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在半个钟头内响了八次,要想发、不离八,这运气真不错。
老高一接电话就板着脸,挂断后就喜笑颜开。
“明天电话会更多的,渠道不可能都上,我已经投了五个渠道,现在来个大渠道,靠大老总来跟那五个渠道协商,我就可以不用担责任了,所以,必须是有能力镇得住行业的人,否则咱们出手会被行业所不齿。”
十点钟,他将手机关机,找我出去吃夜宵,我打电话让大胡子过来,他没空,还在琢磨第二季的剧本,是个实干家,工作狂,我还是把吉米喊来庆祝一下。
老高今天喝多了,他是感慨,自己做这行有两年半的时间,赚不到钱。
网络平台也算小半个娱乐圈了,因为手里没有好的资源,所以每天都为赚不到钱而烦恼。
最艰难的时候,他做的过风俗片,超变态血腥的剧情,老外爱看那种重口味的,他就搞那种,成本不是很高,粗制滥造,最多赚个糊口的钱。
演艺圈里,不看成本高低,最大的资源就是导演,本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剧本,到了厉害的导演手里,那就成了金山银山,垃圾剧情也能让演员成名。
喝着喝着,他就哭了,压力……压力……还是踏马的压力。
“你当初为什么做了这行呢?”
“一是喜欢,我学的是电子商务,我老婆是米国人,这家公司本来是我老丈人开的,老人不干了,丢给我。唉,生意不好做啊,我其实不愿意做公司的,但架不住家人那些话,如果我不做,那谁来做呢?我老婆不是干这行的。”
这部剧的权利都在我手里捏着,正式的合同还没签,我想跟老高合作,不全因为他是我们龙国人,他是个很懂行的商人,还很情绪化,我最喜欢和情绪化的人做朋友。
做生意交的是人,先是人,然后才是钱。
“老高,我有个不成文的想法,你姑且一听,不行就当我没说。”
“咱们已经是朋友了,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讲吧。”
“我们不找其他平台了,就在你的平台上播放,多过一道手,多一个渠道,你的分红就少一成。”
高老板赶忙摇头:“你抬举我了,我这个小平台才多少用户啊?两万还是个虚数呢,两万是注册拥护,活跃的人其实每天不到三千人,到周末的时候,能在线七八千人。现在有这么好的剧,你指望这点人赚钱?那不得赔死啊。”
“人少就拉渠道啊,你不是认识好几个渠道的老板么,联合起来,渠道不就大了,咱们干脆把公司做大,五个渠道整合到一起,不行么?”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可人家未必肯,你把人家整合过来了,人家自己说了就不算了,处处要听你的,他们肯定不愿意。”
这倒是,当老板当上瘾的人,在没有遇到危机的情况下,是不会替人家打工的。
“那咱们就自己买渠道,租也行。”
这总没问题了,无非是花钱而已,租借别人的渠道,一用十来天,把剧情播完就是了,还要找那种超级渠道,能让全米国都能看得到的,并且在黄金时段播出。
老高先是愣了几秒,而后发笑:“那种时段、那种渠道,你知道要多少钱么?有那么多钱,你还做这事干嘛呢。”
“我有我的梦想嘛,哈哈。”
导演有梦想,咱也得有,做事前先要投资,不过我不做这个,我只是投资,想让老高来做,我拿分红,自己做老板,不如做个投资商,潇潇洒洒的多好。
要让高老板迈出这一步,至少得有两千万美刀的钞票才行,不少钱呢,但我想做。
或许是我喝多了吧,我当即就拍案了。
“你有那么多钱?不会吧,你是专业投资商么?”
“曾经在国内做企业的,现在因为一点私事来了这边,你在当地混了几年,路数比我门清,我投资给你钱,你放手去做就是了。”
他没有太兴奋,而是显得特紧张,吃了两口菜,老高胆怯了:“你这是恭维我,我没那么大的能耐,那么多钱,我想想都烫手啊。”
“老哥,你能说出这句话,就表示你做事很谨慎,谨慎的人办事才让人放心。要是你张嘴就说没问题,那不放心的人反而是我了。”
“呵……喝酒。”
“吉米,一起喝!”
……
我们三人在附近旅馆过夜,喝醉了,三个大老爷们就去找小姐了。
洋婆子的确过瘾,除了语言不通之外,其余各方面技术要比国内的强很多,关键是性格开朗,花活比较多。
清早起床,我身边还躺着白人妹子,她在看手机。
交易结束丢钱就行,打招呼是多余的。
咚咚咚。
“唐老板,该走了。”
“哦!——好!先去吃早饭吧。”
八点,老高那边再次来了电话,这次的客人直接登门了,去了他的公司,说已经等待半小时,希望我们快点过去。
公司里来的人岁数不大,男子,三十多岁,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看杂志,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还挺有逼格,西装革履的,好像在展示自己是大佬。
老高上前打招呼,问对方的身份。
那人还装起来了,也不起身,只抬眼看他,付之一笑,随后慢条斯理的做着介绍。
此人是米国网络平台排行第三的公司派来的,同时也做电影,近几年来,他们做的小电影能在许多电影院播放,比起大制作来流量也不低,收益非常不错,这是人家装逼的资本。
他要求我们那部剧的版权,直接谈价钱就行。
不过,这货的眼神和语气,全是威胁的口吻,老高表现的很谦逊,我却早已不爽了。
他们聊了一大圈的话,我和吉米在外听,吉米向我翻译。
“这家伙说,如果版权不给他们,老高这家公司以后就别打算在圈内混了。”
“奶奶的,生意人怎么跟黑道的一样。”
“亦黑亦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