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步她不想让!
她接着说。
“还有祖父她老人家虽然说已经驾鹤西去, 但是咱们这些做子孙岂能这么不懂规矩,他老人要是泉下有知,知道咱们这些做子孙的不将他老人家的放在眼里,会不会地下不宁,夜半时分的时候来找咱们”
宋倾城说的煞有介事,明确表示,这五千两银子不是她要的,而是为了让祖上安宁啊。
大奶奶王芷柔在宋倾城精准的说出公中帐上的银两时,就已经十分的震惊,甚是怀疑她是不是在她的手下安排了自己的人,但是略微一想,却感觉不大可能,近来这宋倾入府不久,不可能联系上公中的老人,而是公中也未出现新面孔。
那她是怎么知道?, 大奶奶王芷柔心中十分的骇然,那时不是包括她在其中的小动作也被发现了,想到此,额头上瞬间起了一层细密汗珠,心中更是发慌的不得了。
难道是沈檀香说的,可是她又看了看沈檀香,沈檀香是个绣花枕头,账本根本看不懂,更别说给宋倾城传话了,不过越是这样没有底的事,她的心中越是害怕。
她朝宋倾城看去,似乎只是在陈述知道的事, 她不能在纠缠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五千两便五千两吧。
王芷柔先是微微一窒,随后便哈哈哈大笑起来,“瞧我这脑子,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个干净,这二弟妹也不提醒我”
沈檀香正看着变脸如此之快的王芷柔,一头雾水,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卦了,这最后反而还怨怼起她来了。
根本不等沈檀香说话,为了避免横生枝节,王芷柔便接着说道:“回去我在好好盘一盘,想来定能是准备好这五千两的,明日便给你们送来”
“大嫂掌这偌大的国公府,自是没有精力做到面面俱到的,大嫂也不要望心里去才好”
宋倾城见目的达到,自然不会在揪着不放,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扳倒王芷柔,要是王芷柔下了台,沈檀香是个啥也不懂的,那操心的不就又到了她的手上,操持家务, 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但是十分的繁琐复杂,浪费都是隐形的精力。
再说这王芷柔也就是牟点个人的小私利,翻不出什么大浪。
*
书房,裴淮之骨相极好手上正躺着个小小的香囊。
“这是她亲手秀的?”
“哦,三爷, 这您倒是想多了, 并不是夫人亲手秀的”
裴淮之没听完, 本来还宝贝的东西,此时便用力的丢在了一旁,继续看着手中的折子。
“不过是,夫人说是亲自去万昭寺给三爷您亲自求的,说是保平安的,可灵了”
书棋将亲自两个字咬的极重,生怕他听不到似的。
裴淮之眸光一闪,又恢复了那一副的清定冷然的模样, “嗯,知道了,出去吧 ”,最后也没拿起那个被丢在一角的香囊。
等书棋出去,关好门。
他才欲将那香囊捡起来,还没有动作,房门又被人从外边成开了一道口子,书棋探头探脑的说道:“三爷,别不好意思,男子带个香囊本也没什么的”
裴淮之想要拿香囊的手转了一个弯儿,抄起手边的折子便扔了出去,嘴角一扯。
“滚!”
哐当”,门被猛然关上,他这才将香囊又拿回手中,好看的双敛凤眸微微眯,香囊的外边绣着一对童男童女娃娃,胖乎乎的到很是可爱。
但是就算是学富五车培华之也想不明白,这京城寺里的平安符是有新样式了,都换成年画娃娃的了,可是裴淮之不免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毕竟他发现宋倾城最是喜欢演戏, 那时候是真心,那时候是虚情假意,他几乎一眼便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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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离京赴任,也就还有一日的时间。
宋倾城要离开京城, 特意回了趟镇国将军府,宋夫人生怕自己女儿闯祸,三令五申的要她听裴淮之的话,宋倾城自是一一应是。
出了将军府,又去了王淑仪的那,看王淑仪过的悠然自得, 也放松了下来。
还剩下一日,宋倾城忙的脚不沾地。
通州龙门镖局,她让人传信给张凛和乔香玉,还带去二千两的银子,让他们在通州五河交汇处,购买田地。
此时张凛不是很明白,宋倾城托付他们办此事目的,通州河道周边实则是荒地,河已经淤阻,基本没有人烟,这属实是个赔本的买卖。
不过张凛虽然心中有疑惑, 还是按照宋倾城吩咐的去做了,宋倾城给的银子实在是充足的很,实则是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好不容易来了个冤大头,当地便给银子就卖了。
张凛不但在五河交汇处,连在五条河道周边又购置了很多的田地,这有人大肆购买田地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不免还引起当地衙门的关注, 但是一看是荒废的, 反而害怕他反悔一样,当场便急匆匆让人签字画押, 一沓又一沓的地契不到半天就雪花般的飞到了宋倾城的手中。
此时宋倾城坐在春景堂, 正眉开眼笑,现在中不值钱的东西未来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她能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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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前往江南,却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措手不及的大事。
二爷裴淮明原是在礼部当个闲散小官,优哉游哉,却突然被擢升为了鸿胪寺卿 ,升官本就是个好事,二房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只因鞑靼使者来访。
鞑靼近年来频繁滋扰边境, 狼子野心久矣,大魏则苦于国库空虚不得意与其虚与委蛇,大家表面维持和谐而已,如今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上京,不得不让人怀疑, 别有用心。
而鸿胪寺卿便要从中斡旋,稍有不慎,引发两国交恶, 那他这个鸿胪寺卿就是第一个阵前祭旗的人。
裴淮明自知没有这么大本事,入仕这么多年也没立过什么功劳,怎么就会被提拔了呢,细细想来也不过是他人推出来的挡灾的棋子罢了。
不知其中厉害的沈檀香自高兴的不得了,这鸿胪寺卿可是正四品的官职,三爷裴淮之的江南清吏司郎中不过正五品,这下自己便是这国公府第一人, 沈檀香的脸都要笑烂了。
却不料裴淮明哭天抢地的回了国公府。