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默契配合,让船头上的少年们暂松了一口气。
大船还在朝前快速前进,拐过一道十分急的弯道,随后便是一片十分宽阔的湖面。
大船猛的停了下来,将毫无准备的少年们甩了出去撞在栏杆上,当即一片痛呼声。
江寒矜倒是稳如泰山,她看着前方的一幕皱紧了眉头。
路上就有人袭击,果然到了最后有大头出现。
真是麻烦呢。
江寒矜暂退到阴影处观察着那些大船。
每艘大船的甲板上都站着百人,五艘大船,少说也有五六百人。
还没说隐藏起来的人。
往个大数字估算,对面少说也有个上千人。
上千人打他们这一船的人,跟玩儿似的。
江寒矜倒是希望打起来,她的剑太久没有饮血了。
从没有杀人后,她的剑道止步不前。
江寒矜打算学其他的东西是不错,可没有说过要将自己辛辛苦苦练 的剑扔下。
不然那几年受的折磨都白受了。
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想到这里,江寒矜看着那大船心里有了个数,要是开杀,她就不客气了。
只要大头不出来,那些小的随便杀。
江寒矜隐藏起来后,之前消失的考核官们这个时候才从三楼站了出来。
秦佑生看见对面的大船皱紧了眉头,他抬手将一面旗帜扬了出来,绣着一只雪雁的旗帜迎风飘扬。
旗帜展开的同时,大船的船顶也升出数张旗帜。
白中带血的雪雁迎风飘扬,在光照下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秦佑生迈出一步飞上房顶,他看着前方的大船沉声开口:“雪雁武校借道,还请诸位给个薄面让道。”
大船上无一人说话,秦佑生面色沉了起来,他捏着一枚珠子小声在说什么,下一秒,一根细针从远处射来,将他手中的珠子射飞了出去。
“秦老师,情况不妙啊,我们要不要调头离开,从华阳江绕?”
秦佑生摇头,“从华阳江绕道太远了,等赶到学校都错过了开学的季节,橘子洲的这些学生本来基础就差,错过了开学仪式,就更赶不上其他学生了,长期以往下去,不好。”
秦佑生虽然喜欢在某些事情上面为难学生,但在大事上从不含糊。
人都是复杂的生物。
在一个人面前是坏人,在另外的人面前又或许是好人。
其他考核官听到这话,纷纷叹了口气,皱着眉头,“怎么好端端的遇上了黑烟帮这群土鬣狗,这次不出血,咱们恐怕是过不去了。”
“是啊,黑烟帮这群人简直就是通天湖上的一帮毒瘤,每次抢劫都要把人全部杀干净,抢一次吃半年,咱们这次运气真不好。”
“不,其实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杀了他们。”
另外三名考核官听到这话,瞪大眼睛看着秦佑生,尤其是王明虎,他倒吸一口凉气,指着对面的五艘大船道:“秦老师你疯了吗?那么多人,咱们就这么点人,怎么够。”
“反正到了学校里,这些学生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不如趁早,而且太华仙境要开启了,我们更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上边,黑烟帮的人想抢,那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说到最后几个字,秦佑生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杀气。
其他考核官这才冷静下来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做。
他们作为雪雁武校的老师,自身实力自然是不差的。
武校武校,自然是会武的。
他们都是武修。
剑修第一,体修第二,武修自然排第三。
只是对方人那么多,他们怕死了学生,学生死了,他们可不好跟橘子洲交代,弄不好学校那边还要开除他们,牵扯多,麻烦也多。
所以他们顾忌才会这么多。
换个层面想,只要学生不死不就行了。
黑烟帮这群土鸡瓦狗能奈何他们?
一番商量后,秦佑生看向底下聚在一起的少年们开口道:
“如今有劫匪 拦路啊,愿意上前杀敌的走出来,不愿意的回房间躲着不要添乱。”
曲九江和方家兄弟都走了出来。
白月眉和曲九希本来也想出来,但她们一个是法修,一个修为差,小伙伴不让她们去。
有了这三人的带头,也有小猫三两只走出来。
江寒矜见状从暗处走出跳到甲板上。
秦佑生看见愿意出来的人,莫名有些失望。
五十个人,敢出来杀敌的就只有七个人。
太少了。
但他也不怪这些孩子。
人怕死是很正常的。
更何况这里面最大的也不过十七岁。
十七岁不管在雪岩洲还是在其他剩下的十七洲,都是非常非常小的孩子。
秦佑生抬手将几枚印记打在愿意杀敌的人身上,他们愿意杀敌,那是他们有勇气,作为老师,就保护好学生的责任。
秦佑生手一挥,甲板上站着的其他少年们皆被送进了房间里。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秦佑生双手结印,一只雪雁从他的双手中冲天而起发出一声鸣叫,化作烙印印在每扇门上。
这下不管是从里面还是从外边,没有他的准许,都打不开门,除非校长亲自出手。
做完这一切,秦佑生率先一步杀出,待他的身影出现时,他已经一拳轰碎了对面的大船。
血雾漫天。
他这一手镇住了黑烟帮大部分人,黑烟帮的老大也反应了过来飞上半空与秦佑生交手,其他的大船朝着雪雁武校的大船而来。
剩下的两名考核官紧跟其后杀出,剩下王明虎独自守船。
有人杀敌又有人守家,只要没人死,那他们永远都是赢家。
江寒矜暂时没有动,她安静的待在原地,观察着对面的一举一动,等到对面的老大和副手都被秦佑生三人牵制住的时候,江寒矜动了。
老大不在,剩下的那些人,她怕个屁啊。
开杀!
江寒矜化作一抹流光朝着对面的一艘大船而去,还没等敌人看清楚她的样子,便被一剑封喉搅碎了魂魄,死的不能再死。
血腥味蔓延出去,江寒矜享受的嗅了一口新鲜的铁锈味。
好久,好久……没闻到过这股味道了。
莫名有些怀念呢。
血腥味勾动着蠢蠢欲动的杀心,江寒矜不耐的用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小尖牙。
对面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可想要磨炼自己的剑术,就必须常在死亡边缘徘徊。
这些人对自己还远远不够,除非,除非那个看上去像座山的男人动手,她还有搞头。
不然,其他人都是送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