你先坐会儿,我去招待一下客人。”
“请便。”
等那个客人来到灵堂内的时候,满含泪水,如丧考批。
怕是只有至亲才会这样伤心,不过这男人的岁数,也比海鸥大不了几岁。
海鸥没有亲戚,这我知道,她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也无兄弟姐妹。
上香时,全场所有人都盯着他呢。
直到她说了句让大家都为之愤怒的话。
“我知道是谁害死了海鸥!”
有人淅淅沥沥的议论,说这个男人曾经跟海鸥有生意来往,可是关系没那么铁,就是小生意,但他是商会的人,专门做夜店生意的,在省城夜店市场总额占据百分之二十以上。
这人在商会的地位,能排到前五。
可他现在说,知道是谁害了海鸥,胆子不小,当众说出陈国安么。
那他可要完蛋了,陈国安是什么人,他身为商会老人,岂能不知道。
这家伙是想自掘坟墓么。
女人们喊问起来:
“常老板,谁害了海鸥?!”
“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娘要挖了他的心肝肺!”
男人扫视众人一眼,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这……
什么意思,看我干嘛,我心跳都加速了,别不是要说我吧。
“常老板!你快说啊!”
男人右手朝我一指:“就是这个人。”
什么?——我?!!
搞什么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