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文化层面实在不行,那样的猛士,刘禅也愿意征召他参军。
从基层做起,将来提拔为一个校尉级别的军官来用也是相当不错的。
然后刘禅如此想着的时候,便从阅卷官那里得到一个颇有些惊喜的答案。
那位柳隐也是榜上有名,而且名次颇为靠前,根据诸位考官的阅卷,认为可以排列为二甲的第二名。
也就是武举的第五名,这也是相当高的一个名次了
至于第四位名,则是一个名叫王含的家伙。
王含此人,是来自凉州的一位良家子,弓马娴熟、武艺高强。
并且对朝廷戍边国防有相当程度的见解,同时具有相当程度的文化素养,是一个文武全才。
总之,此次武举人才济济,都是善加培养,在将来能够独当一面,出将入相的将帅之才。
各个都是出身不凡者,并没有真正的底层人,且多出身于地方冲突较大的边州。
前五名中,其中家族势力最弱小的王含,其家也是一个在凉州家有数百户佃户的豪强。
所谓穷文富武,这些人能够锻炼出身上这身武学才能,便已经表明颇有家资。
随后刘禅将将注意力放到文举那边。
当先依旧是由刘禅来钦点前三名的顺序,而这由更大的人数基础竞争出来的前三名。
难度可并不比武举轻松,试题难度更大,考官们审题更严格,想要考出高分答案就得推陈出新,卷的飞起。
与体能训练不同,优秀的士子需要更加优秀高等的教育环境、老师、教材。
一般情况下,基本上是相对的和平安定的地方,才能发展相对好的教育环境和教师体系。
然后好的教育才能培养好的人才,从这一点上来说,总体上是中原一带和荆襄一带的底子最好。
老刘当年,能顺利拉起季汉政权的荆州人行政班底,还不客气的讲是受到了刘表兴办教育培养人才的恩惠。
若是刘表没有十数年如一日的重视教育。
老刘率领自己的草本天团的原始班底就算是占据荆州。
也无法立刻组建起包括诸葛氏在内以马,向,庞,习等为代表的数量如此庞大的荆州人才队伍。
整体看来,精英士人层级分明,自有他存在的道理和实力,考生质量确实比寒门子弟和黎庶子弟高出不少。
当然,这种优势确实值得士人骄傲,因为这是他们所拥有的底蕴的体现和意义。
但是刘禅并不感到忧虑,因为他有着更加长远的认识。
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暂时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上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寒门子弟和黎庶子弟们,随着学术下移的推进,将会涌现出更多优质人才。
社会教育资源的增长,让他们能够跟上士族高门子弟的学习脚步。
人海战术将会让寒门子弟和黎庶子弟取得胜利,新的斗争开始了。
士人阶级终将被埋葬在历史的尘埃中,他们的特权、传承将会被废除然后分润给天下读书人。
到那时,士人也不过是更加聪明一点的老牌大学出身的读书人罢了。
而朝廷早已经用自己的标准培养了更多的文武双一流的人才。
而有着如此私心的刘禅,当看到文举前三名的名单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钦定了文举状元的人选。
石苞。
毫无疑问,他从千军万马中拼出来了,而刘禅决定最后推一把,让他登顶此次科考。
无他,此人是前三名中唯一一位寒门子弟。
石苞儒雅豁达,明智有器量,仪容很美,不计小节,虽然早期也曾经试过走士人扬名的路子。
但是毕竟是落魄寒门子弟,扬名范围终究有限,虽然远离家乡去邺城打拼名气,终究没能成功出仕。
而后到长安卖铁,本打算投笔从戎,在急需人才的曹真手下出仕。
结果曹真麾下因为之前抓到过六扇门的细作,而对他们这些外来人士很警惕,再次求官失败。
等汉朝廷光复关中之后,石苞便又寻找新的出仕渠道。
烧李遗的冷灶,投其所好的向刘禅进言,分析了天下士人心态的变化,极力谏言兴办科举,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制度方面的改进意见。
他毫无疑问,是个优秀的人才,同时遇上了刘禅这个伯乐。
所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真实写照。
一甲另外两人,拆开糊名之后,分别是罗式和司马昭。
司马昭作为是司马懿与张春华的次子,司马师的弟弟,年少成名,典型的士族子弟。
罗式则是刘禅之前提拔为陈国都尉的襄阳罗宪的哥哥,兄弟二人一文一武效力朝廷,也是一时佳话了。
二人的出身并不算低,襄阳罗氏也称得上是大豪强。
二兄弟的父亲罗蒙,便是当今汉朝廷任命的广汉太守,两千石封疆大吏。
刘禅对罗式自然是没有任何偏见和意见的,只是单纯因为他的出身而没有将他列为状元。
至于司马昭,刘禅则更多的是有些玩味,仿佛命运使然,自己和他终究是要同殿座谈一番。
不知是想起来那群魔乱舞的晋朝,还是计较起来自己跟司马昭相爱相杀的爱恨情仇。
总之,刘禅是不愿意将御姐夸官的极大荣耀赐给对方。
没错,皇帝就是小心眼了,这理由够了,别人能怎么着吧。
于是他开口问道:“分数排名中,第四名是谁?”
侍从赶紧翻出名单,递交上来。
刘禅仔细一看,便是知晓此人是何人,乃是巴西阆中人,蜀汉祭酒程畿之子程祁。
程祁算是生于书香簪缨之家了,他的父亲程畿是刘禅也颇为熟知的人物。
程畿字季然,曾经担任刘备麾下的益州从事祭酒,为人正直,有胆识,才资文武。
程畿于刘璋时曾为汉昌长,后因劝阻庞羲叛乱有功官至江阳太守。
在原本的历史中,老刘领益州牧后为从事祭酒,后随军伐吴。
刘备兵败,溯江退走,程畿断后。
追兵将至,有人劝其弃大船乘轻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