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杨月的脑回路,哥跟不上啊,太神奇。
细细一想,又觉得很有道理。
我想,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杨月,我和静心离开公司的这几天,各地农村供货的村民是不是都来了电话?”
“有,而且还不少,他们听说你饭店出了事,所以担心合同不能继续履行,因此打电话询问。但只有一个村子的人没有来电。”
那个村子——便是陈国安给我下猛药的主要原因了。
记录,杨月手里都有,村子叫黄树村,全村有七十多口人,年轻力壮的人就有十六个。
当下国内的村庄,还有几个年轻人留在村里,这个村子不同,年轻人大多数没外出打工,留下来不知道靠什么赚取收入。
村子不是韩静心发展的,上面有记录,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发展的。
“我明天去一趟黄树村。”
“你去?你去不合适,陈国安的人盯着你呢,韩静心也盯着你。”
“你的意思是你去?”
“我去也不行,让张兵派人去吧,查一查那个地方,看是不是陈国安在那边做什么生意,估计有个作坊什么的,或者是货物转运的地方。”
十二点前,我给张兵去了个电话,让他办事当心,不管什么理由去,别让人看出破绽。
他办事,我一向都很放心,隔天晚上七点,我去张兵开的饭馆见他,消息有了。
原来那个村庄是种植一种草药的,药拿回了样本。
这药我认识,气味能记得住,不就是我之前认识的老外亨特,他用来害人的那种草药么,制作假化妆品用的。
那时,这草药只是个护林员培育出来的,现在又跑到村庄去了。
“该死的陈国安,他怎么也会做这种东西。”
“唐总,村庄里有个人失踪了,人叫张兆洋,是他集合村里人,说一起做农畜养殖的,没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我估计,这个人已经被陈国安秘密处理掉了。”
“王八蛋……张兵,你找两个人过去,夜里去,今天就去,把这些草药全给我烧了,一个都不留。”
“那可有不少呢,三十几亩地呢。”
“全毁了,都不留,人手不够的话,叫上猴子、瞎子他们几个一起去,烧完就走,别流痕迹。”
“不会出什么事吧?”
“出了事算我的,你去就是了。”
爷还就不信了,全当我冲动吧,面对这种害人的玩意儿,只要让我见着,它就别打算被人用。
夜里,我躺在足疗城内等消息,等不到草药烧光,我就不睡觉。
大半夜的,村里的农田没人看守,正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光是这样还不够,我找到商会大佬常魏的手机,特地给他的信息上发了四个字:多谢提醒。
含蓄一些,这四个字的分量可不轻。
常魏在海鸥的灵堂上当众指着我,说海鸥是我害死的。
从那一刻起,我就断定他是陈国安的人。
为了一个陈国安得罪众人,他老常也是亿万富翁,怎么做的出来呢。
现在看来,就一种解释,他也是隆昌阁的人,地位在陈国安之下。
姓陈的老王八蛋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现在我给他发的信息,是想吓唬吓唬他,好让陈国安认为是他暗通了我,才导致那些草药被毁掉。
我不怕他删除信息,删了我还可以再发。
三点半,张兵打电话来,说事情办成了,于是我又给常魏发去了信息。
内容是:草药烧的真旺盛,谢谢帮忙。
烧毁草药的事,哪怕我大胆的说出来,也不怕陈国安找麻烦。
李明芳对我说过,他老婆在隆昌阁里不过是小人物,因此陈国安也是小人物了,烧毁草药那么大的事,他担不起这个责任,我只要手里捏住那个培育草药的护林员就行。
草药的种植方式,不知道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也许是护林员自己早先为了钱,故意告诉的这帮人。
我让张兵把那个护林员先藏起来,随后,就等常魏主动找上门求我。
他应该会对我大喊大叫。
这场戏变得开始明朗了,一旦拨开云雾,事情就会很有意思。
五点没到,常魏果然来了,足疗城的休息大厅里,只剩我一个人。
他气急败坏的,脸上写满愤怒,直勾勾瞪着我。
“哟,这不是常总么,你也来做足疗?时间不对啊,这个时间点,足疗师都下班了。”
“唐兴!”
他猛冲过来,揪住我的衣服:“马的……你到底想干嘛?!”
“文明一些,别拉拉扯扯的。”
“你个兔崽子,你烧了黄树村的草药!”
“什么我烧,是你烧的。”
“你!——你污蔑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跑这儿来干嘛,那么激动,担心得心脏病,一把年纪了,悠着点儿。”
他指着我的脸,气喘吁吁:“王八蛋,你个狗鈤的……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得罪了一票人!”
“你说的是隆昌阁?”
他万丈的怒火转为惊诧:“你怎么知道隆昌阁?”
那我估计没错了,眼前这混蛋是隆昌阁的人,而且是个不起眼的马仔级别。
“老常,你说这事要是让陈国安知道了,他是不是得找你垫背,当个替死鬼。不然,我实在想不出他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他应该也是个小人物吧,大人物怎么会连杀人这种事都告诉我呢,你说是不是?”
“你!你到底想干嘛?!”
“把隆昌阁的事给我说说。”
他仰天一笑,在我对面坐下来:“你想的真美,我不知道那么多事,我只是负责货物的转运而已。”
“那……你就帮我弄掉陈国安。”
“你特么疯了!——我弄掉他?他杀人不眨眼!何况背后还有隆昌阁!我敢轻举妄动,我全家都会死!”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只能让这家伙给陈国安当垫背的了。
几十亩药草被烧掉,总得有个人背黑锅,陈国安不敢杀我,应该大人物授意的。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常总,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