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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螳螂捕蝉
    “好了,我喊你们过来,只是想问你们点事情。”刘珩无奈道。

    听刘珩这么说,两人渐渐止了哭声,妇人斗着胆子问道:“少爷您想问些什么?”

    “你们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刘珩见两人恢复了正常,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喝了口茶,问道。

    “妾身言庄氏,为犯官言威之妻,这是我们的女儿,言鸢。”言庄氏介绍道。

    “嗯。”刘珩低吟一声,问道:“言威是不是真的勾结了白莲教?”

    说起这个,言庄氏又不禁低声抽泣了起来,摇头道:“妾身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老爷回家从来不会和妾身聊公务的。”

    “不会的,爹爹为人正直,一定不会勾结白莲教的。”一旁的言鸢倒是突然出言笃定道。

    言鸢的话刘珩不想理会,毕竟在孩子眼里,父母往往是完美的。

    刘珩想了想,对外面喊道:“小翠,进来一下。”

    小翠听到呼喊走了进来,问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刘珩指了指言鸢道:“你带言小姐出去洗漱一下,安排她在厢房早点休息吧。”

    “好的,少爷。”小翠走到言鸢面前,道:“言小姐,请跟我来吧。”

    言鸢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被言庄氏拉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再开口,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小翠走了出去。

    看言鸢出去,刘珩把目光转向言庄氏,笑道:“言夫人,我再问一次,言威真的没有勾结白莲教?”

    言庄氏眼神闪烁,“应该是没有勾结的,我们老爷……”

    “言夫人。”刘珩打断了言庄氏的话,“我最后问一次,言威是不是真的没有勾结白莲教?”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言庄氏还是否认。

    刘珩的面色阴沉了下来,随着与原来二世祖的记忆融合程度加深,刘珩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融入这个时代了。

    看着眼前冥顽不灵的言庄氏,刘珩脑子里闪过了好几种私刑的方式。

    “但,但是,老爷最近在家确实有些反常的地方。”似乎是感受到了刘珩的恶意,言庄氏吓得赶忙找补道。

    刘珩示意言庄氏继续说下去。

    “老爷平日回家确实不怎么说公务,但是最近老爷经常跟我提,他马上就会立下大功,让我们母女俩过上好日子。”

    “你们老爷平时跟孙闻将军的关系怎么样?”刘珩眼珠子一转,问道。

    “我们老爷是老实本分人啊,少爷。”言庄氏哭诉道,“平日里他也不善结交,所以家里日子一直都过得很是清贫。本来这段时间我看他似乎是得到了孙将军的重用,哪想到……呜呜呜……”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少爷。”言庄氏哭道:“我家老爷一定是被冤枉的。他说马上就要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又怎么会勾结白莲教呢,少爷。”

    见言庄氏确实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刘珩又喊了小翠进来,让她把言庄氏领走安顿好。

    “要立功,要立功,勾结白莲教,却又要立功?”刘珩不停的思索着,脑子中原宿主关于这个时代的记忆越来越清晰,在刘珩的脑中串成了一条线。

    “唉,看来也不是什么太平年代。”刘珩心中一声叹息,原主每日浑浑噩噩混吃等死,哪里又会关心周围发生了什么。

    根据原主的记忆,从前年开始,全国各地便开始爆发各种不同规模的叛乱。

    声势最为浩大的正是去年豫州爆发的白莲教叛乱。

    去年豫州大旱,饿殍千里,白莲教趁机裹挟当地民众,发动叛乱。

    白莲教每下一城,便开府库放粮,当地民众为了果腹纷纷响应。声势最大时,号称五十万大军,直逼豫州首府开封。

    也正是这一战,开封太守王思贤力挽狂澜,力守开封城三月不失,这才等到援兵平定叛乱。

    之后王思贤也是人人传颂,被调往京城,升任中书侍郎,眼看是前途无量。

    当然,这些事情原主都是当乐子一听。

    “看来这孙闻不单单是养寇自重,还要来一手官逼民反啊。”刘珩心想,“就是不知道如今并州这伙白莲教跟去年豫州那伙人,是不是一帮人。”

    想到这儿,刘珩起身出门,如果真是要发生兵乱,那不借助刘全的力量是不行了。

    刘珩可不想自己刚穿越过来,就不明不白的死在兵乱中。

    “爷爷,我怀疑这孙闻将军怕是私下勾结白莲教,予以白莲教一定的方便,好坚定白莲教造反的决心。等到白莲教真的造反,孙闻提前做好准备,一举平叛,那不是大功一件吗?”

    刘全书房内,听着刘珩的阐述,刘全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二郎,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脑子。”

    刘珩听的满头黑线,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人呢。

    不过对面是刘全,是他爷爷,就算真骂了刘珩也只能听着。

    “那白莲教为什么会相信孙闻在真心帮他们呢?帮他们对孙闻没有任何好处。”刘全似是考察道。

    “我想如果白莲教的主事人够聪明,那么应该不会真的相信孙闻会帮他们。”刘珩道,“但孙闻肯定还是给了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觉得可以利用孙闻成事。”

    “哈哈哈,说得好,利用,是啊,这世上的人就是在不停的互相利用。”刘全笑道,“二郎,有一个道理你要明白,聪明人,总会觉得自己是螳螂,别人是蝉。”

    “爷爷教训的是。”

    刘全继续说道:“去年豫州大乱,白莲教虽然最后被镇压,但是核心人员并未被抓到,而是化整为零,向北窜逃到了并州,孙闻这是在玩火自焚啊。”

    “爷爷,既然如此,那我们应该要提前做好准备吧?”刘珩问道:“毕竟刀枪无眼,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孙闻身上。”

    “二郎,你马上也要行冠礼了吧?”刘全话风一转,问道。

    “是,爷爷。”

    “正常行冠礼都要赐字,爷爷今日提前赐字给你。”刘全抚须道。

    “请爷爷赐字。”刘珩行礼道。

    “子玉,君子如玉。”刘全道,“好了,你去古陶吧。”说罢,刘全从桌上拿起事先早已写好的一封信,递给刘珩。

    “爷爷,这是?”刘珩奇道。

    “去古陶找你表哥吧,从去年我就安排他在古陶利用职务之便在我们祖地练了一支私兵。”刘全胸有成竹道,“这大功,孙闻贪得,我们也贪得。”

    刘珩倒吸一口凉气,搞了半天老爷子啥都知道啊,这姜还是老的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